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師尊天劫(2 / 2)

“天不容我。”雲寒說道,他抽出自己的霜光十四夜,身形暴漲,化身一道冷光,直接朝著那天空襲去。

一道劍氣揮出,突然暴漲成數道劍氣,直接朝著那片雷雲打去。

“嘭嘭嘭——!!”

紫雷跟劍氣對上,直接落出一片的火花,響徹了整片天空。

雲寒手持霜光十四夜,緩緩站穩在虛空之中,他右手突然露出一絲鮮血,順著他的手指流入霜光十四夜中。

仔細看去,卻是發現雲寒手腕上有著淺淺一道口子,那口子似乎突然就破了,其中流出血來,在那白皙的皮膚中格外的醒目。

可惜沈白被自家師尊握在手心中,卻是未曾看到。

雲寒看著滿天的紫雷,知曉該是最後一道了。

他提劍,目光之內一片冰冷。

就連雲寒自己也不知道,他少年名動天下,自認也未曾做過大惡之事,隨後鑄造出自己的本命法器霜光十四夜,直接震動了整個修真界。

從那以後,他卻開始閉關修煉,一心隻求修為。

他證道那日,淩雲仙宗下了整整三日的大雪,人人都說他證道成功,踏入飛升之境,可隻有雲寒自己清楚,他根本什麼道都沒證到!

因為那天道,直接落下天劫想要劈死他!

若非霜光十四夜,他硬生生抗住那天劫,陰差陽錯竟然踏入飛升之境成功,不然那日他便隕落在天道之下。

隨後,他獨居雲峰之上。

有人說是因為師尊隕落之事他自愧,有人說他高處不勝寒,有人說他隻是厭倦塵世紛紛擾擾。

外界傳說如何,他本也不上心。

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從他踏入飛升之境開始,他就被天道所不容。

原先雲寒以為是因為自己剝奪了自己七情六欲的原因,他冷心冷情,他不需要七情六欲,剝奪了就剝奪了。

但如今雲寒才真的明白,無論他有沒有剝奪自己的七情六欲,這天道都不容他。

隻要他出雲峰,便是三千紫雷落下。

雲寒隻能常年獨居在雲峰上,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一晃,竟也百年了。

他百年未出雲峰,儘管他已摸到那成仙的最後一道屏障,但雲寒卻無比清楚,天道不容他,絕不會讓他成仙。

什麼天道,天道就是讓他被困雲峰百年麼!

雲寒的眉梢閃過片片紅光,他握緊了自己的霜光十四夜,如同百年前他證道那日般。

無數的雪花紛紛落下,一片的冷潮襲來,雲寒抿嘴,本是絕色的臉露出幾分冷冽出來,他是劍修,亦是天下第一劍。

若他的劍道都無法證道,這修真界,絕無任何人能夠證道!

天道,嗬。

雲寒直接一劍對上那最後的紫雷,天地間一道白光而過,像是震懾住了一切萬物。

淩雲仙宗主山的宮殿內,宗主雲痕卻是大驚,他朝著天邊看去,一張臉無怒自威,許是想起什麼,雲痕直接劃破虛空,直接朝著那道白光而過。

“嘭嘭嘭——!!”

虛空之中突然響起爆裂之聲,那最後一道紫雷,終究還是被他接下了。

就在此時,雲寒嘴角猛的露出一道鮮血,雲寒麵色微動,卻是合攏了手指,不讓掌心裡麵的沈白看到。

“師尊,師尊你怎麼樣了!”

掌心裡麵的沈白著急的問道。

雲寒將霜光十四夜收下,拿出帕子輕輕擦拭嘴角,咽下那抹虛弱之感。

“無礙。”雲寒壓著鮮血說道。

“師兄!”一道威壓聲音突然落下,一道影子過來,原本一身黑衣,衣袖腰帶皆是金色,帶著一股子威嚴,讓人一眼瞧去,心生敬畏。

雲寒垂下眼,漫天的白雪更是加劇落下,似乎寒潮突然就侵襲了這裡,萬物逐漸枯滅。

“你非要廢了你這一身修為不成!”那宗主雲痕如此說道。

雲寒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我自會回雲峰,宗門此刻隻有你坐鎮,彆忘了自己的職責。”雲寒說道,朝著那依舊陰沉的天空看了一眼,隨即朝著遠處化作一道白光而流逝。

雲痕瞧見那道白光而走,臉色無悲無喜,雙手卻是握緊。

“嗬,三千紫雷落下,還真以為自己無恙。”

的確,雲寒此刻狀態的確不算得好。

他硬生生抗住了那雷劫,之前廢精血,雷劫之傷又未痊愈,此時此刻,回到雲峰靜養才對,但雲寒突然就不願回去了。

與其說他獨居雲峰,不如說他被困雲峰百年。

他緊緊的護住自己掌心裡麵的沈白,然後落入一方雪山之中。

雲寒似乎記得,這雪山他少時來曆練過,那雪山的天池之中,還有著一位故友。

他任由著自己落入那雪山的千冰洞內,無數的寒氣朝著他襲來。

雲寒習慣了一切的寒冷,大概是習慣了,也就變得冷清了,人也冷清下來,也就看破了一切。

他躺在冰上,握著的手微微鬆了鬆,“可曾傷到?”

