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這話本身似乎沒什麼問題,隻是薑嶼怎麼聽都覺得他像是在委婉地讓她離開。
假如薑嶼聰明識相一點,這個時候就該主動開口找個理由離開回房。
但她還有問題想問他,獨處的時候又是問話的絕佳時機。
薑嶼沉吟一下,還是決定裝傻。
“一個人待著多沒意思,你難道不覺得孤獨嗎?”
她絞儘腦汁想著該用什麼話題和他繼續聊下去比較合適,最後選擇了用朋友作為切入點。
“我認為你應該試著去交幾個朋友,不然一個人待久了,你會抑鬱的。”
雖然薑嶼並不認為謝知予這種性格會抑鬱,他導致彆人抑鬱還差不多,是個妥妥的致鬱型選手。
但為了能和他有話可聊,隻好麵不改色心不跳地睜著眼睛說瞎話。
儘管謝知予聽到一半就知道她意欲何為,但他還是非常耐心地一直等到她說完才出聲。
他有些好笑地說道:“師姐有話可以直接說,不必如此拐彎抹角。”
......
“你和阿沅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認識?”
夜風輕輕吹過,謝知予低下頭看著院中滿樹瓊花,烏發被風揚起。
出乎薑嶼的意料,他竟然沒有否認。
“是。”謝知予輕聲說,“我與阿沅小時候便認識了。”
“我小時候沒什麼朋友,阿沅是第一個會主動來找我玩的人。”
說到這裡,謝知予臉上恰到好處地閃過一抹懷念之色,如同一個輕微的波瀾,轉瞬即逝。
“我們約好一起出去逛燈會,但外出的路上卻遇到了魔物,後來我們被魔抓走......”
他語氣真誠,說得又真情實感,薑嶼絲毫沒有懷疑他話裡的真假。
雖說謝知予現在的劍術很厲害,但他被魔抓走的時候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麵對手段殘忍的魔物,他又要如何自救?
薑嶼不免有些擔憂,正在她被這幾句話帶入情緒時,謝知予卻噤了聲,不再繼續往後說。
他把眼神定格在薑嶼的臉上,將她流露出來的情緒儘收眼底,饒有興趣地挑了下眉,忽然輕聲笑起來。
“怎麼樣,這個說法還滿意嗎?”
薑嶼:......?
她惑然抬眸,望見謝知予眼中毫不掩飾的笑意,恍然大悟。
你○的,她又被耍了。
人都是有脾氣的,更何況被耍了這麼多次的薑嶼。
她閉眼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右手伸到謝知予眼前,忍住火氣,心平氣和地問他:“你看看這是什麼?”
“你的手。”謝知予十分配合地給出回答。
“答對了,確實是我的手。”
薑嶼當著他的麵將手攥緊成拳頭,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對著他的胳膊重重來了一下。
“但打到你身上就是一拳!”
謝知予猝不及防挨了她一拳,居然沒有生氣,反倒抑製不住地笑了起來。
四月的夜晚還帶著一點涼意,月光溫柔地灑下,照亮了瓦簷,銀白霜華落了兩人滿身。
謝知予樂不可支,笑得肩膀都在抖動。
他眼角眉梢也帶著笑意,幾縷烏發從肩頭垂落,更襯得他皮膚冷白,唇色鮮紅,叫人無端想起在月光下綻放的海棠花,穠豔又綺麗。
薑嶼不得不承認,謝知予長得確實很好看,是她喜歡的那種長相。
真是可惜,假如性格不那麼惡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