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見氣氛有些凝滯,再加上他其實多少還在茫然之中,搞不太清什麼情況,更不知道降穀零他們是怎麼想的,便開口說道,“快到下班時間門了,我們先回去收拾一下下班的東西,一會不是還要去喝酒嗎?”
“好。”月野宙順著台階下來,“該不該信任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我隻會按照規定的程序來,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不用擔心我做手腳。”
他給今天的所有談話畫上了一個問號,拒絕和他們繼續說下去。
“晚上見。”
“晚上見。”伊達航也趕緊說道,知道這是真的該走了。
幾個人強打起精神,從辦公室裡麵走了出去。
等到他們都離開了,月野宙這才鬆了口氣。
都說到這地步,他們應該知道晚上不要再說這些煞風景的事情了吧。
月野宙給手機裡的聯係人發消息,還順便給伊達航發消息說晚上記得定大一點的位置,人應該不少。
還愣是把七海建人和高木警官他們也一起拽了過去。
說著晚上隻是單純的喝酒聊天,但月野宙可不敢保證他們幾個會不會說些煞風景的話,索性多叫幾個人來,這樣他們會顧忌著在場的外人,不至於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打擾喝酒的興致。
剛出門的伊達航他們各自回了辦公室準備下班,等下班的時候一起坐在了伊達航的車裡。
在一進車之後,車裡的氣氛就變得沉重起來。
伊達航也沒有開車,而是點了一支煙,“你們剛才想到什麼了?”
“我在想零他們的事情。”兩個人聲音悶悶的,“我在想幾年前他們兩個在這件事裡麵扮演著什麼角色,肯定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
他們兩個這幾年一直沒出現過,一年到頭隻有寥寥幾條的郵件保持聯係,而這些郵件除了說自己最近很好之外就沒了其他,沒有透露過他們現在的生活,更沒有說過和月野宙有關的事情。
可他們三個都在黑手黨當臥底,甚至他們兩個呆的組織還有合作,那他們幾個就絕對見過麵,也有過聯係。
可他們從來沒有提過,這不正常。
“想明白了什麼了?”伊達航問。
“……要是能見到他們兩個就好了。”萩原研二搖頭,“隻是猜測而已。”
“我不覺得他們是叛徒。”伊達航發動了油門,從警視廳停車場開出來,“怎麼,你們動搖了嗎?”
“……沒有。”
“真的沒有嗎?”伊達航開著車,沒有辦法扭頭看他們兩個,隻能從後視鏡裡觀察兩個人的表情,“作為朋友,我們應該支持他們。”
“可是當初我們沒有支持阿宙。”萩原研二說道,“現在去相信零他們,總讓我覺得——”
“總覺得什麼?”
“如果隻是在黑手黨臥底,阿宙不應該有那麼瘋的表現,一定是有什麼刺激到他了。”
什麼能刺激到他?
家人?
朋友?
還是他的手下?
或許都有?
家人他暫且不知道,他的手下那個時候暫時還沒有對月野宙下手,那就隻有朋友了。
而那個時候,能和月野宙說上話的朋友有誰?
但同樣是臥底的零和景光肯定是他的朋友,更不用說那個時候的零和阿宙關係最好。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導致月野宙後麵變成了這個樣子,然後才會被人誤會?
他覺得應該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伊達航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樣隨便懷疑不是什麼好事,不要再重蹈覆轍。”
如果他們都這樣,那友情還能維持嗎?
……
伊達航定的居酒屋是他們經常聚餐的那一家,因為月野宙說過來的人可能會比較多,所以他們訂了一個位置比較大的包間門,能坐十來個人。
他們三個人來到這裡之後點菜和張羅一會要用的東西,竟然也沒之前那麼沉悶了,等點完基礎的東西,就等其他人到。
很快,幾個人的腳步聲傳開,門被拉開,服務生帶著幾個人進來。
是月野宙。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他們不認識的金發男人,後麵還跟著一個戴著黑色毛線帽子的年輕男人。
月野宙下班了之後特意開車去接了七海建人。
隻不過這次七海建人沒有休息,而是在東京內執行任務,月野宙開車去接人,和七海建人一起做任務的咒術師豬野也沾了光,跟著一起來了。
因為月野宙說還有女孩子過來,這也算是個簡單的聯誼會。
月野宙在車上的時候還跟七海建人說了一句:“一會如果那些人要說什麼你記得岔開話題。”
坐在副駕駛的七海建人有點意外:“怎麼了?”
“不想聽到他們說工作上的事情,喝酒的時候說這些多掃興。”
“你又不喜歡喝酒。”七海建人說,“如果不喜歡就不用勉強自己了。”
“當飲料喝唄。”月野宙無所謂,“豬野君就隨意了,有喜歡的女孩子可以交換聯係方式。”
“那就謝謝啦!”豬野倒是很開朗,非常爽快地應下。
其實過來還是因為好奇七海先生的朋友,作為七海建人的小迷弟,豬野對七海建人的一切都非常感興趣。
一行人到了門口,跟著服務生去了一開始訂好的包廂,包廂裡已經有人了,在見到包廂裡的人時月野宙還打了個招呼:“久等了。”
“我們也才到不久。”伊達航說道,“其他人什麼時候到啊。”
“快了,因為還有女孩子,她們要打扮一下嘛。”月野宙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七海建人就順勢坐在了月野宙右手邊,月野宙就介紹了一下,“這是七海建人,我朋友,正好也有空就一起叫過來了,這是豬野琢真,是七海的同事。”
“你們好。”豬野熱情地和他們打招呼。
朋友?
伊達航沒什麼反應,反而是心裡若有所思的萩原研二他們因為這個詞皺了皺眉。
雖然明白月野宙有新的朋友很正常,也非常理所當然,可當他們坐在一起湊在一起小聲說話的那副自然姿態在他們眼裡卻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