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和伊露麗被鏡子彈出來時,克洛裡斯正在詢問阿斯莫德,問他給教皇內侍送的信裡麵到底都寫了什麼,為什麼對方看完信就心甘情願地撤了。
關於這點,阿斯莫德早就跟巴德爾商量過要怎麼解釋,眼下自然張口就來:“我在森林裡撿到了迷路的聖子殿下,拿他跟光明教做了筆交易,你不用太擔心,更不用插手,我自己能行。”
話剛說完,弗雷和伊露麗就被鏡子給吐了出來。
鏡子內外時間流速不同,弗雷他們在鏡子裡看了好多天的回憶,實際鏡子外才過了一個小時。
但很顯然他們這一個小時過得並不好,特彆是伊露麗,從鏡子裡出來的她手中還握著魔杖,魔杖頂端的晶石直接裂成了兩半。
阿斯莫德和克洛裡斯一塊站起身,雙手插兜,語調悠閒:“忘了提醒你們,彆試圖在回憶裡攻擊誰,那樣會傷到鏡子,還會遭到鏡子的反擊。”
弗雷扶起伊露麗,聽見伊露麗還沒冷靜下來,搖著頭呢喃道:“不……這不是真的,我怎麼、我怎麼可以這麼對她,我怎麼可以說那樣的話……”
弗雷攬著她的肩,兩人破天荒地反轉了立場,輪到弗雷安撫起了伊露麗,讓伊露麗冷靜,不要著急。
“這其中肯定有原因,我們……”
“有什麼原因她都不該那樣對林灼!!”伊露麗近乎失態地衝弗雷叫了起來,明明凶得是她,可眼淚忍不住溢滿眼眶的也是她。
叫完她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對弗雷發火,於是又深呼吸,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努力克製地對弗雷說了聲:“對不起。”
被嚇到的弗雷很快就適應了,他聳聳肩,無所謂道:“這有什麼的,你都忍我這麼多回了,也該輪得到我忍忍你了。”
伊露麗用手背錘了錘隱隱抽痛的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向阿斯莫德提出了繼續的請求。
她要繼續看下去,她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林灼這麼殘忍。
她必須要知道原因!
然而阿斯莫德卻並未讓她如意:“你們傷到了鏡子,總該給鏡子一個自愈的時間。”
克洛裡斯也覺得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他對他們說:“今天先到此為止,回去休息吧。”
說著,他看向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當然,我的妻子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房間,如果你們還能睡得著的話。”
弗雷有些不爽阿斯莫德陰陽怪氣的態度,伊露麗啞著嗓子提醒他:“林灼的記憶還在他那,他對我們的態度,應該都是受到了林灼那份記憶的影響。”
之前阿斯莫德嘲諷克洛裡斯的時候就解釋過這點。
弗雷一聽,果然逼自己把那點不爽給壓了回去。
弗雷和伊露麗一塊離開倉庫。
走出倉庫後,弗雷回頭看了眼倉庫裡那麵鏡子,眼底滿是不解——
未來的伊露麗對林灼的態度如此糟糕,那麼他呢?
他在哪?未來的他知道未來的伊露麗是這樣對待林灼的嗎?
如果知道,他為什麼不阻止?
……
坐在樹上的林灼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冷嗎?”阿比斯摸了摸林灼的手,發現林灼的體溫還是一如既往地高於尋常溫度。
林灼搖了搖頭:“不冷,就是鼻子癢。”
“剛剛教到哪了?”林灼問阿比斯。
阿比斯:“隔音咒。”
林灼想起來了,掰著手指道:“隔音咒分對外隔音和對內隔音,還有全隔音,對外是不讓彆人聽到你的聲音,對內是讓你聽不到彆人的聲音,但這需要較高的精準度,最普遍的全隔音咒是你聽不到彆人的聲音,彆人也聽不到你的。”
林灼一邊重複阿比斯教過的知識點,一邊把三種形式的隔音咒都用了一遍。
林灼雖然失憶,但實力還在,很輕易就能學會彆人花上幾年才能學會的內容。
愉快的教學持續了很久,阿比斯望著好學的林灼,慢慢地陷入了沉默。
林灼:“怎麼了?”
阿比斯:“我在想等你恢複記憶,會不會氣我隨隨便便就從彆人那得知了你的過往。”
林灼:“我會嗎?”
阿比斯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擔心你會。”
“那就道歉吧,然後再答應我一個要求,這不就行了。”林灼照搬了阿斯莫德剛剛的做法。
巴德爾敏銳道:“誰教她的?”
阿比斯問林灼:“誰教你的?”
林灼:“阿斯莫德。”
巴德爾“嘖”了一聲,“我就知道。”
阿比斯則摸摸林灼的頭,告訴她:“不是所有錯誤,都能用一個道歉和一個要求來彌補,讓他道歉彌補,至於原不原諒,你得自己做決定。”
林灼還不太能理解,但她記住了。
阿比斯又說:“不算彌補,你隨時都能和我提任何要求,隻要我能做到。”
聽起來很誘人,問題在於林灼目前的認知還是太少了,根本想不出什麼要求,隻能問阿比斯:“我失憶前喜歡做什麼?你帶我去做我喜歡做的事情吧。”
阿比斯想了想,覺得可能是……
“研究?”
林灼好奇:“研究什麼?”
“一個魔法陣。”阿比斯回憶:“你曾經為了研究它而廢寢忘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