沈白咳嗽了兩聲,搖搖頭。

他看著雲寒就這般躺在洞內冰上,他是靈魂體,雖然是覺得挺冷,不過也還能忍受得住。

他順著雲寒的手爬上去,然後踩著雲寒的衣衫來到雲寒的胸膛上,他仔細的看了看雲寒的臉色,絕色依舊是絕色,可是怎麼看都覺得透著幾分虛弱。

“你作甚?”

沈白從自己的納戒裡麵拿出一顆丹藥來,然後朝著雲寒推過來。

“師尊,你把這個吃了,好得快一點。”沈白推著偌大的一顆丹藥,然後伸出小手微微上前挪了挪。

“師尊,真的,你相信我。”

雲寒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已經枯竭,甚至他已疲倦到不想再動一分一毫。

過了一會兒,雲寒覺察到自己的真氣恢複了一些,他伸手拿起那顆丹藥,入手卻是感受不到一分靈氣。

“這是什麼。”

沈白上前推了推雲寒的手,“這是讓人恢複的丹藥,師尊你相信我,吃了肯定恢複得快一點。”

沈白著急的說道。

他能說,這特麼是他用了射五次才跟係統換來的丹藥麼。

他這,也說不出口啊這!

雲寒緩緩吃下,卻是咳嗽一聲,神色卻見幾分痛快。

他在雲峰韜光養晦百年,百年來都未再持劍,今日跟天道一戰,他心未靜,敗了也就敗了。

但他已不願再被天道所壓,終身不出雲峰。

沈白一臉著急的看著雲寒,他跳到雲寒的脖子上,然後緩緩的爬上雲寒的臉,伸手摸了摸雲寒閉著的眼皮。

“師尊,你好好的啊,你肯定很快就好起來,真的!”沈白附身親親雲寒的眼皮,然後從雲寒的臉上跳下來,又爬上雲寒的手指緊緊的抱住。

卻是發現雲寒的手指有些涼涼的,沈白嗬嗬氣,又覺得自己這麼小,能做什麼呢。

‘係統,師尊到底有沒有事啊。’

【沒死。】

‘……’

廢話,我還知道沒死呢!

‘你給的丹藥到底有沒有用啊。’

【你在質疑我麼。】

‘不好意思,是有點。’

【那你繼續質疑。】

‘我錯了係統,你永遠是我真愛!’

【……】

‘那為什麼師尊還沒有睜開眼睛。’

【我現在就要你完成約定,射給我看。】

沈白:!!

臥槽,我師尊在這好伐!

【脫衣服那種。】

‘……’

沈白緊緊的抱著自家師尊的手指,‘我不!’

【人類果然言而無信。】

‘……’

【所以我喜歡身體力行。】

‘……’

沈白鬆開抱住雲寒的手指,突然雙手環抱住自己,‘你要乾什麼。’

【人類有句話,叫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沈白眉頭抽了抽,然後就發現周身突然一片的電流聲音而起,他的臉頰被一陣電流觸碰著,酥酥麻麻。

‘臥槽,不準脫我衣服!’

‘不準摸!你摸哪兒呢!’

‘鬆、鬆開,辣雞係統,哎呀不準捏我的蛋!’

‘¥#%##%……¥%¥!!!’

‘@%%#%¥#!!!’

“嗝——”沈白打出一個嗝,吐出一圈的白霧,感覺自個腳步浮虛,靈魂體都變得單薄了一些。

‘係統你媽賣批!’

【嗬。】

‘電你妹啊電,帶電操作你知不知道會出人命的!’

【……我控製不了。】

‘那你努力去學著控製啊!’

沈白一臉憤憤的把衣服給穿上,感覺全身被電得幾乎快要站不穩,嘛的,電流你大爺。

那電流酥酥麻麻,人倒沒事,就是全身被電得沒有一點力氣。

沈白穿好衣服,對著虛空豎起一根中指。

【還有四次。】

沈白:……

啊,讓我死吧。

沈白爬上自家師尊的胸膛,然後直接就趴了下去,直接裝死。

過了一會兒,沈白聳聳小屁股,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小屁股,然後再次一動不動。

‘此人已死,有事燒香。’

【很軟。】

‘……?’

