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無恥之徒7(1 / 2)

女帝遊戲攻略 雪鴉 11202 字 2024-04-03

多情和風流不一樣。

風流是到處拈花惹草當海王,實則對任何人都不動心,像謝安韞那種人,翻臉甚至比翻書還快。而多情,則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今天愛這個,明天愛那個,左一個白月光,又一個朱砂痣的。專情對多情,注定是一個悲劇。

遊戲裡,遇到這種屬性的夫妻,薑青姝通常是重點關注吃瓜,男方往往會在各種不同的場所對不同的女子傾心,如果男方不得已被外調到地方,和女方分開,幾乎很快就會和彆人堂而皇之地花前月下。

怪不得嘉樂會被她的駙馬鼓動。

都到這個地步了,她自己命在旦夕,還毫不知分寸地袒護自己的駙馬,想一個人承擔所有後果,也許她的駙馬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放心讓她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薑青姝大可以去調查駙馬有沒有養在外麵的外室小情人,直接向戳穿她駙馬出軌的事實。

換成彆的角色,或許會很乾脆利落地要求和離,當場斬斷情愫。

但嘉樂是專情。

專情就是,彆人在“死渣男給爺去死”的時候,她在“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寧可陷入愛恨交織的虐戀,都沒法斷乾淨。

就算駙馬挖了她的腎給了他的白月光,她也能愛恨交織地拉扯一段時間,然後在他浪子回頭的時候和他HE。

典型的虐文女主。

薑青姝: "……

就,咱也不知道,咱們的母皇媽媽那麼心狠手辣雷厲風行,為什麼會薑氏還會出戀愛腦啊!!

不說在這種家風的熏陶下各個都是女梟雄吧,至少咱是高貴的公主啊!公主就不要自輕自賤了啊!

瞧瞧長寧。人家這個長公主當的多瀟灑啊。

長寧提及嘉樂的時候,還說了句: “她之所以如此,或許與她生父早逝有關,雖為皇女,卻備受冷落,越是缺少關愛之人,越是渴求被愛,那王錚彆的招數沒有,慣會花言巧語、故作深情。"

薑青姝審視著眼前的衣著華美的公主,她輕咬著紅唇,掩麵擦著淚,衣擺落在滿地清霜之上,那雙眸子也蒙上一層水霧。

她抽泣道: "陛下……臣願意一人承擔這些後果,隻求陛下放過駙馬吧。"一人承擔?

薑青姝微微偏首,看

向一側的鄧漪,鄧漪上前,平聲道: “如若罪責皆在殿下一人,按律,除譜牒,廢黜殿下為庶人。"

嘉樂聞言,惶然地抬首。

鄧漪又道: "殿下的子嗣,也會淪為庶人,如若他日王氏一族定罪,身為庶人的殿下也會被牽連,輕則淪為官奴流放,重則梟首。"

"殿下想好了,要承受這些後果嗎?"

嘉樂忍不住顫了顫。

她突然泄力了一般,癱坐下來,像是完全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可怕,她很快就抓住了鄧漪話中隱含的信息,驚惶地抬頭看向薑青姝, "什麼叫……王氏一族定罪?你要做什麼?"

薑青姝平靜回視,並未作答。

嘉樂又掩麵哭了起來,哀哀道: “我明白了……陛下早就想動王家是嗎?你如今來見我,是要做什麼呢?逼我將一切都推到駙馬身上,以便陛下更加方便地鏟除王家嗎?"

“我不會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一起死……”

女子的釵環簌簌掉落,叮咚落在了金磚上,她垂著頭咬著牙,倔強地說。

薑青姝歎息。

果然,戀愛腦沒這麼好勸。

薑青姝之所以來見嘉樂,是想給她一個和王氏一族斬斷關係的機會,顯然對方並不領情,還把她視為惡人。

她起身出去以後,攏袖站在階上,展目望向天邊滾動的流雲,淡笑道: “朕果然不適合用懷柔之術。"

鄧漪站在女帝身後,聞聲說: “無論背後受何人鼓動,這下藥之事嘉樂公主的確是做了,陛下對她已經很仁慈了。"

"她是朕的手足,又有兩個無辜的孩子,朕若殺她,會有損民心。"

