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久沒有打這個電話了,但是這串數字依舊記在他的心裡,電話很快撥通,孔時雨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響起。
“摩西摩西,這裡是孔,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好,孔先生,我是月野宙。”月野宙自我介紹道。
月野宙豎起耳朵聽了一下,他聽到電話那邊有些嘈雜,好像還有慘叫聲,在聽到孔時雨的話之後報了家門。
兩個人算是熟人了,隻是自從自己複活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絡過,要說是熟人算不上,但說不是吧……兩個人互報家門之後也能聊聊除了任務之外的事情。
還在半山腰的
孔時雨聽到這個電話的主人時下意識地捂住了麥克風,然後往旁邊走了一段路,踩著一地的枯枝落葉,發出哢嚓哢嚓的響聲,在他的身後,正是伏黑甚爾和他腳底下的屬於禪院家護衛的屍體。
已經穿過了禪院家結界的幾伏黑甚爾正在完成任務,而孔時雨這個中間人本不應該插手,但耐不住伏黑甚爾這個人十分難搞,孔時雨也擔心伏黑甚爾殺上頭了出問題,這才會跟過來給伏黑甚爾接應。
伏黑甚爾已經接了所有和禦三家有關的任務,把所有的任務都放在了一起,這樣可以一起完成節省時間。
至少孔時雨給伏黑甚爾接的這些任務加起來能把整個禦三家刷個底朝天。
而且……
孔時雨還和五條悟聯係上了,有五條悟在一邊幫忙,伏黑甚爾做任務的危險性就大大降低。
兩個“兄長”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達成合作,不得不說造化弄人。
隻是他沒想到月野宙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孔時雨走到一邊,確定他們聽不到伏黑甚爾的聲音,這才繼續說話:“是我,怎麼了月野先生,你想調查什麼事情嗎?”
“不是,我想問伏黑甚爾是不是在你那裡?”
月野宙聲音有一絲冷意,孔時雨沒想到他竟然是直接問伏黑甚爾的行蹤,隻是說,“這個是機密。”
可孔時雨這種打太極的口吻已經讓月野宙確定了伏黑甚爾的確沒有死,他甚至還去黑市找孔時雨接任務賺錢去了。
月野宙可不相信伏黑甚爾去黑市接任務賺錢是為了給他們養家,肯定是為了賺錢去賭馬。
那他留下來的字條的意義是什麼?
簡直就是在故意誤導他說他已經死了。
之前是關心則亂,再加上伏黑甚爾也強調過咒力消耗完就會死,月野宙才會如此堅定不移地相信伏黑甚爾這段時間就會死,見到伏黑甚爾留下的字條的時候就下意識認為他是死掉了。
現在人去找孔時雨也就算了,還不讓孔時雨說他現在在哪裡。
月野宙現在心裡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煩躁,他隻是不喜歡這種被瞞著的感覺。
“有沒有任務很難傭金很高的任務。”月野宙又問。
“你現在可是警察,要回來當詛咒師做任務嗎?”孔時雨詫異道。
月野宙現在是日本最熾手可熱的警察,東京塔那件事還沒有結案,被所有人看著,不能出一點閃失。更不用說月野宙還被禦三家盯著,他們恨月野宙恨得要死,如果被禦三家發現馬腳借題發揮,說不定倒黴的就是月野宙了。
禦三家的那些狗東西們什麼做不出來?用輿論來壓垮月野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孔時雨倒不是為了月野宙著想,而是伏黑甚爾特意叮囑過,還付了錢,這才讓孔時雨這麼苦口婆心地勸。
“我知道。”月野宙不為所動。
“北海道的——”孔時雨想了想,打算把月野宙給支遠點,最起碼等伏黑甚爾解決完這些事情之後再回來,到那個時候塵埃落定,就算是他們兄弟吵架也波及不到他。
“……是不是在禦三家那裡?禪院?還是加茂?”
月野宙的話讓孔時雨噎了一下,他拉長了聲音,然後說道,“這個我不太清楚。”
月野宙便確定了就是這麼兩個地方,而這兩個家族裡,伏黑甚爾對禪院的仇恨最深,估計現在就在禪院家。
伏黑甚爾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他身體怎麼可能會感冒?指不定是有誰在背後念叨自己。
……應該是月野宙那個小鬼吧。
伏黑甚爾利落的解決掉了一個禪院家的人,甚至還能分出心神想究竟是誰在想自己,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見剛才離開接電話的孔時雨拿著電話放在了自己耳朵邊。
月野宙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你騙我。”
伏黑甚爾聽到剛才還在想的人的聲音難得心虛,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我騙你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謊話連天的人現在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沒跟我說天與咒縛是不消耗咒力的!”月野宙在那邊放大了聲音,“看我傷心難過很好玩對不對!”
月野宙在那邊問,“你現在在哪裡?”
“你過來隻會添亂。”伏黑甚爾一邊接電話一邊打架,完全不耽誤他動手,“總之,你老老實實地當你的警察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現在留下來就是為了給這個不省心的臭小子報仇而已,等替月野宙報完仇,他就走了。
隻是沒想到月野宙竟然反應過來了,還發現了他話裡的坑。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要離開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是嗎?真的要走嗎?”月野宙在剛才的爆發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就在剛才,有個人回來了。”
“誰?七海建人那個小兔崽子?”
伏黑甚爾換了隻手。
“不是。”月野宙說,“你把任務做完了立刻回來,不準找死,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說完,月野宙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不給伏黑甚爾反應的時間。
伏黑甚爾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沒忍住罵了一句:“操!”
