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桃瞧了一眼,不禁笑道:“還是圓月有辦法。”
孟尋這才舒口氣:“哎呀,剛才裝的真是辛苦,好在墨影跟我配合這麼多年,已經極有默契,我一使眼色,他就來扶我了。”
宛桃拿毛巾幫他擦擦臉:“就是這樣,你喝的也不少。”
孟尋一把將她擁進懷裡,在一聲驚呼中,宛桃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抱著她,他心裡無比的滿足,好像已經擁抱了自己的全天下。
孟尋喃喃道:“你知道嗎,從七歲那年我第一次見你,就在想,我的天,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宛桃在心裡想,第一次見你,我在想,這男孩子長得還挺好看,怎麼就是個愛哭包呢。
孟尋接著道:“後來要離開了,我很不情願,就去問爺爺,如何才能一直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爺爺說,那要是女孩子,你就娶她啊。”
“我那時候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有這麼個簡單的辦法,讓你一直留在我身邊啊。”
提到孟爺爺,宛桃心裡一痛。
孟尋看著她的眼睛:“爺爺要是看到,肯定會很開心的。”
宛桃抱住他:“你是他的驕傲。”
孟尋更緊地抱住了她。
看著宛桃殷紅的嘴唇,孟尋有些心猿意馬。
他湊上去,宛桃還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卻迎上一個深深的吻。
她的臉頓時紅透了。
孟尋加深了這個吻。
其實後來,在見她的每一天,他都在心猿意馬,克製得實在是太辛苦了,現在終於可以不用克製了,他可要好好地犒勞犒勞自己。
直接的後果就是,第二天,宛桃下不來床了。
辛苦耕耘了一晚上的孟尋卻神清氣爽,打開窗子,外麵新鮮的空氣湧進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今天的一切都無比順眼。
宛桃靠在床上幽怨地看著他。
孟尋賊兮兮地湊過去:“是我錯了嘛,今天晚上我們時間短一點,好不好?”
宛桃大驚:“今天晚上還要?”
孟尋也大驚:“這難道不是很自然的嗎?”
宛桃覺得自己掉進了賊窩,欲哭無淚:“不行,你今天自己去睡書房。”
孟尋的頭搖得波浪鼓一樣:“我保證,今天晚上我肯定老老實實的。”
事實證明,老話還是沒說錯的,信了他的宛桃,再次麵對了下不來的床的窘境。
謝氏饒有興味地看著宛桃走路的姿勢,笑道:“要不要我攙著?”
謝氏都有兩個娃了,心裡很清楚那是怎麼回事。
宛桃的臉通紅:“我沒事,不用扶著。”
謝氏給宛桃倒了一杯茶:“知道你們年輕人剛成親,肯定會收斂不住一點,但還是身子要緊,等會我讓張杜去提醒將軍一下。”
這個很需要啊,孟尋就一頭小狼狗一樣,咬住就不鬆了。
笑著調侃了幾句,謝氏又道:“鳳城的太平日子也沒有幾天了,聽出陸州那裡已經出兵了。”
宛桃還不知道最近的消息,聽到這個,她心裡一緊。
這就意味著孟尋又要上戰場了。
而且陸州那邊兵力強大,不好對付,想起他身上那麼多傷痕,宛桃的心像被揪住一樣地疼。
晚上回來,孟尋剛要跟宛桃說陸州的事情,就發現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
他湊上去問:“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家不長眼的夫人過來惹你生氣了?”
宛桃被他逗得破涕為笑,吸了吸鼻子,用小粉拳錘了他一下:“你看你說的,我就那麼容易生氣嘛,而且這段時間,圓月擋住了外麵一切拜訪信,不然我這樣子出去見她們,可不會被笑話死。”
都被謝氏笑話了,那些夫人們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不知道怎麼揶揄呢。
孟尋將她攬入懷裡,用下巴蹭蹭她的頭發:“你是我媳婦,我們這樣不是天經地義的?笑話什麼。”
宛桃還是覺得心裡沉沉的:“謝夫人跟我說了,陸州那邊要派兵了,也是,押著彆人兒子,他能不著急嗎?”
