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讓他相信的人不肯相信,但是和他關係並不親近的人卻信任自己。
他原本下的決定突然變得……沒那麼堅定了。
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他看著這幾張薄薄的紙,裡麵記的東西並不多,但對他來說的確是有用的,甚至可以利用起來。
他要找到一個平衡的方法,要想和一個龐大的組織作對,他的砝碼暫時還不夠。
除非是一個完整的勢力。
什麼能夠威脅到他們?
異能力?
不,自己沒有異能力,更何況獵犬的綜合實力在整個世界其實算不上優秀。
咒術?
辦公室裡隻有他一人,五條咒閉眼沉思著,手抵著嘴唇,將淡色的薄唇擠壓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淺色的睫毛輕顫,沒人知道他會想些什麼。
深夜的橫濱街頭再次響起劇烈的轟鳴,可是聽到這些爆炸聲的橫濱居民們卻都沒有好奇地出門查看,而是躲在家裡麵無論如何都不出門。
那又是港口黑手黨在處理敵人了,而港口黑手黨的人還算是有良知,不會對普通人動手。
五條咒站在遠處,看著遠處到處亂飛的子彈和異能力,用手擋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夜風本就寒涼,再加上五條咒站在懸崖上,帶著鹹味的海風吹得凶猛,肩上披著的長外套隨著夜風飛揚起來。
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保鏢持/槍守衛在他的四周,警惕著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哪怕他並不需要。
“再有十分鐘警察就要來了。”他說道,“抓緊時間。”
組織在橫濱的分部規模不小,裡麵有好幾個帶稱號的成員,隻是帶稱號的成員和異能力者比起來依舊……沒什麼用。
“首領。”身後的人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用暴力手段?”
“我們是黑手黨。”五條咒扭頭看他,“暴力,血腥,恐怖,這才是黑手黨。”
這和五條咒當上首領之後所表現出來的相符。
或許前期的五條咒還沒有擺脫那屬於非首領的仁慈,那麼在成為首領的第三年和第四年……他就在完美地踐行著這個方針。
他也成功了。
橫濱匍匐在了他的腳下,現在他們做的,是要將手伸到更遠的地方去。
明明這裡深夜裡寒風刺骨,可當五條咒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聽到他說話的黑手黨們都不自覺地感受到了熱血澎湃。
那是和之前的高壓恐怖截然不同的刺激。
五分鐘後,港口的熱鬨終於平息,再次回歸了平靜,港口黑手黨的手下們遊刃有餘地收拾著殘局,將這批武器裝車,然後瀟灑地帶走。
這場鬨劇很快就傳到了相關人員的耳朵裡,而五條咒遞出的任務報告在不久之後如石沉大海。
這代表沒問題。
不過五條咒卻等來了一個不應該在這個時候來這裡的人。
“讓他進來。”五條咒拉開抽屜,在抽屜裡麵的盒子裡掏出了一把槍。
他仔細地拆解著這把槍,然後用手帕擦著每一個零件,直到那人走進來也沒有停止。
“宙。”來人等了一會,見五條咒沒有主動說話的意思,這才開口道。
“在這裡叫我五條先生,組織的波本先生來港口黑手黨有何貴乾?還是想來找港口黑手黨算賬?”五條咒頭也沒抬的問。
“……對組織的襲擊是你為了證明自己而做的嗎?”波本走進門,見到了五條咒,他走到桌子前才停下,雙手壓在了辦公桌上,身體向前傾,整個人有些急迫地想要求證什麼。
可是五條咒的手上的動作卻已經停下了,他把手帕輕輕放在一邊,白色的,角落還繡著一束百合花的手帕被五條咒隨意地堆在一起,上麵沒有絲毫灰塵,顯然這把槍經常被保養,根本沒有落上灰塵。
“不是,隻是港口黑手黨缺東西,而組織正好有。”五條咒慢條斯理的將這把槍重新拚合起來,然後給子彈上膛。
哢嚓
“你不是那麼莽撞的人。”波本皺眉道,“而且、而且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了證明自己做這種事,這會打草驚蛇。”
他並沒有把月野宙剛才的舉動放在心上,隻是單純地以為月野宙在給自己找個事情排解一下鬱悶的心情。
他偶爾也會這麼乾,比如說他想不明白什麼事的時候也會保養自己的狙擊槍,再組合起來,然後拆開,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並沒有往月野宙有可能對自己動手這方麵上想過,因為他知道,就算到了這種時候月野宙也不會傷害他。
“打草驚蛇?”五條咒說道,“我可不這麼認為。”
他舉起槍,在波本驚愕的目光中將槍口抵在了他的眉心:“我覺得時間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