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你在裝醉?”
謝知予沒做回答,用力握緊她的手腕, 沉默不語, 牽著她走出小巷。
他走的方向與她方才截然相反。
薑嶼這時才發現自己走錯路了。
也不知道他跟了自己多久,不會是見她走錯路, 以為她想趁機跑走吧?
薑嶼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便要開口解釋:“謝知予,你聽我說,我從茶樓出來後發現有人——”
“死了。”
薑嶼愣了下,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跟蹤你的人都死了。”謝知予淡聲說,“師姐不用害怕,我殺了他們。”
他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但正因如此,薑嶼才覺得反常。可她在身後看不見他此刻的神情,他牽著她走得很快,一路上兩人都沒再開口說話,直到回了家中。
他的情況實在太不對勁了,薑嶼擔心他多想,一進門便撲上去抱住了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也沒有想跑走,隻是記錯了回來的路。”
騙他解開鎖鏈又悄悄跑出去的確是她的不對。
但謝知予並沒有要怪她的意思。
除了最開始的吻,他表現得始終很平靜,完全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他慢慢轉過身,回抱住她,溫柔地說:“不是你的錯,不要和我道歉。”
怎麼會是薑嶼的錯呢?
明明是他錯了。錯在不該相信她。
在薑嶼看不見的地方,他的臉慢慢變得表情冰冷,眼底沒有任何的感情。
唯獨聲音是輕柔又溫和的。
他低下頭,腦袋靠在她肩上,鼻尖貼著她的鎖骨輕輕蹭動。
儘管他表現得很正常,但薑嶼心裡還是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夜裡。
往日吃過晚飯,謝知予會纏著她貼貼,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後,他便會回到自己房裡,他們並不睡在一處。
可今日薑嶼躺在床上,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羊,外麵都將近三更夜了,他還守在她床頭沒有離開。
這樣繼續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薑嶼決定主動和他挑明了,坦誠相對,好好談一談。
她撐著手肘坐起身,拉開床帳,伸出腳腕。
“你好像忘了件事,我已經回來了,鎖鏈不繼續綁著嗎?”
謝知予坐在腳踏上,背對著她。
他沒有回頭看她,隻搖了搖頭,隨後仰頭望向窗外的月亮,很輕地笑了一下,語氣像是反問她,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師姐,鎖鏈真的鎖得住你嗎。”
“……”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嶼沉默了一下,隨後又換了個話題。
“你不問問我今天出去見了誰,都做了什麼嗎?”
屋裡沒有點燈,謝知予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黑。
月光從窗外流淌進來,柔得像紗一樣,映在他臉頰上,他沉靜得如同一幅畫。
“師姐想和我說便說,不想說就不說。”
薑嶼無奈地歎了口氣,乾脆掀開被子,掛起床帳。
“我去見了寧秋和池疏,他們前日給我傳了紙鶴,我怕你不高興才沒告訴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