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2 / 2)

宛桃漸漸出落成了如今的模樣,比她當年還要美豔三分,這樣的容貌,嫁給一個普通人,大概是護不住的。

杜氏一時思緒萬千,鼻子有些酸。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地感覺宛桃這孩子注定不平凡,以後大概是不會待在她身邊的,她會有更廣闊的天地,那個地方,隻能靠她自己,杜氏和林大樹,都再沒有能力去保護她。

本來杜氏想著,等阿尋再次過來,再跟他好好說說這事。

結果這次,阿尋卻遲遲沒有消息。

宛桃將那幾封信翻來覆去地看,阿尋在上一封信上說,等孟天澤身子好些了,他就跟孟天澤一起到這裡來,在這附近買個院子,好好休養一段時間,都好幾個月過去了,長安那邊卻再也沒有消息。

宛桃開始坐立不安。

這期間,元府又來人尋過宛桃一次。

宛桃大概猜到元老太找她過去的用意,定是要因為她拒絕婚事的事情找她麻煩,元老太非常固執,宛桃在家中想了一天的措辭,打好了腹稿,這才往元府去。

沒想到迎上的是元老太的一臉愧疚,宛桃有些懵,一時搞不清楚局勢了。

元老太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之前宛桃不願意,她還說了一大篇道理,結果現在事情變成這樣。

她總不可能將趙奕然綁起來同宛桃完婚。

宛桃還是第一次見元老太如此為難。

聯係上上次她說的親事,宛桃有些警惕,笑道:“太奶奶這是怎麼了?”

元老太歎了口氣:“誰知道那趙家小子是個言而無信之輩,前幾日又過來跟我說,你同他,同他不合適,說是地位相差甚遠,他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其實到現在,元老太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趙奕然一直是個很靠譜的孩子,宛桃的身份如何,他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介意,按著他的性子,就不會來求親。

誰知道這次他竟然如此不靠譜。

宛桃愣了一下,這不是她自己去拒絕趙奕然的嗎?怎麼現在變成這番說辭了?她還以為要麵對元老太狂風暴雨般的訓斥呢。

她一抬頭就對上元老太關切的眼神。

在元老太看來,宛桃這是被這個消息驚住了,雖然臉上不顯,心裡還不知道有多難過。

這個孩子,元家是虧欠她太多了。

宛桃反應過來,發現元老太的眼神無比憐愛,頓時歎了口氣,抹了抹眼角:“怎麼會這樣,我還以為,還以為奕然哥哥不會在意這些,本來我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好不容易接受了,他卻又說出這種話。”

元老太心中的愧疚越發地濃。

她歎了口氣,道:“你放心,我肯定為你尋一位好夫婿,元家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你的嫁妝,按著琪兒的來。”

宛桃一激靈,連忙道:“其實想想,我也沒有那麼喜歡奕然哥哥,太奶奶,這樣吧,我的親事,您就彆費心了,我自己心中有數。”

元老太道:“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數?你就聽我的,這次太奶奶好好相看,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宛桃心想,讓你相看,你不得把我賣了啊。

元老太盯上她的親事了,既然如此,那她還得早點嫁出去才成。

已經半年了,天氣冷了下來,阿尋還是沒有消息。

宛桃一天比一天慌,即便孟天澤沒有好轉,阿尋也應該寄信過來,怎麼就毫無動靜了呢?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傍晚時分。

秋分到了之後,天氣一天比一天涼。

又一下了一場秋雨,感覺都能穿上棉襖了。

晚上,杜氏做了一大鍋排骨湯,熱熱地端上桌,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溫暖香甜的味道。

一家人正準備吃飯,門外卻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林大樹跑過去一開門,頓時愣住了。

微弱的燈光映在孟天澤蒼白的臉上,他頭發蓬亂,臉上都是胡茬和傷痕,身上是斑駁的泥印,身後背著阿尋。

淅淅瀝瀝的小雨同他們背後的夜幕連成一體。

林大樹被這一幕驚呆了:“孟,孟大人?這是怎麼了?”

在他的映象中,孟天澤一直都是意氣風發,精神抖擻的,還帶著一股戰場上揮斥方遒的氣場。

他從沒想過孟天澤還能如此狼狽。

杜氏見林大樹站在門口愣了半天,有些奇怪地走出來,看見孟天澤和阿尋,她也愣住了。

孟天澤一身狼狽,阿尋卻仿佛沒什麼大礙,隻是臉色蒼白,又消瘦了許多,他沉沉地睡著,看樣子是像中了什麼藥。

看著昏迷的阿尋,宛桃覺得心裡心臟仿佛被什麼揪住了。

杜氏幫著把阿尋安頓下來,才焦急地問孟天澤:“孟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天澤不複當初的精神,好像這段時間老去了十幾歲,頭發都花白了。

宛桃忙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孟爺爺,你彆急,先喝口湯,暖暖身子,再說。”

孟天澤結果那碗湯,那股香味和溫度直沁心脾,一個鐵骨錚錚的將軍,此刻對著眼前關切的目光,眼圈一紅。

他仰頭喝下一碗,將碗放在桌上,鄭重地朝他們行了一禮。

宛桃嚇了一跳,忙扶他:“孟爺爺,你這是做什麼。”

孟天澤悲愴一笑:“你們總得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我也不想這些被掩藏了,但是你們要記得,這些,你們千萬不要跟任何一個人提起,不然就是巨大的禍患。”

“以後,等阿尋醒過來,你們將這些告訴他,我隻希望他能過普通人的生活,以後彆再走我的老路了。”

孟天澤的嗓音已經有些沙啞。

孟天澤所帶的孟家軍紀律嚴明,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劍,衝在邊關,孟天澤帶領著他們,不知道擊退了多少次鄰國和遊牧民族的進犯。

半年前,他帶領孟家軍擊敗了氣勢洶洶的鮮卑族,大獲全勝,然而他畢竟是年紀大了,撐著一口氣打到現在,已經疲憊不堪,那天晚上,他略微放鬆了警惕,卻被潛伏在軍營中的叛賊刺殺,好在他作戰經驗豐富,逃過了一截,卻受了重傷。

來刺殺他的人刀劍上帶著毒,他受了傷又中了毒,回到衛國公府,就一病不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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