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隻要他們問心無愧就不會出問題。
伊達航的身影看起來很沉重,原本挺拔的脊梁像是被壓彎了似的,他拉開門,可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門卻頓住了。
可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順著伊達航的動作看去,卻愣在了原地。
門口並不是空無一人,而是站著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還有一直和降穀零聯絡的接線員。
是公安的人。
在看到公安的人之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心降到了穀底,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心裡竟然有一種安心感。
“抱歉,幾位可能要跟我們走一趟了。”YushuGu.
……
“什麼?”月野宙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意外,“五個人都被公安抓走了?”
“是。”那邊的聲音輕佻,“降穀零和安室透在離開之後並沒有立刻聯係公安,本來公安那邊就在懷疑他們兩個,現在沒有立刻和公安聯係反而和基爾碰麵更是加深了這種懷疑,而萩原研一和鬆田陣平兩個人涉嫌窩藏犯人……”
“那伊達航呢?”
“他是半夜來找他們兩個的,正好碰到了公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知情人,但暫且先抓了。”
“這都是在搞什麼呢……”月野宙癱在餐廳的椅子上,廚房裡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音,油香味和香噴噴的早餐很快被七海建人端上了桌。
“會給他們一個清白,不過審訊和調查是免不了的。”那邊的條野采菊蹺著一郎腿,“怎麼,你要來見見他們嗎?”
“不去。”月野宙沒什麼興趣。
“你不高興嗎?”條野采菊問。
“……說不上高興。”月野宙起身,站在落地窗外,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這種誤會總會解開,就算被抓了也會被放出來。”
因為有了自己的前車之鑒,他們肯定會相信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什麼都沒做。
畢竟他們的確什麼都沒乾,頂多關幾天調查清楚就放出來了。
“無所謂。”條野采菊說,“隻要給他們教訓就行了。”
“這種教訓很無聊。”
“你不生氣,不代表其他人不生氣。”條野采菊說,“都不知道你失憶是不是一件好事了,怎麼完全不生氣?”
其實月野宙已經知道了絕大部分的事情,不管想不想起來都無所謂,他甚至覺得這種不會被過去感情影響的自己挺好的,沒那麼多心理負擔。甚至拒絕他們的時候也很坦然。
“生氣有用的話我早生氣了。”
“但你沒有。”條野采菊歎了口氣,“算我求求你了,生個氣吧。”
“你要是敢動伏黑惠他們我就生氣給你看。”
“包括那個七海建人嗎?”
“嗯。”
“好吧——那我受傷呢?”
“那不會。”
“你可真無情。”
“謝謝你的誇獎。”月野宙和在開玩笑似的,“好吧,騙你的。”
“謝謝你給我帶來今天的好心情。”那邊的條野采菊掛了電話,月野宙看著掛斷的電話,重新坐回餐桌旁邊,看著桌麵上的和式早餐,驚訝道:“好豐盛。”
“隨便做了點,一會要我送你去昨天的居酒屋嗎?”已經坐在對麵的七海建人問道。
“不用了,我打車去。”月野宙說道,“真的不想工作啊。”
“的確。”七海建人非常認真地點頭。
兩個人安靜地吃完豐盛的早飯,月野宙昨天沾了酒氣的衣服早上已經烘乾好了,可以直接穿走。
這次是七海建人送月野宙離開。
等月野宙去樓下打了車,拿了車之後卻開車去了一趟警視廳。
他在更衣室換了警服,往外麵走的時候卻頓住了腳步。
有人在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有人去宿舍帶走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以及伊達航。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一住宿,但伊達航不住,所以他們三個一起被帶走就很奇怪。
月野宙站在一邊聽幾個警員小聲地討論:“好像是警察廳本部的人把他們帶走的。”
“我怎麼聽說是公安的?”
聽到公安這個詞,幾個湊在一起聊天的小警員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公安對他們這些小警員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詞。
那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一般人聽到都要害怕,警員聽到也要打哆嗦的地方,能被公安帶走豈不是犯了什麼事?
被公安帶走那可是大事!
“真的假的?”其他人不敢置信地問道。
“能直接帶走他們的人除了公安還有誰啊。”
“公安的話大半夜上門就合理了,他們不會真犯事了吧?”“一共帶走五個人,還有兩個人蒙著臉不知道是誰。”
月野宙聽著眉頭越皺越緊,終於出聲:“行了,沒有根據的事情不要亂傳。”
月野宙的聲音如晴空霹靂一般把幾個小警員嚇了個半死,他們扭頭一看,竟然是最近風頭最盛的那個警視長月野宙,立刻就閉上嘴給月野宙鞠躬,然後麻利地道歉。
“對不起!月野警視長!”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誰傳出來的?”月野宙皺眉問道。
“今天早上就有人傳了。”那幾個人說道。
“誰告訴你們的?”
