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第 133 章(1 / 2)

他剛想繼續說下去,房門就被敲響了。

叩叩叩

這敲門聲打斷了諸伏景光的講述,也打斷了房間門內彌漫的低氣壓。

“誰啊?”鬆田陣平作為房間門的主人問道。

“是我。”門外的聲音很熟悉。

“班長?”鬆田陣平詫異道,“你不是回家了嗎?”

“我有點事情想找你們。”伊達航說道。

鬆田陣平便去開了門,門口果然是伊達航,他依舊是那身離開時的衣服,走進來時卻見到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你們回來了?”

“對。”兩人點頭。

對於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班長,兩人還有點局促,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正好你們也在。”伊達航走進來反手關了門,“我有點事情想問你們。”

“我們在說過去的事情,既然班長你也來了,那就一起聽吧。”降穀零說道,“你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伊達航便點了點頭,坐在了背對著門口的地方。

諸伏景光又一次重複了剛才說的話,伊達航放在膝蓋上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眉頭緊皺,但到底還是沒有插話。

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應該是做任務之類的吧。”鬆田陣平問道,“既然是臥底,那他做的這些應該都是有任務的才對。”

因為已經提前知道月野宙是臥底了,所以現在他們能夠執果索因,知道月野宙當初做的事情應該都是因為任務。

“……是,但是阿宙簽了保密協議,沒有辦法跟我們說,雖然一開始的確相信了他的話,但是剛答應我們沒多久,他就繼續做了下去。”

這是任務。

其實他也明白,和朋友之間門的約定比起來還是大義更加重要,所以月野宙選擇了做任務,但這樣也是冒著傷朋友的心做的,月野宙比他們想的要更加煎熬。

但其實隻要他們幾個信任月野宙就不會有後麵的那些事情。

“……還是因為任務嗎?”

“是,但是次數多了之後就……”諸伏景光沒說下去,也是說不下去了。

現在說出這些事也隻是坦白。

其實有的時候不需要說太多,隻需要表明一個態度,甚至是說出當初的關鍵就可以。

他說了這麼一個開頭,其他的大家都能想得出來。

諸伏景光說如果不是他的懷疑,月野宙不可能心灰意冷,事情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而如果有心人去查一查橫濱前幾年的動靜,就會發現橫濱的和諧都是因為一個人的暴力鎮壓。

手段足夠粗暴,但效果也足夠明顯。

他們雖然是東京的警視廳,管不到橫濱,但畢竟是總部,權限夠的話能夠看到橫濱的案子,而他們兩個因為在橫濱見過月野宙,有意無意地就去關注了橫濱的狀態,自然能看到那幾年橫濱的案子。YuShugu.

那個時候橫濱的警察基本是不作為的,收錄的案子也不多,可能夠查到的案底也能說明很多事情。

五條咒這個人犯了很多事。

如果可以量刑,那麼五條咒大概能夠被判個百八十年,被槍斃十幾次。

他那個時候對於警方來說的確是擾亂治安的罪魁禍首,可是那個時候的警方和異能特務科就是做得沒月野宙好,隻有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才能控製住橫濱的安全問題。

至於月野宙主動挑起的爭端那就不太好解釋了,隻不過外麵不好解釋,更高權限的公安和獵犬內部卻都有備份。

那些都是上麵特意安排的任務。

死在月野宙手裡的臥底間門諜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甚至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黑市販子以及某些不可言說的臟東西,原本月野宙就已經做得很凶了,而上麵看月野宙做得凶,索性安排了更多任務讓月野宙順便一起解決了。

要不是後麵出現意外,五條咒能夠按照一開始預想的撤離而不是死掉,月野宙會繼續他作為獵犬一員的生活,也會比現在爬的還要高。

可惜降穀零現在的權限不夠,知道得也不夠多。

甚至那個時候的他們甚至不知道月野宙這是在做任務,反而因為這些去懷疑月野宙的所作所為,為他的正義之舉下了判斷。

因為他們的臥底任務不需要做這些。

“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鬆田陣平突然恍惚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和月野宙見麵。

自己隻是想從月野宙口中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想聽月野宙說他沒有,他邀請了月野宙和自己單獨見麵。

明明那個時候的“五條咒”已經是出了名的瘋子,但是月野宙在收到自己的見麵邀請之後依舊還是赴約了。

那個時候的月野宙依舊還在相信他嗎?

是的。

可是在他在見到月野宙的時候,見到的卻是剛被狙擊手擊中,差點死掉的月野宙。

知道他們見麵的隻有對方,隻有他們兩個人,就連地點都是自己定的。

那麼當時埋伏在見麵地點開槍的是誰?

月野宙肯定沒有告訴彆人,畢竟那個時候的月野宙還是臥底,不可能透露出自己還在和過去朋友聯絡的事。

所以告密的隻能是“自己”。

鬆田陣平瞳孔地震,他抓住萩原研一突然大聲問道,“hagi!阿宙時和你見麵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什麼?”萩原研一被問的莫名其妙。

“三年前,你有沒有和阿宙單獨見麵?”

