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予微微歪著頭,耳墜隨著他的動作晃了一下,清脆的響。
“不知道。”他知道薑嶼或許誤會了什麼,可他並沒有為她解釋,隻說:“我離開南詔很多年,有些事情也未必清楚……可以回去了麼?”
……
他從來不說謊,薑嶼也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懷疑他。
“可以,回去吧。”
薑嶼在他手心撓了一下,彎起眼睛,笑著說:“不過說真的,他送我嫁妝,總讓我覺得他是要把你嫁給我的意思。”
謝知予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後嘴角一彎輕聲笑起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那便是吧。”
隻要他們在一起,是他娶薑嶼進門,還是他嫁給薑嶼,這些都無所謂。
薑嶼有些詫異地看看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就這麼順口承認了。
“……你的接受能力還挺強的。”她邊說邊牽著他往回走,剛轉過身,周圍的空氣突然停滯住了。
隻一息後,如同往平靜的湖水裡投入一粒石子,蕩開一圈漣漪。漣漪的中心,一把裹著淩冽劍氣的長劍劃破虛空,劍尖直指二人。
謝知予反應比她快,將她攬到自己懷裡,旋身避開。長劍擦過他的衣袖,劃出一道破口,隨後牢牢釘死在他身後的大門上。
他正要摘下遮眼的發帶,卻聽見薑嶼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宋無絮?”
謝知予頓了一下,隨後便收回手,不再有動作。
薑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宋無絮,下意識上前一步,擋在謝知予身前。
“你不會也是接了懸賞,要來殺他的?”
“你誤會了。”
看著滿臉戒備的薑嶼,宋無絮心中漫起一陣酸楚,他走近了些,緊緊盯著她的臉,仿佛在確認什麼。
片刻後,他閉眼收攏好情緒,再次看向二人,語氣平靜。
“我們談談吧。”
*
那日在大殿外,謝知予一劍險些要了他的性命。閻王殿裡走過一遭,宋無絮腦海中走馬觀燈閃過許多畫麵。
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人的性情會在一夕之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他記憶中的薑嶼是比較沉悶又不愛說話的,眼裡隻有他一個人,很少與旁人交流來往。可如今的薑嶼卻變得開朗許多,喜歡融入人群,她也愛笑,隻是不對他笑罷了。
前後僅僅隻相隔了一日,薑嶼卻仿佛脫胎換骨,由內而外地變了一個人。
縱使再難以置信,可一旦心底起了疑惑,一定要來親自驗證才能安心。
宋無絮四處托人找了她許久,偶然聽聞寧秋去了南詔,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跟來,終於在今日找到了她。
“我聽說有不少人都接了那份懸賞。”宋無絮目光在對麵二人身上流轉,掃過謝知予蒙眼的發帶時頓了頓,隨後又看向薑嶼,麵露擔憂,“你最近過得可還好?需要幫忙嗎?”
為了方便談話,薑嶼找了一家離得最近的茶樓。原本是不想與他多浪費口舌的,但謝知予似乎對他想說什麼很感興趣。
“謝謝關心,但是我在這裡過得挺好的,不勞你費心。”
謝知予出門時沒在她腳上綁鎖鏈,二人的手到此刻都還緊緊牽著。
宋無絮看在眼裡,隻覺得心裡更不是滋味,他強迫自己挪開眼,從懷裡取出一對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