第115章
等到七海建人到的時候事情已經可以算得上塵埃落定。
咒術師畢竟不像軍警這樣可以用特殊身份直接進去,隻能和橫濱的輔助監督和窗交接,不僅進不去,還要在外麵等著,以防萬一。
七海建人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禦三家的那些家夥給耍了。
雖然發任務的是咒術師協會,但大家都知道,管著咒術師協會的基本上都是禦三家的人和歸順於禦三家的普通咒術師,發錢的也是他們,雖然不是很樂意,但七海建人也隻能忍,就算等也沒有乾等,順手將附近的蠅頭和三級二級的咒靈都清理了一下。
等清理到附近的時候,他在這裡看到了五條悟。
……
醫院裡的咒靈和詛咒早就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但更重要的其實還是被獵犬帶走的那些東西,留下來的這些證據也僅僅隻能證明一點點,他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隻能撿點漏。
不過這一點也夠了。
織田作之助正在認真地工作,將所有可以用到的證據收了起來,被獵犬和軍警洗劫一波的地下實驗室沒什麼可以用的了,所以清掃很快結束。
織田作之助沒有管五條悟現在的狀態,雖然他也有點不舒服,不過這隻能讓五條悟自己克服。
兩個人沒在下麵耽擱多久,就聽到樓上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和嘈雜聲,明顯不是訓練有素的軍警們。
“五條先生,我們該走了。”織田作之助說道。
五條悟隻是神不思蜀,並不會是人已經傻了,甚至在織田作之助發現外麵的聲音時就已經發現了外麵有人在了,他點了點頭,“我們先走吧。”
他說著,便帶著織田作之助落在了外麵一個並不起眼的角落。
“五條先生?”他剛落地,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五條悟意外地回頭,竟然看到了七海建人。
他還記得七海建人特意說過元旦休假回家,怎麼現在又在這裡出任務?
“你怎麼來這裡了?”
“上麵發的任務。”七海建人麵無表情的解釋,他一肚子怨氣,不過情緒保持得比較好,一般人看不出來。但五條悟和七海建人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知道這人平常加個班都煩,現在元旦節假日被拉出來工作,還是在已經上床睡覺的時間被拉出來,怨氣估計已經達到頂峰了。
“反倒是你怎麼在這裡。”七海建人問,“也是上麵的消息嗎?”
“也算吧。”五條悟含糊其辭。
那些老橘子的確給他發了消息讓他來這裡查看發生了什麼,必要的時候最好能夠祓除所謂的“咒靈”,但五條悟這次過來可不是為了給他們幫忙,而是找證據。
除了七海建人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的咒術師被派了過來,隻不過五條悟沒看到,而他們的任務是什麼更無法確定,隻能猜測,但猜測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無非是盯著自己,或者是必要的時候將那些逃跑的“咒靈”清理乾淨。
“什麼任務?”五條悟問。
“祓除橫濱的咒靈,但是等我們過來之後發現這裡並沒有咒靈。”
七海建人心裡其實是高興這裡沒有什麼難搞的咒靈,但這裡是橫濱,如果沒有特級咒靈才奇怪,而禦三家這些舉動就顯得很異常。
感覺像是被耍了一樣。
“竟然隻是這樣嗎?”五條悟詫異。
“……怎麼,有什麼情況?”七海建人問道。
他問的時候還一直打量著五條悟的五官。
五條悟晚上就沒有再戴眼帶,露出了自己的眼睛,那張俊秀精致的臉也暴露在了空氣中,被七海建人看了個一清二楚。
果然不是錯覺。
他之前就覺得月野宙和五條悟長得有點像,隻不過兩個人的氣質和身材都截然不同,也從來沒有和五條悟一起出現過,這才讓七海建人不是很確定自己的猜測
可現在七海建人看過月野宙不悅的一臉嚴肅的樣子,和五條悟現在的樣子莫名有些相似。
不是氣質,而是五官。
尤其是那雙天藍色的眼睛,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五條悟露出眼睛的時候都是戲謔,而月野宙的眼裡都是讓人沉溺的溫柔和平靜,光是看著就能平靜下來,能讓人安心地在店裡享受難得的下午茶時光。
應該是兄弟之類的。
七海建人心裡肯定道。
至於他們兩個為什麼而陌生人似的那就不是他這個外人能操心的事情了。
“沒什麼。”五條悟焦躁地在原地轉了兩圈,這才說道:“現在橫濱這邊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
“……你們真的不是在耍我們玩嗎?”七海建人無奈道,“等回去就要淩晨兩三點,我還喝了酒,沒辦法開車回去,輔助監督也不可能開車送我回東京去。”
“那你在這邊住?”五條悟問。“等明天新乾線運行了你再回去。”