他們說了個名字,月野宙記下,又繼續說:“沒有確定的東西不要亂說,萬一傳出去被人誤會怎麼辦?”
“對不起。”幾個小警員蔫蔫地道歉。
他們就是單純地八卦,完全沒想過他們這邊猜來猜去萬一傳出去對事件中心的兩個人有什麼影響。
現在捕風捉影的事情太多,如果說的人多了,就算真的沒什麼事情也會被傳成是真的。
但好在說這件事的不多,估計是還沒傳開。
月野宙又警告了幾個小警員,告訴他們不要亂說,又罰了幾個帶頭傳播的,這才回到了辦公室。
公安那邊的速度還挺快。
月野宙有些頭疼,永井警部聽說月野宙過來了就趕緊找了過來,跟月野宙說了這件事,月野宙聽著公安那邊的安排,問道:“公安那邊什麼態度?”
“要調查清楚。”永井警部說。
“什麼時候能放出來?”
“這個暫時不清楚。”
“把伊達航先放出來吧。”月野宙說道,“他挺無辜的。”
“但是……”永井警部有些不願意,但是在看到月野宙瞥過來的眼神時立刻閉上了嘴。
月野宙平常太過溫和,偶爾會讓他忘了這其實是自己的上司,現在被月野宙警告了,這才恍然明白過來月野宙隻是沒有端起架子而已。
能在港口黑手黨首領位置上待這麼久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是個溫和的人?
儘管月野宙已經警告了下麵的小警員胡亂猜測,甚至讓他們不要亂傳這些亂七八糟沒有根據的事情。
可悠悠眾口又怎麼可能被堵住呢?
不讓明麵上說,私底下討論一下月野宙他們也不知道,竟然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可惜這些降穀零他們都不知道,就連月野宙也不知道。
隻有被特赦回來的伊達航知道了。
他一共就離開了兩三天,但這兩三天對他來說恍若隔世,再坐在原來的工位上時隻覺得渾身疲憊。
“伊達,你這幾天乾嘛去了?”在伊達航回來之後,他們組的同事終於忍不住問道。
“出差去了。”伊達航按照公安那邊的安排說道。
“出差?”同事們詫異,“這麼緊急啊。”
他們沒問得太多,但明顯是不信的。
出差的話為什麼會被這麼多人帶走?
他隻在警視廳待了一上午就回了家,按部就班地忙自己的事情,也完全不在意公安那邊的情況,更懶得管降穀零他們接受了什麼樣的調查,他回到店裡,繼續應付那些對自己十分熱情的客人們,正常地工作。
群眾對月野宙的熱情持續了好幾天,一直到學生們開學才總算是消停下來。
寒假結束,學生們還要最後上一個半月左右的學才能結束這個學期的,到那個時候伏黑惠就從一個國中生變成高中生,去東京咒高上學了。
風波因為時間門的流逝漸漸停止,但隻有知情人知道,其實內部對港口黑手黨的清掃並沒有結束。
而異能特務科和獵犬非常默契地壓下了港口黑手黨。
這個解決並不是讓港口黑手黨消失,而是用另外一種方法掌控港口黑手黨。
新首領尾崎紅葉即將上位。
其實尾崎紅葉根本就不想當這個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她覺得中原中也更適合,實在不行廣津柳浪也好,但是中原中也十分直接地說了,他不想繼續在港口黑手黨待著,而是想去找月野宙。
“我想去找月野先生。”中原中也認真地對尾崎紅葉說。
尾崎紅葉認真地看著中原中也,過了好久才終於歎了一口氣,同意了下來。
“好吧,如果這是你的選擇,但是你要明白,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還是你的。”
不同意怎麼辦呢?
她和中原中也的關係好,自然知道中原中也對月野宙的執著,如果說中原中也對是首領的月野宙是尊敬,那麼在月野宙離開之後,他對月野宙就變成了執念。
在中原中也解開這個心結之前,她隻能先幫中原中也儘量守好港口黑手黨。
她這還沒孩子,怎麼就像是老媽子似的給他操心?
中原中也十分感謝尾崎紅葉。
他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很任性,但有的事情他一定要去做,如果不做他會後悔,這才如此堅定地離開。
把這個攤子丟給尾崎紅葉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之前他就錯過了,這一次絕對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