孟尋笑道:“反正這個梁子都算是結下了,而且現在鳳州的力量還太弱小,離著鳳州最近的一股勢力就是他們了,我準備先從吞掉他們開始。”
宛桃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孟尋低頭親了一口她粉嫩的腮幫,她身上的香味又讓他心猿意馬了。
他壓低了聲音:“你看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就放心地,好好地待在這裡,我要送你一整個盛世。”
宛桃抬起頭,撞入他深邃的眸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說明心裡沒在想好事。
宛桃趕緊站起來:“那啥,我去看看廚房裡的點心做好了沒有。”
孟尋拉住她的手,略微一使勁,又把她帶了回來:“不急,等會再去。”
事實證明,宛桃果然沒料錯,他這個等會,一直到外麵天都黑了。
宛桃都被折騰得要散架了,幽怨地看他一眼:“你去拿晚飯過來,我不想下床了。”
孟尋神清氣爽,屁顛屁顛地應了一聲,就去拿晚飯了。
一溜煙又回來了,殷切地端到床前:“我喂你。”
宛桃氣呼呼地瞪他一眼,心裡卻甜得很。
隻是這段時間又不能見麵了,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安穩地待在一起呢?
次日,孟尋便領兵出了城。
她在鳳城裡守了幾個月的時間,處理一些事務,閒下來的時候就一直提心吊膽。
前麵傳回來的有捷報,也有落敗的時候,她的心隨著起起落落。
三個月的一天早上,宛桃睡過頭了,等她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推開門,正好看見孟尋走到門口。
她陡然清醒。
一彆這麼多天,孟尋瘦了一圈,臉上也都是胡茬。
他站在陽光下,微笑著看著她。
瞧著他的得意樣兒,就知道這次是成了。
宛桃憋住眼淚,向他跑去,撲進了他的懷抱。
這些天她真是日夜提心吊膽,好在他終於回來了。
孟尋將宛桃抱在懷中,聞著熟悉的香味,才感覺自己又活了回來。
其實這場同陸州的大戰,他並沒有什麼把握,儘管孟家軍都是精兵,但兵力懸殊還是太大,隻是在這種亂世,不可能安穩地占據著鳳州沒有作為,四周的勢力都虎視眈眈,即便他不招惹陸州,陸州也早就盯上了這塊肥肉。
讓他沒想到的是,如有神助,在戰場上運氣陡然變好,天氣地勢,所有的一切都在於他們有利的情況下發展,而且陸州內部似乎發生了混戰,分成了不同的幫派,個個擊破,雖然用了不少的時間,但是難度大大降低了。
陸州已經被占領,陸刺史也被捆了回來,跟他的兒子關在了一起。
這次吞並,鳳州的勢力陡然變為大梁最大的勢力,之後的占領就更為容易,而且梁帝已經不得人心,屠殺孟家的行為已經讓很多良臣對他失去了信心,孟尋也未被扣上犯上作亂的名頭。
當然,這其中,宛桃動員的文人的筆力有很大的推動作用。
精神的力量也是無窮的,孟家軍漸漸地得到了大梁大多數百姓的擁護,在一年的時間裡,就占據了大梁的大部分國土。
最後的那天午後,孟家軍打開了長安的大門,直逼梁帝的皇宮。
梁帝坐在昏暗的宮殿裡,看著拿著劍走過來的那個少年。
他曾經看著他長大,後來又親手葬送了整個孟家。
隻是他沒想到,孟尋還活著。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很像你爺爺。”
孟尋一聲冷笑:“是啊,隻是爺爺不會做我這樣的事情,你的命,你是自己送的。”
這個明黃宮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暗,宮人四散而逃,他寵愛的姬妾不知所蹤。
他坐在這上麵,這一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忽然想起他也曾經有這麼年輕的時候,那時候,他和孟天澤是最要好的夥伴,時過境遷,孟天澤或許沒有變,但他是真的變了。
死在孟尋手上,他倒也不覺得害怕了。
梁帝在宮中暴斃,新皇登上皇位。
他沒有急著鞏固權力,而是先集中了梁國的散兵,同孟家軍一起擊退了鮮卑。
鮮卑退出關外的那一刻,舉國歡騰。
孟尋是一個讓人期待的帝王。
消息傳到元府,杜氏喜極而泣。
她知道孟尋不是凡人,卻也沒想到他能做出這樣的大事來。
宛桃和孟尋完成了這些,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通州城,拜訪了元家。
孟尋撲通一聲跪在杜氏麵前,孟家剛落難之時,是杜氏不顧危險收留了他,後來又是他不辭而彆,杜氏於他而言,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
杜氏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元太夫人戰戰兢兢,不停地回想這段時間元府有沒有虧待杜氏和林大樹。
她倒是沒看走眼,宛桃確實是個福星,幸而當初不管怎麼樣都沒有在明麵上太得罪她。
代氏更加戰戰兢兢,她還毒害過宛桃,這下完了,宛桃成皇後了,她以後還有好日子過麼?
他們內心怎麼掙紮,宛桃半點也不想管。
到了今天這個位置,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同孟尋去做。
大到建設一個富足的國家,小到造出小寶寶來,都是重要的事情,哪有功夫去管他們。
隻是不管怎麼樣,有孟尋在身邊,他們互相依靠,就什麼都不用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