鄧漪突然說: “臣有點好奇……”

"說。"

“陛下既已想好如何定案,又何必要特意來見嘉樂公主一麵?無論她選什麼,結局都已經注定了。"

據鄧漪所知,此時此刻,秋月已經去了刑部大牢。

女帝並不會耐心地和他們磨,這樣太浪費時間,也會夜長夢多。她來見嘉樂,並不指望嘉樂能拿出什麼證

詞指認駙馬,扳倒王家的關鍵也不在嘉樂身上。

但她還是給了嘉樂一個選擇,問她是願意一起死,還是斬斷與駙馬之間的感情。可惜啊。她還是沒選對。

那就讓她來替她選吧。

薑青姝平靜道: “朕隻是想知道,是不是一定要下手那麼狠?若嘉樂能看得開主動配合些,朕也不必做的太絕。但今日見了嘉樂之後,朕越發確定,王錚必須死。"

說罷,她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秋月剛剛抵達刑部監牢。駙馬王錚,是刑部侍郎季唐親自審訊。

因為事情涉險宮闈密事,季唐知道的細節並不多,但僅僅是那一點點消息,就足以令他們萬分驚駭——嘉樂公主居然敢對天子下藥,簡直是瘋了。

至於後來天子中藥與否,那伶人又如何處置,最後天子可否臨幸了旁人,這些都是宮禁機密。前來押送駙馬的薛將軍隻說:“此事以弑君案秘密審理,不可對外泄露半分。”

季唐從來沒接手過這麼棘手的案子,事關陛下、公主、駙馬,關乎皇家尊嚴,他也怕失了分寸,更怕審出來的結果讓陛下不滿意,到時候自己還得倒黴。

他思來想去,多要了一個人, "敢問將軍,下官想要一個人協助下官審理……不知可否通融?"

"誰。"

"裴朔。"

薛兆沉吟片刻,答應了。

裴朔是天子器重的人,這個人能乾又聰明,季唐打從上次大理寺案開始,就基本上確定這是個香饃饃,凡事扯上裴朔,準沒錯。

隨後,季唐開始審訊駙馬王錚。

這個人好審得很,八成是出事當晚,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應對審訊,季唐輕鬆寫了一大摞狀紙,以為可以交差,但裴朔看過之後,卻一直皺著眉頭。

季唐: "你有什麼想法?"

裴朔冷聲道: "此人不能活。"

季唐歎息: "你這小子……是有所不知,這駙馬是寧國公之子,嘉樂公主是陛下的手足,若罪責在公主一人身上,尚能保全雙方性命,且公主深愛駙馬又是眾所周知的事,你要判駙馬死罪未免也……"

裴朔不客氣道

: “正是大人的想法,才助長他們無視君威,敢謀害陛下的氣焰。”正說著,宮中來人,說是天子身邊的秋大人來了,徑直來了大牢。

“見過秋大人,不知陛下可是有什麼指示……”季唐忙不迭笑著去迎。裴朔跟在後麵。

秋月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拿起案上的狀紙,大致瀏覽,歎道:“果然,殿下在拚命保駙馬,這

位駙馬卻隻想著將罪過推到公主一人身上,保全自身。"

季唐乾笑兩聲。

秋月回頭,冷冷打量著季唐,沉聲道: “那就是季大人失職,大人審出來的都是假供詞,陛下不會滿意的。"

季唐一驚,沒想到真被裴朔說中了,連忙道: “下、下官……下官問出來的就是這些,若是陛下不滿意,那可以再審……"

“不必了。”

秋月冷漠打斷他,揮手命周圍跟隨的衙役都下去。

監牢裡光線昏暗,彌漫著濃鬱的潮濕與血氣,裴朔站在季唐身後,視線落在秋月身後的兩位侍衛身上,看到他們手中拿著一個錦盒。

角落裡,刑訊用的炭盆燒得劈裡啪啦。

秋月拿起那一摞供詞,將之扔進炭盆之中,火舌“呼”的一聲騰了起來,頃刻間將之燒成灰燼。她說: “來人,把人絞了。”裴朔眉心一跳。季唐也猛地抬頭,瞠目結舌,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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