“沒有。”萩原研一搖頭,“三年前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一次任務裡,我負責移除炸彈,而阿宙阻止我們,甚至還把我們打暈丟了出去。”

“是我出差去九州那次嗎?”鬆田陣平緊緊地抓著萩原研一的手腕,“你沒跟我說過——”

他們這邊亂糟糟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有些沒聽懂。

什麼是鬆田陣平單獨把月野宙約出去然後被狙擊?

“那個並不重要,陣平,你說清楚一點。”鬆田陣平被拉開,降穀零讓他平靜下來,“那個跟著你的人是誰?你現在有想法嗎?”

鬆田陣平的聲音滯澀,頓了頓之後說道:“那個時候……我聽說阿宙去混黑了,非常不敢置信,再加上那次去橫濱做任務的時候被阿宙襲擊,所以想要單獨把他約出來詢問到底是不是真的背叛他們了,但是有人提前埋伏在了附近的樓上,在阿宙出現之後狙擊了他。”

差點死了。

明明隻是約了他談話,卻在見到人時發現人已經跪倒在了血泊當中,雖然還保持著神誌,但那個情況差點把鬆田陣平嚇傻了。

在被諸伏景光和降穀零誤會了那麼久之後,在鬆田陣平單獨把他約出來的時候他依舊願意單獨出來。

這是不是……依舊在相信他們呢?

在那一瞬間門,鬆田陣平是相信月野宙的,可是和他決裂的月野宙回到□□之後卻並沒有收斂,反而愈演愈烈。

仿佛是在印證鬆田陣平的猜想,再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月野宙的死訊。

私人的死訊。

甚至他的葬禮隻有他們幾個人和五條家的哥哥來,葬在了東京的一個公墓當中。

明明人緣那麼好,可是他的葬禮卻隻來了他們幾個人,還都是傷害了他那麼深的人。

這不應該的。

可現在說這些已經為時已晚。

這間門不大的公寓裡麵此時氣氛凝重,甚至沒有人說話,鬆田陣平的眼眶有點紅,隻有降穀零突然長出一口氣,開口道。

他說:“是公安。”

“什麼?”這下子,就連諸伏景光也轉過了頭。

“是公安派出的狙擊手。”降穀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那個時候隻有公安能監聽陣平的電子設備。”

既然他們能在彆人的組織裡安插臥底,那他們也能在公安安插臥底,月野宙殺掉的那些臥底和間門諜不就證明了這件事嗎?

月野宙擋了那些人的路,去監聽鬆田陣平的手機提前埋伏想要殺死月野宙也是合理的。

降穀零拿出了專門和上麵聯絡的手機,準備聯絡公安。

“去聯絡公安吧。”降穀零說,“我們該回去了。”

“但是……”一直沒說話的伊達航開口了。

“其實當初狙擊阿宙的人是誰現在沒那麼重要了。”伊達航說,“你們現在說的這些,不就是在為沒有相信阿宙找借口嗎?”

“我們為了證明你們沒有被誤會而為你們奔走。”伊達航難掩怒氣說道,“而你們當初卻沒有相信他,更沒有人為了證明他沒有背叛而去相信他,反而變成了那個推波助瀾的凶手。”

伊達航雖然從鬆田陣平他們口中得到了一部分情報,可是當他真的從降穀零他們口中得到全部真相時還是憤怒了。

他覺得這很可笑。

“你們都不覺得這很可笑嗎?”他問其他四人。

“你們現在相信零和景光,是不是也是因為阿宙因為你們的不信任死掉才會如此相信他?”

伊達航這個局外人看得最清楚,正因為是這些人裡看得最清楚的,也是最難過的一個。

如果說在來之前他還在想月野宙要是能想起過去,能想起他們還在警校時的快樂記憶就好了。

可現在伊達航卻再也沒有了這種想法。

沒必要,真的沒有必要。

他這個時候隻覺得月野宙真的不要想起過去,正因為過去對現在的月野宙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尤其是現在這個局麵。

當初他們沒有相信月野宙,而時隔幾年的今日,他們這些朋友卻為了證明他們兩個不是叛徒而奔走,甚至找到了月野宙。

哪怕沒有說,可是這個意思不就是嗎?

伊達航之前覺得說不出口,現在卻隻覺得羞愧,甚至有些在月野宙麵前抬不起頭來。

月野宙在聽到他們幾個為了零和景光奔走,求到他麵前的時候在想什麼?

又是怎麼說出那些話的?

如果阿宙真的恢複了記憶,估計隻會嘲笑他們。

伊達航的話讓幾個人沉默,公寓內的氣氛越發壓抑,伊達航定定地看著幾個人,站起身來,“我不會再摻和到這件事裡了,我會去跟他道歉。”

不管月野宙記不記得,在不在意,他都要去道歉。

這是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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