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冷吸了一口氣, 立刻朝著床裡麵縮進去,都快恨不得整個人都消失在這裡,奈何他塊頭又這麼大,除非豐天眼瞎,他還真沒辦法突然就消失。
“冷、冷靜啊!”沈白憋出了這幾個字出來。
豐天抬眼, 隻是冷淡的掃了沈白一眼, 那眼神之間的情緒萬千,然而都一一遮蓋而下, 隻留下那雙淡漠的眼睛。
“移魂?奪舍?亦或是肉身重塑?”豐天輕聲說道, “師兄你身上似乎有著無數的秘密。”
沈白抽抽鼻子,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我可以解釋的, 真的!”
豐天伸出手, 輕輕從白霜劍上撫摸而過,他曾無數次拿著這柄劍,也曾無數次握著這把劍, 然而無論是殺人亦或是見血,他卻都舍不得用這把劍。
似乎這把劍於他而言,有著不一樣的意義,他隻用自己的白虹劍殺人,不敢讓白霜劍染上一分血色。
想到此, 豐天麵上神色一凝, 抽回手。
“不必。”豐天緩緩看著沈白, 那白霜劍就在床邊, 他也似乎不需要收回了,也無需珍藏在納戒之中,“白霜劍奉還,今後是棄是留,便與我無關。”
豐天冷靜說道,仿佛他也隻為奉還這把白霜劍罷了,除此之外,彆無他想。
說完,豐□□著屋外走去,走出房門的時候,沈白冷不丁喊了一聲“等等”,豐天腳步微微一頓,卻不再停留,出去之後還不忘為沈白關上房門。
沈白坐在床上,看著旁邊的白霜劍,一時間心情複雜。
‘係統,豐天這特麼什麼意思啊!’
【二十下。】
‘……’
【三十下。】
‘趁火打劫??’
【四十下。】
‘成交!’
下一刻,沈白蛋蛋一疼,沈白捂著自己的蛋蛋冷汗直流。
【我不知道。】係統這才悠悠開口。
沈白:……
‘係統,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欠抽?’
【沒有。】
‘那好,現在我告訴你,你非常的欠抽,不,是欠日,日啊!’
【你讓我日一次,我幫你直接抹去十個任務。】
‘……’
係統你怎麼了,你醒醒!
數據跟人類是沒有好結果的!
沈白扶額,目光看向床邊的白霜劍,心頭卻是悶悶的,他想了想,拿起白霜劍,輕輕抽出。
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如同霜光。
這讓沈白想到了他的師尊,那個如同皎月永懸天邊的人,尤其是師尊的霜光十四夜,曾經一劍霜寒十四州啊。
師尊的劍與他的劍不一樣,他的劍已算是上上之品,師尊的劍卻僅僅隻是一柄劍,任何的對比隻是折辱,那一柄劍,配上那般絕色仙人,卻正當絕配。
也不知師尊如今如何,之前他還曾找寧千機,說要為他聚魂再生。
沈白心下一動,猛的將白霜劍合攏,握住利劍的手卻微微發抖。
安靜的房間裡麵,不知道是誰響起了一聲歎息。
傍晚
傍晚的景色總是美的,像是一缸染料,打碎了,傾斜在天空中,白雲染上了顏色,變作夕霞,道道紅色的光芒映襯天空。
微風吹動草叢“沙沙”作響,蟲鳴聲不絕於耳,有小飛蟲從草叢裡麵飛起,又落下。
大地被染上一片的紅紗,為迎接黑暗像是一場未儘的餘歡。
豐天站在河邊,河水裡麵有魚兒偶爾跳動,吐個泡泡甩甩尾巴,又再次潛入河水之中。
河邊的蘆葦被吹起搖晃,點點的白花紛飛,帶著最後的幾分不舍。
夕陽之下,豐天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卻又帶著一片的血色。
突然,那道影子旁邊輕輕被人踩上,腳下的枯草被踩著,發出點點聲響似乎不甘不願。
“我不是有意瞞你。”沈白說道。
這是前日他們相遇的河邊,沈白想著,說不定豐天就會來這兒。
豐天隻是看著那蕩起點點波痕的河麵,不發一語。
“你也看到了,我總是在變換身份,我不是故意的。”沈白皺眉,不知道怎麼開口,雖然係統沒有明確說過身份暴露會受到怎樣的懲罰,不過到底給他提過醒。
豐天依舊不言不語。
沈白也跟著豐天看去,看著那河邊,然後良久開口,“天意如此。”
“天?”豐天卻仿佛聽到了可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出來,“我不信天,我也不信命。”
豐天看向沈白,目光灼灼,“我所信的,隻是、”
“狗哥!”突然,就在豐天即將補上後麵幾個字的時候,一聲喊叫打破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氣氛。
沈白僵硬的扭頭,就看到前天那個偷看他洗澡的大漢猛的朝著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
你個搗亂的混蛋啊啊啊!!
沈白深吸了一口氣,生怕自個忍不住就爆粗口了。
那個大漢來到沈白麵前,似乎有些憤憤,“狗哥,已經兩天了,你的答複呢?!”
沈白:……
答你個大頭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