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素和周正澤買到的都是硬座，兩個小年輕麵容還有些稚嫩，長得又好，難免就著了人的眼。
周正澤站起來去打水，正好和那個胖嫂子對上了，她抱怨著，等到抬頭看著坐在車窗邊柳素素，眼睛頓時就亮了。
漂亮！
上次那個賣了高價的，長得也是嬌嬌媚媚的，但是要是和眼前這個站在一起，那可就被比下去了。
白淨的臉，烏黑的眼，紅紅的唇。這睫毛還真是卷又長，像是濃密的小扇子，那一扇可真讓人的心都化了。
一屁股坐在了柳素素的旁邊，臉上帶著殷勤的笑。
感覺到了身邊有人坐下，柳素素側過頭提醒，“這裡有人。”
“是剛剛的小年輕吧。”胖嫂子的聲音利爽，像是放機關槍一樣說道，“你們年輕人身體受得了，我們年齡大了，哪兒受得住，年輕人多站一會兒，讓我歇歇腿。”
胖嫂子在心裡頭琢磨著，不知道兩個人是個什麼關係，不會已經是夫妻了吧。
再瞅瞅柳素素的臉，白白淨淨帶著自然的紅暈，鬢角是少女特有的絨絨的毛發，被微風吹著晃動。
這樣城裡人的打扮，應該還沒有結婚，剛剛的男人說不定就是個路人。
心裡頭饞著柳素素，嘴上熱情地和她套話。
這個本來就是陌生人，柳素素也就不再說話，火車的車次不多，一般在火車上，都會輪流坐坐。周正澤的腿不好，但是她還可以，大不了等會跟他換換。
隻是……
柳素素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人也太過於熱絡了些。
胖嫂子注意到了柳素素皺起的眉頭，對方的淡淡和拒人於千裡之外也讓她覺得心裡頭有些不舒坦，這可真是城裡人。
傲氣什麼呢，等到被賣了，看你還怎麼高傲的起來。
想到這一幕，心裡頭就覺得暢快，語氣更加熱情，“妹子，不如到我這裡坐坐，我覺得剛剛提到的衣服已經特適合你，真的，就像是羊城人說得，靚！”
“不用。”柳素素拒絕。
周正澤打完水回來，就發現了坐在他座位上的人。
“嫂子就歇歇腳，等會再還你。”
胖嫂子從上往下把周正澤一瞥，呦，還真是兩個人都是好出身，隻怕都是細皮嫩肉的城裡人，可惜了周正澤是個男的，這樣的樣貌要是生在女人身上，那長得也不會差。
得了這樣的話，周正澤也不好多說什麼。
原本以為這個嫂子隻是歇歇腳，很快柳素素就發現，她的目的不純。在自己站起來跟周正澤換的時候，她就跟在自己的身後，一起走到了車廂交接的地方。
篤篤篤，塑膠鞋跟發出節律性的聲響，柳素素走到了水龍頭麵前，彎腰掬起一捧水.
餘光中透過鏡子看到了那個胖嫂子對著自己指了指，臉上是壓抑的興奮，那興奮讓她臉上的肉都扭在了一起。
柳素素剛剛心中的那點違和感終於明了，為什麼她過於熱絡，是在套話。
眼底是一片清明。
***
劉麗發現，原本就不愛說話的柳素素更冷了，那種與人於千裡之外的距離和冰冷實在讓她臉都笑得有些僵了，而柳素素根本不為所動，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旁邊的小姑娘都覺得柳素素有些過分高傲了。
做這種買賣的，心裡頭有自己的分寸，小姑娘漂亮是漂亮，性子冷冰冰的，讓人沒辦法下手。心中到底有些不甘心，想著晚點會不會還有機會，劉麗說道，“也到了飯點了，我去我家那口子那裡看看。”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
柳素素依然是不搭腔，就連周正澤也是神色淡淡，好像劉麗不是對著他們兩個人說話，而是對著空氣似的。
劉麗也不覺得尷尬，反而是對旁邊替她有些鳴不平的衣著樸素的小姑娘笑了笑。
那個小姑娘大概覺得劉麗有些可憐，這一笑就格外賣力，雖然乾瘦，但也是滿滿青春和淳樸的氣息。
劉麗的眼睛微微眯起，原本隻是盯著柳素素，既然這個不好弄，倒是可以想辦法在這位身上動手。
柳素素見著人走遠了，坐到了隔著過道的小姑娘的身邊，“出門在外，尤其是在火車上，還是要警醒一點。”
看起來冷冷淡淡的人居然主動和自己說話，陳田有些發愣。
“尤其是女孩子出門在外，更是要留心。”
陳田看著眼前的柳素素，淺笑著的模樣像是一幅畫似的，愣過了之後心裡頭又有些彆扭，這話是什麼意思？自己做了什麼要被對方這樣提醒？
覺得莫名其妙，卻又偏偏把這話記在了心裡，讓她少走了不少的彎路，這就是後話了。
除了提醒陳田，柳素素還把這個人的舉動給舉報到了乘警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