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期中考試,數學和英語的成績基本上已經出了。語文因為作文的緣故,批卷的進度一貫要比其他科目慢一點。還有理綜,昨天考完的時候都晚上六點了,理化生老師又不能將卷子拿家裡批閱,進度自然是最慢的。
潘立這一嗓子都嚎出來了,林徽末也不好不搭理這些繼續寫題。他微微抬起頭,桃花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潘立,仿佛在說:怎麼有人能夠張口就說瞎話,臟水隨便亂潑呢。
林徽末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看向班主任,道:“老師,我沒有。”
他沒有絆潘立,這是事實。
他隻是用真氣彈了潘立右腿的麻筋而已,不傷筋動骨,但滋味絕對不好受 。
班長緊跟著道:“我沒看到何斯年絆潘立。”
他人站在這裡,第二場事故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他看得真真的,就是潘立直起身體的時候沒有站穩,摔在了地上,然後抱著腿就開始掉眼淚。
他剛跟班主任老師如實報告了剛才的事情,潘立就嗷嗷著說他是被何斯年絆倒的。嗬,這是指責他身為班長徇私枉法呢,還是暗指他眼瞎連這麼近的現場都沒有看清楚?
這是在踐踏他身為班長的職業素養!
“放屁!”潘立是肋骨疼腿也疼,眼淚都忍不住,正準備將林徽末拖下水,班長竟然摻和起來。從來就沒把這個班長看在眼裡的潘立怒從心頭起,幾乎忘記了班主任就在這裡,脫口罵道:“你特麼眼瞎了嗎,明明就是——”
“閉嘴!”班主任一聲怒喝,杏眸圓睜,怒視潘立:“在我的班級裡就得說人話,不會說人話就閉上嘴!”
無論是潘立還是何斯年,這兩個學生都是班主任從高二分班後就接手的。這兩個學生都算得上是九班的問題學生,一個嘚裡嘚瑟張口“老大”閉嘴“義氣”,整個一中二病;另一個陰鬱內向,沉默寡言,問他什麼都不開口。
她試圖糾正過兩人的毛病,奈何一個嘴上說得好聽,行動半點沒有。一個沉默以對,不答應也不辯解,讓人無計可施。
高中教學任務繁忙,有些事情即使老師有心想管也管不了太多。有時候人不自己立起來,七八隻手一起扶著也沒用。
何斯年最近的改變,她看在眼裡,心裡還挺高興。這乾淨清爽還帥氣的,哪個看了不高興,更彆說他還爭氣地在數學上考了滿分。數學老師都跟她說了,這孩子的數學底子非常好,腦筋還活,絕對的好苗子。
同是讓班主任日常頭疼的份子,何斯年煥然一新了,潘立依舊故我還特意找茬,還說謊陷害,還當著她的麵威脅她的班長……這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放肆!
潘立被班主任一吼,頓時想起這位班主任老師的戰鬥力,雖然仍不甘心,卻還是老實地閉上嘴巴。不過,他沒忘瞪班長和林徽末一眼,一人一眼,表示這仇他記住了。
林徽末視若無睹,他在猶豫要不要將七十一劃成七十,畢竟,剛才那一下真氣是他彈出去的,麻筋打中可難受得緊。不過,潘立明擺著想要陷害他,這應該再添一筆吧?
一吼將潘立吼熄火了,班主任手一揮,指了兩個男生,道:“你們將潘立送到校醫室,請校醫看看。”而後她站起身體,氣勢十足地俯視潘立,道:“剛才是誰在胡說八道,班級裡有監控,老師自會給你們一個公道。”
班主任一提監控,潘立的臉色就微微一變。不過,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萬一攝像頭沒有拍清楚呢。
班主任一看潘立這表情變化就猜得差不多了,目光不由得更冷,直接讓兩個男同學扶著潘立去了校醫室。還有監控的事情,下課她就去查,正好第二節下課就是課間操,有時間。
這節課也是講期中卷子。
林徽末將卷子拿在手中,心情略沉重。
考試成績會是如何,林徽末做卷子的時候就已經有預感了。尤其他回家後,拿英漢字典查了一下那些他不認識的單詞,重新整合了一下文章內容,再回想一下自己的那些選項……分數都不知道能不能上到一百。
再加上他答得一塌糊塗,不知能不能及格的語文,年級前三百似乎有些懸啊。
彆看雲星高中全年級也就一千二百人,理科八百多人,前三百似乎並不算太難,也就個中等偏上的名次。事實上,雲星高中每一屆招生的時候都有嚴格的數量限製,是根據全市中考成績劃分出來的錄取線。中考滿分是600分,原主那一屆新高一的錄取分數線是586.5分。
雲星高中的招生模式還極為任性,常規錄取隻錄取那些報考了他們學校且過了分數線的學生。如果當初沒有報考雲星高中,即使高考超長發揮,過了分數線,也走不了常規錄取。
非常規的招收換個說法就是砸錢,根據不同的中考分數,分檔次繳納不同數目的擇校費,但就這名額也有限,就二百個。
這二百個學生裡,有人是差了一點分數不甘心選擇其他學校而選擇繳納擇校費的,有學渣一枚就是家裡有錢的,高二分班時普通班的存在就是為了安置這些家裡有錢但成績糟糕的學生。
雲星高中憑借著師資力量和口碑,一年年地收割好苗子,全年級有八成學生在初中都是成績優異的學生。在彆校看來也就中等名次的學生,他的成績拿到自己學校就是尖子生那檔的。
這是雲星高中每年都能夠向全國最好大學Q大和B大輸送人才的底氣。全市唯一能夠跟雲星高中爭一爭長短的高中唯有泰文中學,隻不過,泰文中學是偏文科的高中,它之所以能夠雲星高中爭長短,還是因為J市的文科狀元有時候會在泰文中學出現。
不提文科,隻說雲星高中的理科排名,前三百名,全國重點大學基本穩了。最好的那兩所,得前級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