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古爾薇格已經發現龍核的失蹤,加上她也是個準法聖,有她幫忙給林灼做身體檢查,說不定效果更好。
於是克洛裡斯就把林灼情況告訴給了古爾薇格聽。
吃著早餐的古爾薇格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並在匆忙結束早餐後,跟著公爵夫婦一塊去了林灼那。
他們到時,林灼也剛吃完早餐,正準備拉著阿比斯下樓散步,結果還沒出門就遇上了趕來的古爾薇格,考慮林灼是個女孩子,公爵克洛裡斯和阿比斯一起被留在房間外的走廊上等待,隻有柳聽風和古爾薇格一塊進了林灼的房間。
“你不用緊張。”柳聽風語氣溫和地安撫林灼,沒有一上來就扔檢測魔咒,或者扒林灼的衣服,而是細心地跟她說明情況,等林灼同意,才讓古爾薇格動手給林灼檢查,自己則拉上窗簾,替林灼褪去了她後背的衣服,露出了她背上那一排順著背脊生長的紫色龍鱗。
走廊上,阿比斯和克洛裡斯都沒有心思跟對方客套搭話,他們各自沉默著,直到走廊一頭傳來奔跑的腳步聲,是弗雷和伊露麗。
他們並不知道林灼怎麼了,隻是在求阿斯莫德繼續讓他們使用鏡子的時候得知林灼在接受身體檢查,就急忙趕了過來。
“林灼怎麼了?為什麼要給她檢查身體,她身體不舒服嗎?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她?”伊露麗著急地問,甚至顧不上對克洛裡斯用敬語。
伊露麗始終忘不了小林灼為了見她對自己使用惡咒的一幕,更忘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小林灼倒在地上卻無能為力的絕望,無論如何都想要確認林灼的情況。
克洛裡斯麵對憔悴的伊露麗,說:“你進去也幫不了什麼忙,和弗雷一塊在這等吧,或者回去休息,你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
伊露麗搖頭:“我沒事,我可以在這裡等。”
克洛裡斯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多嘴說一句:“無論你多麼愧疚,多麼想要補償林灼,你都得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隻有那份愧疚的心情,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伊露麗點頭:“我記住了,謝謝您的提醒。”
但她還是沒有離開,堅持在走廊等待裡麵的人出來。
弗雷和她一塊,並頻頻向阿比斯投去疑惑與排斥的目光。
昨天看到阿比斯的時候,他還處在迷茫中,所以腦子沒轉過來,現在好點了,就很不理解為什麼阿比斯會在這。
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當著克洛裡斯的麵,向阿比斯問出了這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阿比斯本來就很討厭總是找他麻煩的弗雷,知道弗雷是林灼的父親,對林灼做過什麼後,那種討厭進化成了極度的厭惡,因此他半點麵子都沒給克洛裡斯留,態度惡劣地反問弗雷:“我在哪,和你有關係嗎?”
弗雷當真是改變了許多,要放在以前,就算不和阿比斯動起手,他也會變得暴跳如雷,用他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語,讓阿比斯滾。
但現在,他隻是冷下臉,用詞也沒以前那麼不知分寸:“林灼的事情也和你沒關係,離開這裡,否則……”
“弗雷。”克洛裡斯頭疼地打斷了弗雷對阿比斯的威脅,提醒道:“他曾在我向林灼揮劍時毫不猶豫擋在林灼麵前,林灼信任他,把他趕走,當心林灼恨你。”
弗雷咬牙,很不甘心就這麼留下阿比斯,但還是在克洛裡斯和伊露麗的阻攔下停止了對阿比斯的驅趕。
阿比斯才不管弗雷的態度,他現在就擔心一件事——發現林灼經曆過人體實驗,擁有多種種族特征的公爵夫婦會不會對林灼起什麼不好的念頭。
說來也是他和巴德爾的疏忽,竟然忘了讓阿斯莫德隱瞞這件事。
阿比斯和巴德爾從小在光明教長大,看儘了肮臟汙穢,知道有的人為了獲取彆人身上的力量,能沒有底線到什麼地步。
哪怕公爵夫婦是林灼的祖父母,阿比斯和巴德爾也無法相信他們一定會對林灼好,而不是在知道林灼的特殊後,對林灼起彆的心思。
巴德爾叮囑阿比斯:“就算他們因此打林灼的主意,你也不要輕舉妄動,他們無論要做什麼都不急在這一時,隻要阿斯莫德與我們還是同盟,最低限度肯定能讓林灼恢複記憶,隻要林灼恢複記憶,誰都奈何不了她。”
阿比斯在心裡問巴德爾:“萬一他們不肯把記憶還給林灼了呢?隻靠阿斯莫德這個同盟有用嗎?”
失憶的林灼就像一張白紙,任何人都能在紙上書寫,比恢複記憶的林灼更好控製。
巴德爾:“古爾薇格還是可以相信的,伊露麗也可以利用,拿捏伊露麗,基本就等於拿下了弗雷,你大可放心,我比你更想讓林灼恢複記憶。”
事關林灼,哪怕阿比斯和巴德爾不對付,也不得不將巴德爾的話都聽進去。
幸運的是,公爵夫婦不是光明教那些人渣,他們真的隻是檢查了林灼的身體,確定林灼在吸收龍核後沒有任何不適應,也沒有再因為情緒不佳而產生過疼痛。
林灼那顆獸族心臟也一直保持安靜,沒有給林灼帶來多少困擾,但下個月就不一定了,下個月是大月,大月月圓之夜,獸族會陷入狂亂,無論是力量、速度,還是攻擊性,都會是平時的好幾倍甚至數十倍。
獸族狂亂的根本原因就在於心臟,無論那時候林灼恢沒恢複記憶,他們都得提前準備一個地方,讓林灼平安度過狂亂夜。
另外,古爾薇格還在林灼的龍鱗上挫了一點粉末下來,說是有件事想要確認一下。
阿比斯再三確認那些鱗片粉末是從林灼背後挫下來的,而不是用拔下來的龍鱗挫成的,並且林灼沒有感受到疼,才徹底放下心。
古爾薇格:“……”
拔龍鱗?想什麼呢,彆說她沒這麼殘忍,就算有,就算她能用她的作品趁林灼失憶沒有防備壓製林灼,身邊一個來自東方大陸,能把各種無害的樂器都當成武器使用的修士看著,門外還有一個武聖杵著,她就是瘋了才敢拔他們孫女的龍鱗。
檢查結束後,林灼拉著阿比斯繼續去散步,伊露麗還是不敢貿然接觸林灼,便轉去追問古爾薇格以及公爵夫婦林灼的身體情況,想知道林灼身上的龍鱗和獸族的心臟是怎麼一回事,弗雷依舊和她一起。
昨天林灼隻是在花園裡玩,今天就拉著阿比斯穿過瘴氣屏障,跑進了樹林裡,用樹林裡遇到的凶獸來練習阿比斯教她的那些魔法。
阿比斯一路跟著,沒有出手打擾林灼重新熟悉那些魔法,隻是某個空隙,問了巴德爾一句:“你說你比我更想讓林灼恢複記憶,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