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灼說,她感受到自己布下的禁製被觸動,眼前的亡靈想逃,但失敗了。
她抓住了他,一隻長在她審美上的亡靈。
得逞的愉悅讓林灼沒能維持自己的偽裝,她撕下脆弱的麵具,笑容張揚豔麗:“所以還有彆的嗎?”
亡靈愣愣地看著她,鬼火一般的靛藍色眼瞳倒映著林灼把他的骨手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模樣。
“還有……彆的原因嗎?”林灼的唇瓣蹭到了他的掌心,吐息熱得像是能把他的骨頭融化。
亡靈失去了言語。
林灼隻好主動詢問:“你有戀人?”
亡靈緩緩搖頭。
“你討厭我?”
亡靈又一次搖頭。
“那不就得了。”林灼靠近亡靈,輕聲道:“抱我,彆讓我說第二次。”
……
回憶結束,林灼沒有對自己昨晚的放縱感到後悔,也不打算為昨晚的歡愉投入更多時間精力。
她掀開被子下床,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整潔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離開了客房。
林灼走得毫不留戀,仿佛昨晚堅持要把亡靈哄騙上床的人不是她。
不過她還是有那麼點良知的,至少在下樓後,她付清了房錢。
收錢的小姑娘是酒館老板的女兒,戴著兜帽遮去半張臉的林灼倚在櫃台前,一邊擦拭自己的眼鏡鏡片,一邊等待小姑娘稱好錢給她找零。
跨越百年,曆法都換了個稱呼,錢幣自然也不可能一模一樣,好在本質還是金銀銅,且百年前大陸分割得厲害,出現其他國家的陌生錢幣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像酒館旅店這一類地方總會配有稱重且鑒定錢幣真假的儀器。
酒館的小秤大約是祖上傳下來的,不大靈敏,小姑娘稱了半天才給林灼找好零錢。
林灼將百年前的古幣掃進錢袋,順口問小姑娘:“附近有傭兵公會嗎?”
“當然有。”小姑娘熟練地給林灼指了個路。
“謝謝。”林灼扔出一枚銅幣,算做小費。
旋轉的銅幣順著拋物線,落進小姑娘手裡。
於此同時,樓上的亡靈醒了。
他不像林灼喝了酒,沒有斷片,因此不需要專門回憶,清楚記得自己昨晚抱了那位才剛認識的半精靈。
對方和他一樣生澀,卻不見半點扭捏,直白又大膽地索取自己想要的愉悅,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充滿了侵略性和生命力。
就是太過霸道,開始還會裝一下,有商有量,知道給他甜頭嘗,後麵一上頭就隻顧自己,好幾次他想要搶主動權,結果都被對方掐住脖子摁回到枕頭上,一直到後來她累了,他才有機會占據主導位置。
掐得還挺狠,他下床去浴室洗澡,擦去鏡麵上朦朧的水霧,才發現自己脖子上被掐出了青紫的淤痕。
回憶起當時的窒息感,他猜想自己要不是亡靈,恐怕早就被掐死了吧。
意識到這點,他竟沒有對林灼產生恐懼,反而有種微妙的滿足——
他適合她,比會被掐死的其他種族更適合她。
“不管是誰,隨便施舍一點好感你就走不動道了是嗎?”
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響起,滿是嘲弄。
鏡子上,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銀發金眸的青年。
青年的長相一看就是天族,聖潔、華美,仿佛落在人間的第一縷陽光,明亮剔透,耀眼到讓人自慚形穢。
鏡子裡的天族青年和鏡子前的黑發亡靈,徹徹底底的兩個極端,卻又互為半身。
亡靈掀起眼皮,靛藍色的眼睛淡漠地注視著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不複絲毫麵對林灼時的和善。
天族也沒像書上寫得那樣溫柔善良,他繼續吐出如利刃般刺耳的話語:“你的自卑令我歎為觀止,阿比斯。”
驟然炸裂的死氣擊向鏡麵,鏡子上爬滿了破碎的蛛紋,將鏡中堪稱神明傑作的天族碎裂扭曲。
“閉嘴,巴德爾。”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是真放飛,女主的瘋批濃度大概不會很低,過程中有任何不適建議及時退出。
*男主雙重人格,切換人格的時候會連樣貌帶身體整個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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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開文都好緊張,慣例發一百個紅包慶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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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滿滿的手榴彈!
謝謝罹和深宮冰珀的地雷!
愛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