“隻能這樣。”
七海建人自然發現得了五條悟今天的狀態有些奇怪,不太像平常那種不著調喜歡惹人生氣的樣子,甚至有點不著邊際,身邊還跟了一個沉默不言的紅發男人,這個男人見七海建人看過來,禮貌地點了點頭。
不像是委托人,更不像是被咒靈纏上的受害者,大概不到三十歲,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樣子。
“五條先生,您還要繼續嗎?”織田作之助問道,“亂步先生那邊在催了。”
“啊?好,我現在就來。”五條悟對七海建人揮了揮手,就和織田作之一起往巷子外麵走,留下七海建人一個。
結果五條悟走到一半,突然又退了回來。
七海建人在繼續在橫濱巡邏和現在就回酒店休息之中糾結,見五條悟又回來了,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五條悟將懷裡的一張疊了兩疊的紙拿了出來,遞給七海建人說道:“我記得你和阿宙關係挺好的,你有空把這個給他吧,這是媽媽留給他的。”
七海建人一愣,還是接了過來。
“月野先生的朋友嗎?”織田作之助聽到了這句話很是意外。
他本來以為這個人就是五條悟的咒術師同伴,沒想到竟然和月野先生也有關。
但想想,月野先生和五條悟是兄弟,那他們有共同的好友似乎也正常。
月野宙對他畢竟有救命之恩,隻是織田作之助沒有來得及提見月野宙這件事,現在聽到有個和月野宙關係好的,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也認識月野嗎?”七海問。
“是,之前月野先生救了我一命,我非常感謝他,隻是後來出了點意外一直沒能報答他。”織田作之助認真地解釋,“這是我的聯係方式,您方便幫我說一下嗎,如果他願意我再找他。”
他說著,在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名片。
七海建人見織田作之助都說得這麼懇切了,隻好接了過來,“好的,我會幫你問一下的。”
名片上的名字是【橫濱武裝偵探社·織田作之助】
這名字……怎麼是作家??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鏡,將名片收回口袋。
“我的名字是織田作之助,他要是記不住的話,您就說……當初他救下來的孩子很好,現在都已經上學了,成績也還不錯。”
“您是他救下來的孩子?”七海建人問,“看不出來。”
“那倒不是,是他救了我收養的孩子們,差點就死在那場爆炸裡了。”織田作之助解釋,“現在孩子們能安心過普通人的生活,能夠好好上學都是因為月野先生的關係。”
“當初我以為孩子們死了,也心存死誌,還是月野先生告訴我孩子們被救了下來,所以我也才能撐著活下來,又來到了偵探社。”
“這樣,那我會幫忙說一下的,但是他願不願意見你還是看他自己。”
“當然,一切以他的意願為先。”
七海建人聽了織田作之助的理由之後便點了點頭,隻是他有些好奇月野宙為什麼會和橫濱扯上關係。
他有點想問問織田作之助,但五條悟在這裡,他反而不好說什麼了。
兩個人交換了聯係方式,織田作之助這才說道,“您要是今天沒辦法回東京的話可以去我家休息。”
“不用,我去酒店休息就好,明天還要起早回東京,如果住在你家就太打擾了。”
織田作之助有些可惜,不過還是尊重了七海建人的決定,再次叮囑了一番之後才和五條悟離開。
五條悟在織田作之助和七海建人交流的時候根本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聽到織田作之助說的那句“如果他願意我再去找他”時瞳孔緊縮,隨後抿著嘴看向另外一邊掉了牆皮的牆壁。
他現在都不用問月野宙願不願意見自己了,光是猜就猜得出來月野宙肯定不願意見自己。
或許會直接說無所謂,但最好保持客人和店員的身份。
織田作之助看五條悟這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也沒辦法說什麼,隻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七海建人隨便找了家酒店開了一間房休息了一宿,第二天就回了東京。
昨天晚上的動靜不小,出現了好幾次咒靈襲擊的事件,窗戶外鬨哄哄的。
但是每當他被吵醒要去幫忙的時候五條悟就會出現,把那些搗亂的咒靈全都解決掉,七海建人衣服就穿了三次,每次都沒能走出房門,到後麵就自暴自棄地躺下一覺睡到天明,外麵再有什麼動靜就完全不理會了,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橫濱究竟有多麼刺激。
不隻是咒術師,就連異能力者們也都出現了,並不完全僅僅隻是咒靈鬨出的動靜。
可惜這些和七海建人在沒什麼關係。
第二天一大早,七海建人就去車站買了票,回到了東京自己的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