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點點頭,避開地上的大木箱,從身後繞到謝知予左手邊。
如果是第一次她或許還會不太好意思,但現在她已經能很熟練地說出那句:
“求求你了,告訴我吧。”
雖然有點羞恥,但這招真的很管用。
謝知予明顯被這句話取悅到了,心情很好地彎了彎嘴角。
“我與阿沅的確認識,不過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邊說邊彎下腰從木箱中取出戲服,翻好麵後遞過去。
“你若想知道,得用你的秘密和我交換。”
薑嶼接過他遞來的戲服,踮腳掛上竹竿。
“你指什麼樣的秘密?”
“隨便,但最好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那種。”
薑嶼:“......”
這不是廢話嗎?其他人都知道的那還能叫秘密嗎?
薑嶼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她的事情感興趣,但這顯然是一個能交換到有用信息的好機會。
不過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能有什麼秘密,有些苦惱地抬起頭,視線定格在謝知予臉上。
燦金的日光柔柔鋪灑下來,穿過謝知予額前散亂的碎發,在眼睫上落下些許暖色。
他白皙的皮膚在陽光底下如雪色霜玉一般,近乎透明,襯得唇色鮮紅穠豔,有著一種誘人的靡色。
薑嶼視線不自覺落在這抹柔軟的嫣紅之上,腦中驀地浮現起在極樂世界為他解藥的畫麵。
雖說那是迫不得已,她也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這會兒當著他的麵回想起來,她卻突然覺得有點不自在,耳根發燙。
偏偏回憶不斷閃回,每一個細節都變得愈發清晰,她甚至能想起唇瓣相觸時的輕柔觸感。
中了藥的謝知予完全不會反抗,他什麼也不懂,隻能被動地承受,和平時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彆,清冽的麵上沾染了欲色,看起來就很想讓人......
等等。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怎麼能對自己的任務對象產生這種想法?!
幸好謝知予不記得那天都發生了什麼,不然現在麵對著他,她絕對能扣出兩室一廳還不止。
意識到事態不妙,薑嶼趕緊搖搖頭,試圖將這些奇奇奇怪的想法甩出腦袋。
等心緒平複下來,薑嶼稍微遲疑了一會,上前一步,扯了扯謝知予的袖子,示意他低下頭,附在他耳邊小聲道:
“我親過一個人。”
......
謝知予沉默一瞬:“師姐,這也能算是秘密嗎?”
“怎麼不算?”薑嶼理直氣壯,“沒人知道我親過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濕熱的氣息灑在耳廓,離得近了,謝知予聞著從她身上飄來的茉莉香氣,眼睫很輕地顫了顫。
他大概知道薑嶼口中的“他”是誰了。
謝知予小時候曾被扔進過萬毒窟,被迫與毒蟲一起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僥幸才活了下來。
經過這麼一遭,他也算因禍得福,身體變得與旁人稍有不同。
一般情況下,無論毒或蠱對他而言都是無效的。
所以即便中了忘憂蠱,也仍能清楚地記得那次解藥時發生的所有事。
謝知予側眸看薑嶼一眼,彎起唇角,明知故問:“師姐既然做了,為什麼不敢告訴他?”
那倒也不是不敢,畢竟都已經當著麵說出來了。
怕他多問,薑嶼略一思忖,隨口編了個理由。
“當然是因為害羞不好意思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