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時顧方池在她麵前,薑茶什麼也不敢想。
現在,半夜三更,她的膽子又回來了。
彆想了。
薑茶隻掙紮了一下,就陷入了夢鄉。
她向來是這樣事不過心的性格,喜歡的東西會爭取,但不會太固執。
在喜歡人這方麵,她是個容易打退堂鼓的新手。她認為自己對顧方池的喜歡和相冊裡那些鵝子女鵝們沒什麼不同,都是對美好皮囊的見色起意。
而且他是師兄,是老師,薑茶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招惹他,否則會很麻煩。
再說了,也許彆人有女朋友了。
薑茶想到最後一點,驟然墜入夢鄉,不想了。
第二日。
薑茶來得很早,不過作為冒牌規培生,她沒有座位,挑了個角落站著。
早上的交班是大家一起的,在護士交完班後,主任“嗯”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什麼補充的。
薑茶本來以為護士說完了之後,骨科的老師們也要說很久,結果猝不及防地就結束了。
薑茶摸了摸自己站酸的腰,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她們怎麼說的那麼快?大家都能聽得清嗎?
可她不敢左張右望,假裝成一個成熟的醫學生站在人群中。
接下來的查房是各組各查各的。
應逐讓薑茶先去吃早飯,男醫生休息室裡已經坐滿了醫生,一邊吃早飯一邊聊天。
但說真的,薑茶有被男休息室的味道給嗆到。
所以薑茶拿上自己的早飯跑去了隔壁辦公室,吃完後跟著他們去查房。
應逐雖然在男女關係上很缺德,但工作時是一絲不苟。
很多人都是如此,他們是好的工作夥伴,卻並不是好的人生伴侶。
大多數時候,應逐就像一個耐心的老師,教薑茶如何使用住院係統,如何給病人換藥,如何拔引流管,還會在遇到難纏的病人家屬的時候讓薑茶躲到一邊,自己出麵應對。
他確實會說一些似是而非,越過分寸的話,但有的時候又像一種錯覺。
總之,一個工作能力強,外貌優秀,見多了無理取鬨而練就出來的耐心的骨科醫生很容易讓小姑娘上當。
應逐轉頭問薑茶,像是征求她的意見一般:“等會兒你換一下藥,好吧?”
“還是……你想上手術嗎?”
“我換藥吧。”薑茶覺得自己去手術室大概也是當背景板。
應逐便和她說了換藥包在哪兒,薑茶跑去拿換藥包的時候,下層的玻璃櫃已經空了,最上層的……有點高。
薑茶踮起腳尖,試圖捏住一角把它們拽出來,直到有人幫她拿了出來,他問:
“要幾個?”
“四個。”
於是顧方池又拿出幾個來,遞給她。
“謝謝顧老師!”薑茶問:“你今天不上手術嗎?”
“我留在病房值班。”顧方池說:“那邊沒膠帶了,我來拿幾個。”
“這裡有很多膠帶!”薑茶拉開抽屜,似乎是為了報答他幫忙拿換藥包的恩情,拿了一打給他。
顧方池接過去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她的手指,下意識地蜷縮了小指。
“不用叫我老師。”顧方池說:“叫我名字也可以。”
他說出這話時,覺得很熟悉,好像從前什麼時候也說過。
薑茶很為難:“啊?”不太禮貌吧?薑茶折中了一下,決定還是叫他“師兄”。
顧方池似乎真的是來拿膠帶的,拿完就走了。
薑茶有一瞬間的奇怪:顧師兄還用自己換藥嗎?他們那組沒實習生嗎?
海都醫學院附屬醫院是個大型三甲,醫院按資曆排輩,乾活的人很多。
薑茶換完藥,已經將近中午,她還要補今天的查房記錄和昨天的手術記錄。
身邊一起乾活的小夥伴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蹤影,突然變成了顧師兄。
“嘎吱——”
來人拉開椅子坐下,拎了一袋小蛋糕給她。
顧方池抿了抿唇,這是他緊張的表現:“藥代買的,分不完。”
他說得很言簡意賅,但薑茶明白他的意思。
骨科是藥代最泛濫的地方,從來不缺各種上午茶和下午茶。
薑茶在這待了一兩天,也習慣了,沒和顧方池客氣:“謝謝師兄。”
可顧方池回去的時候,師弟坐在他的位置上,盯著桌上的奶茶和點心研究,問他:“師兄,你這是文章中了?怎麼要請大家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