“他說回來的人是誰?”伏黑甚爾把手機丟回給孔時雨,便去問他。
“我怎麼知道?”孔時雨翻了個白眼,“你快點,五條悟那邊已經快到結束了。”
原來隻有五條悟和他手底下的人,實力不濟,隻能一個家族一個家族地搞,現在有了伏黑甚爾,五條悟就索性和他聯手,先做掉那幾個不順心的東西。
至於暴打五條悟?
等解決完再說。
伏黑甚爾暫時把這件事放在腦後,繼續處理自己接的那些任務。
禦三家畢竟是禦三家,伏黑甚爾就算和五條悟暫時聯手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將禦三家搞掉。
伏黑甚爾以前懶得和禦三家對著乾,不是說他搞不過,而是討厭麻煩。
他可是詛咒師裡麵難得的頭腦派,平常直接用武力摧枯拉朽也不過是因為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什麼都是紙老虎。
政治啊權利啊什麼的他無所謂,反正隻要掌握權利的人死了,五條悟就能把這些權利收回來。
彆的他並不在乎,五條悟至少是月野宙的親哥哥,讓他手握權力總比交給其他人好。
伏黑甚爾並沒有濫殺無辜,卻也沒有手下留情,等他再次從禪院家大門走出來的時候五條悟已經在門口等著他了。
“速度倒是挺快的。”伏黑甚爾停在了他麵前,“這次沒揍你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
五條悟的嘴角還留著一小塊青紫,那是剛和五條悟見麵時沒忍住動手揍了他一頓的伏黑甚爾留下來的,五條悟特意沒有用反轉術式治療,現在伏黑甚爾看到那一塊青紫,隻覺得自己下手輕了。
要不是還需要五條悟他早就下死手了。
最好捅個對穿。
“你要乾什麼去?”五條悟問道。
“關你屁事。”
“要去見阿宙嗎?我也去。”五條悟說。
“你去個屁。
”
五條悟就是跟他說一聲,不管伏黑甚爾同不同意他都要去。
好不容易結束了,如果他不去跟月野宙說的話他不甘心。
後續的確還有很多麻煩,但是那已經不再是第一要緊第一需要解決的事情了。
五條悟說完,便直接帶著伏黑甚爾瞬間轉移,傳送到了熟悉的米花町,隨便落在了店後麵的巷子裡。
伏黑甚爾輕盈落地,反手給了五條悟一拳,五條悟下意識躲開,反而讓伏黑甚爾火氣更大。
仗著這裡沒人,兩個男人竟然就這麼在後門打了起來。
兩個人實力強大,就算是不用咒術打起來那陣仗也相當可觀,甚至把街邊和最靠近的那家店麵的後門給撞開了,五條悟被丟了進去,咕嚕咕嚕地滾進了那家店的後門。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把那家店給驚動了,伏黑甚爾還沒來得及嘲笑五條悟,就聽到那家店裡傳來了一個女人氣衝衝的聲音。
“是誰!”那個女人一邊往這邊走一邊氣衝衝地說道,她還圍著店裡的黑色圍裙,手中拿著鍋鏟,一頭黑色的短發亂翹著,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出頭,十分年輕,個子不算高,但十分有活力,她看到倒在地上的白發男人先是一愣,然後看向外麵。
兩個人對上視線,都從對方眼裡看到驚愕。
後麵姍姍來遲的月野宙和伏黑惠從一邊的轉角處探出頭,恰好看到了早紀和伏黑甚爾隔著街道對視的那一幕。
“甚爾?”還是早紀率先打破了沉默,“你還知道回來啊。”
伏黑甚爾在看到早紀的那一瞬間就愣住了,一直遊刃有餘的男人在那一瞬間久違地感覺到了不知所措和……近鄉情怯。
但早紀那充滿了生活氣息的話硬生生把他拉了出來,讓伏黑甚爾以為自己並不是去殺人全家回來見月野宙那個小子,而是聽伏黑早紀的話出去便利店順便買點吃的回來。
伏黑甚爾沉默了。
他往前走了幾步,最後小跑著跑到了門口,隔著幾層台階和早紀對視著。
他這個時候終於明白月野宙為什麼說回來見個人,如果死了就後悔。
如果是早紀的話,他的確會後悔死的。
可早紀卻沒有給他悲春傷秋的時間,而是伸出了手,甚爾剛想把手放上去,就見早紀仗著站在台階上比伏黑甚爾高,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還知道回來啊!”早紀咬牙切齒,“快進來!”
伏黑甚爾那麼大一個塊頭被伏黑早紀揪著往裡麵踉踉蹌蹌地走,中間還被五條悟的腿絆了一下,把五條悟踹得生疼,早紀一邊拽著甚爾往裡走一邊罵他:“你是不是還想再死一次?知不知道都快把小宙嚇死了?”
“沒、沒有的事。”伏黑甚爾被拽著趕緊解釋,“是他自己理解錯了。”
“誰錯了?”早紀聲音又高了幾分。
“我錯了。”伏黑甚爾立刻說。
月野宙和伏黑惠直起腰,目送兩個人如若無人地走進了後麵的休息室,然後看到早紀把鍋鏟一放,叉著腰氣勢洶洶。
“知道錯了嗎?”早紀從一邊的茶幾上找了個本子卷成筒問他,伏黑甚爾不知道自己錯什麼了,但還是認錯:“我錯了。”
“錯哪裡了?”
伏黑甚爾哽住。
伏黑早紀便用書啪啪啪幾下拍在了伏黑甚爾的頭頂,“敷衍!”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