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示意流蘇將這兩人都帶下去。
她轉向宛桃:“孩子,這事……”
她也沒想到代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要是傳出去,元家一家子都不用做人了。
宛桃道:“太奶奶,這事,還請您主持公道,她是長輩,元琪是長姐,但是我受的苦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元老太一時也是心亂如麻。
元景暴怒,一頭衝了出去。
元老太唯恐出事,趕緊對流蘇道:“快帶幾個嬤嬤去攔著!”
宛桃這會兒已經倦得很了。
元老太趕忙道:“你先歇著,這事你彆管了。”說完就拄著拐杖追了出去。
圓月正好端著粥過來。
她看著元老太匆匆的背影,有些懵,元老太雖說身子骨一直不錯,可也是一直讓流蘇扶著的,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元老太拄著拐杖走那麼快。
她吸了吸鼻子:“小姐……”
宛桃道:“你把粥放在桌子上,然後就下去歇著吧。”
圓月不敢相信這事就這麼了結了,她遲疑道:“小姐,夫人不處置奴婢了嗎?”
宛桃淡淡一笑:“她現在自顧不暇,可沒有心思來處置你。”
等圓月出去之後,阿尋從暗處走出來,從桌子上拿起粥碗,先喝了一口,等了一會兒,確定沒問題了,才走到宛桃的床邊:“沒想到元府裡麵的夫人,竟然是這種德行。”
宛桃歎了口氣:“我同她們母女關係是不太好,可也沒想到,這次她居然真的下此狠手,看來還是我大意了。”
阿尋皺了皺眉頭:“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吧,這種地方,我一刻也不想讓你多待,現在就跟我回去吧。”
宛桃道:“我在這好好的,突然消失了,怎麼跟人解釋?既然代氏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那就沒事了,你不必擔心,我明天就回去。”
阿尋坐在她旁邊,沉思良久。
宛桃推了推他:“你現在先回去吧,我在這裡沒事的。”
阿尋看著她喝完,然後替她掖了掖被角:“我看著你一會兒,你先睡,不會讓人發現的。”
宛桃的手還冰涼著。
阿尋坐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
她躺下就睡著了,落水導致的臉色有些蒼白,眉毛輕輕地無意識地蹙起,睡得並不踏實。
阿尋一直看著她。
元景怒氣衝衝,一路衝進了夏沁院。
代氏下意識地站起來:“夫君……”
元景冷冷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
代氏心裡一沉,連忙道:“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我做什麼事情了?”
元景看著眼前,同他同床共枕了十餘年的枕邊人。
代氏一向大方知禮,在府中人人稱賢,雖然有的時候讓他挺煩的,特彆是想方設法替他找妾室的時候,但是大部分的時候,他還是挺尊重自己的這位夫人。
將宛桃認回來之後,元景也對代氏感覺挺愧疚,但是代氏一直很溫厚,接受宛桃的速度也很快,元景也就慢慢地認為,她並不將這事放在心上。
沒想到,現在,她居然給宛桃下毒!
元景緊緊地攥著拳頭:“當初的事情,都是我的錯,孩子是無辜的,你有什麼不滿,為什麼不衝我發,要給她下毒?你怎麼狠得下心的?”
代氏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深吸了一口氣:“你聽誰說的?我是宛桃的母親,怎麼可能給她下毒?你不能聽信那丫鬟的一麵之詞!”
元景冷笑:“這滿府,除了你,誰還能有這個動機,誰還能有心機讓人去害宛桃,然後再嫁禍到你身上?”
代氏頭腦一陣懵,她咬了咬嘴唇,讓自己清醒點:“我不管是誰,我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就不會承認的,宛桃這孩子心思也重,她也不喜歡我跟琪兒,琪兒是嫡女,隻要她在一天,宛桃就隻能被她壓在下麵。”
她不僅不承認,還往宛桃身上攀咬。
元景在這一刻,心寒到了極點。
元戰聽到消息,匆匆地披上衣服趕來。
見元景跟代氏劍拔弩張,恨不得殺了她的模樣,元戰又驚又急,他們倆的關係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也很少吵架,元戰睡得死,到現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倒是代氏看到元戰,抹著眼淚撲了上來:“戰兒,娘辛辛苦苦操持這個家,你爹他現在居然說我給宛桃下毒,因為一個丫鬟的話就不分青紅皂白來汙蔑我,戰兒,你長大了,你要給娘主持公道啊。”
元戰一驚:“有人給宛桃下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元金眼中是熊熊怒火:“怎麼回事?好好問你娘這是怎麼回事!”
元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元琪今天將宛桃推下了湖,元戰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沒想到晚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宛桃也是他妹妹,他希望元府是她的家,一直希望宛桃搬到元府住,沒想到今天居然接連發生了兩件足以要了她的命的事情。
而且今日還是他的生辰。
元戰頹然地坐在一邊。
代氏急了:“你快為娘說話啊,娘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這事要是坐實了,娘以後還怎麼做人?你快替娘說幾句話!”
元戰抬起頭看她:“娘,你跟我說實話,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代氏臉色一變:“怎麼連你現在也不相信我了?”
元戰道:“娘,我是您兒子,我自然相信你,你現在就告訴我,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要說不是,我也就當不是,若你騙我,那我以後再也不能信你了。”
代氏一怔,下意識地就拿著帕子抹眼淚:“戰兒,你是我親生的,現在,你也站在林宛桃那邊了嗎?”
元戰有些頭疼:“我隻是問清楚,不想被蒙在鼓裡,你們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