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指尖搭在左手手腕上無意識地摩挲著, 眼睫低垂,像是陷入了某種深思。
薑嶼坐在對麵, 直勾勾地望著他的神情, 試圖能從中讀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
但很可惜,她沒有金手指, 讀不了心,什麼也沒能看出來,滿臉憂愁地歎了聲氣。
馬車一路向前行進,約莫一刻鐘後,總算到了江府彆院。
池疏下了馬車,扶著裴鬆月坐上輪椅,推他到門外,向看守的弟子出示令牌。
“我們想求見沈夫人一麵,還請......”
話未說完,弟子便將劍一橫,擋在門外,攔住了幾人。
他看也沒看池疏手中的令牌,隻說:“抱歉,夫人不見客,幾位請回吧。”
昨日夜裡有人闖入彆院,殺了不少弟子,偏偏江浸月又被嚇得失了神,什麼都不記得。
沈清風派人來查了一早上,並沒有發現與凶手有關的線索。
倘若彆院隻住著江晚菱,他或許不會過多在意,但為了自己女兒的安全著想,還是又派了幾隊弟子來看護。
平日裡若有人持令牌來,弟子基本上都會選擇放行,但現在畢竟是特殊時期,他擔不起這個風險。
幾人顯然沒有料到這個狀況,好不容易拿到了令牌,卻還是進不去彆院。
池疏不想就這樣放棄,正要和這名弟子再商量一下,卻有一道聲音比他更先響起。
“讓他們進來。”
江浸月站在院中,遠遠望著幾人,朝門口的弟子命令道:“這幾位是我的同門,無需防備。”
小姐既發了話,弟子也不好再攔,收了劍,恭恭敬敬地放行。
原書劇情大約是完全亂了套,薑嶼沒想過會在揚州碰上江浸月,條件反射地往前邁了一步,擋在謝知予身前。
但江浸月似乎對謝知予沒了興趣,命令弟子放行後又低頭匆匆跑開了,甚至沒有多留一秒,像是在懼怕著什麼,全程未看他一眼。
她這副樣子實在有些奇怪,就連出現的時機也很可疑,簡直就像是特意守著時間來和弟子打聲招呼,為他們放行一樣。
......但她是怎麼如何知曉他們會來的?
“夫人與小姐不住在一處,幾位想見夫人,請跟我往這邊走。”
弟子的聲音喚回了薑嶼的思緒,她最後瞥了一眼江浸月離開的方向,快步跟上了弟子。
江晚菱的住處在整間院子的南麵,平日裡少有人來打擾,她又喜歡清淨,院中下人也不見有幾個。
弟子為幾人帶路,走到屋前,輕敲了兩下屋門。
“夫人,有客求見。”
和薑嶼想象中的大不相同,明明是母女,但江晚菱和江浸月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長相。
除了眉眼有些許相似外,江晚菱的長相更明豔大氣,氣質溫婉端莊,雖已年過四十,但保養極好,除卻眼角有幾條細紋外,絲毫不顯老態。
不過多年頑疾在身,她的麵色看起來很是憔悴,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像是悶悶不樂。
見有客人找來,江晚菱也仍舊提不起興致,隻抬眸粗略地掃了幾人一眼,語氣淡淡。
“真是稀奇,難得會有人想來見我。”
她坐在屋中,半側著身子修剪花枝。
“我不記得曾在何處見過你們,幾位找我又所為何事?”
池疏上前抱拳行禮,說明來意。
“回夫人,我們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