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寡王薑茶隻想迅速逃離此地,主動走進電梯:“好的!麻煩老師!芃師姐有交代過我怎麼做。”
應逐笑了,隻覺得這個師妹傻得可愛,他勾起唇角:“叫老師就見外了,我不是老師,叫師兄吧。”
“去幾樓?”摁電梯的阿姨操著一口對味的本地話,暫時打破了電梯裡的怪異氣氛。
但同時,她也覺得周身一冷,不免嘟囔道:“這都幾月份了?怎麼還開空調?前幾天降溫,冷死人嘞!”
顧方池站在電梯一角,從他的視角,可以將電梯裡的場景儘收眼底。
他冷眼看著應逐又在熟練地用“甜言蜜語”哄小姑娘,而那位學妹明顯有些局促,除了開頭一句“應師兄”,其餘時間都在“嗯嗯”點頭。
顧方池心裡生出了一團火氣,眼尾下壓,有些不耐:沒看出來彆人根本不想理你嗎?
電梯門開的一瞬間,顧方池第一個大步走出去,他的腳步帶上了他自己也說不清的煩躁。
他把這歸為自己與應逐向來不和的緣故。
薑茶看顧方池出去,下意識地跟著他走,卻被應逐拉住:
“哎,學妹,你走錯方向了,我們在這邊。”
“噢噢,好的。”薑茶跟著應逐來到辦公室,應逐指了個位置讓她坐下,“我們今天有五台手術,你就在這補會兒病曆吧。”
薑茶問:“哪些是我們的病人?”
應逐說:“你就寫一下右上角寫這個名字的病曆。”
“好的。”應逐大約是急著去做什麼,匆匆交代了幾句就要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叮囑:“學妹,你也彆寫太多了,差不多就行了。”
薑茶問:“我們……不查房嗎?”
“嗯……”應逐說:“等會兒人齊了大約會走一遍,你要是想來看也可以看,不過我們查房很快的。”
“工號和密碼知道嗎?”
“芃師姐發給我了。”薑茶遲疑地說:“但是我不太會用這個係統……”
“沒事,我等會兒教你。”應逐說:“吃過早飯了嗎?”
他從她猶豫和不好意思的神情中看出答案:“先吃早飯吧,早飯在休息室。”
應逐帶她來到骨科休息室,休息室的桌子上有粥和油條,也有小蛋糕和咖啡,非常豐盛。
應逐:“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這兒不缺吃的,你不吃,多餘的也會被阿姨拿走。”
薑茶盛情難卻,不過她對於應逐的話還有些似懂非懂,茫然地、無措地、又假裝鎮定地拿走了一塊小蛋糕和一杯咖啡。
薑茶想,可能這就是骨科的特殊福利吧。
應逐又說:“你這幾天可以來這裡吃早飯,我們這也有中飯,不用你自己買。”
薑茶有些受寵若驚:規培這麼幸福的嗎?
好像也不是傳聞中那麼可怕嘛,她遇到的師兄師姐都很和善……雖然累了些,但是做什麼不累呢?
彼時的薑茶天真地想道。
也許就是因為這段“代班”經曆和之後誤打誤撞水掉的“實習”讓她誤以為臨床生活比科研生活輕鬆,才會在博士畢業後那樣急切地離開實驗室,投奔臨床。
又或者是她之後闊彆臨床太久,記憶美化了那段經曆,就像是人在夏天想冬天,人在冬天想夏天。
都是圍城罷了。
應逐簡單教她操作係統,然後就扛著東西上手術了,把她和剩餘的規培生、實習生扔在辦公室裡。
於是代班第一天,薑茶坐在辦公室裡敲了一天病曆,主要其他的她也不會。
寫病曆嘛,她們上見習課的時候總要手抄五千字病曆,薑茶對病曆的格式並不陌生,很快就上手了。
她發消息問芃師姐,芃師姐說她待到下午五點多就可以走,於是薑茶在五點半的時候收拾東西離開。
這時候的辦公室已經有點空了,倒不是大家都下班了,而是上手術的還沒結束,實習生已經跑路,剩下的去吃晚飯了。
薑茶關閉係統準備離開,卻在門口瞧見了熟人,那位個頭高大的師兄,他白大褂的衣領不知什麼緣故翻折進去,讓“間斷性強迫症”薑茶很想伸出手把衣領拽出來。
顧方池環抱雙手,往那一站。
辦公室裡除了薑茶以外的最後一個人站起來準備去吃飯,與顧方池打招呼:“顧師兄,你怎麼過來了?”
大家都知道顧方池與應逐大約有些不對付,為什麼說大約,當然是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任何不快都不會表現在臉上。
但如非必要,顧方池也不會往這來,因為他們兩組的主任有些不對付。
薑茶的心跳差點驟停。
他發現了!
他來乾嘛?
要追究這次的事情還是上次的事情?
不對,這次的事情有應師兄擔著,而且他們打過照麵了,顧師兄肯定也知道自己這次是來代班了……那就是上次的事情了!
績點危矣!
“來找個人。”顧方池的視線落在靠牆站的薑茶身上。”
他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但……顧方池的視線幽幽,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他是為了學妹免遭毒爪。
應逐這樣沒品的人,顧方池才不相信他不會對學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