【也很熱,還會硬,真有趣。】

‘……’

你去死吧!

沈白抱著自己師尊的衣服,然後繼續躺屍。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一片寒冷。

沈白閉著眼睛卻是打個哈欠,沉沉睡去。

點點電流聲響起,那電流聲似乎隻是一道數據。

過了許久,那電流聲化作一隻手,是一隻被綠色數據組成的手。

那手也很小,跟沈白一般大小,輕輕碰了碰沈白的臉頰,沈白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伸手揮了揮。

揮手的小手指上有著一圈紅光。

那隻電流的手纏上沈白的小手指,那圈紅光直接被他全部侵蝕。

“沙沙沙——”像是風聲,那隻被數據組成的綠色之手逐漸散去,如同從未出現那般。

安靜的千冰洞之中,隻有兩道呼吸淺淺。

而就在沈白小手指上的那圈紅光消失之時,遠在鬼界的主殿之中,有道凜冽的目光突然朝著遠方看去。

這是一個美人,一個帶著風情的美人,不分雌雄的美人。

他的眼角有著一顆淚痣,衣服鬆鬆垮垮,露出半邊白皙的肩膀出來。

四周那些嫵媚美人覺察到這位的情緒,其中有個大膽的靠在這位美人的懷裡,“鬼王大人,怎麼了,你怎麼不跟我們說笑了呀。”

鬼王抬起頭,低頭看了看這個女人,突然就伸出手緊緊的掐住這個女人的脖子。

“碰——”這個女人直接化作白煙消散。

他的四周有男有女,個個都是頂尖的美人,卻此刻都是白了臉,不敢再開口說話。

“叮鈴鈴——”鬼王將腳伸出去,他的腳環上綁著一串的銀鈴鐺,原本就看不出雌雄的臉,卻是更加的帶著幾分神秘。

突然,這位鬼王笑出了聲,伸手攬住一個美人的肩膀,“拿酒來。”

立刻有著鬼侍捧著美酒過來,然後為鬼王斟上。

鬼王低頭,剛剛碰到那酒杯,就被一道強橫的妖獸力量給打來。

“啊啊啊——!!”他四周的美人似乎承受不住這道妖力,紛紛尖叫著逃離,然後躲在他的身後不敢出來。

鬼王低頭,將酒杯傾斜,直接灑出一片的酒水。

那酒水卻是化作一道水霧屏障,直接將無數的妖力化去。

“傳聞星宿閣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卻是未曾想到,竟還真是‘龍’。”

一道青色影子直接落在他身前。

“嘩啦——”那道影子打開自己的玉扇,卻是寧千機。

寧千機隻是冷冷看了一眼他身後的那些鬼魅美人,他向來不在情/事上留心,隻覺無趣。

“天河城你奪了氣運原本與我無關,可你不該捉了我弟弟的魂魄去。”

鬼王聽了,卻是大笑,微微傾身,衣服更是滑落大半,“天河城的魂魄那麼多,誰知道哪個是你弟弟。”

寧千機看著鬼王,眼底更冷,“你我千年井水不犯河水,我向你討個人情,把我弟弟魂魄交出來,他日我允諾你一件事。”

“哦?”鬼王低頭眼珠滾動一圈,卻是想到了什麼。

他看著寧千機,笑容更加明麗幾分,“寧千機,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在,我卻未曾想到,你還真的為你弟弟聚魂重生,可就怕是被哪個歹人捉了你的短處,故意來戲弄你的,我要是你啊,就乾脆吃了自己的弟弟,說不定你就踏破最後這一關了。”

“你!”寧千機直接一扇子揮去,直接扣在鬼王的下巴上。

鬼王對著寧千機露出一個笑容,輕輕伸手拿開扇子,微微彎腳,鈴鐺聲陣陣響起。

“若是全盛時期,你我還能平手,如今你去了大半氣運,真以為還能贏過我?”

“你不也再世重生,實力也不過當年七層。”

寧千機話音剛落,鬼王臉色一下就僵硬住了。

寧千機抬起鬼王的下巴,繼續說道,“靠著天河城的氣運也不過修補你的修為罷了,你若還我弟弟魂魄,我便助你一次。”

鬼王流轉目光,卻是搖搖頭。

“不是我不願,你弟弟的魂魄卻的確不在我這兒。”

“在哪兒?”

鬼王向後仰起,伸了個懶腰,似乎有些疲了,“之前我還知曉一二,現在卻是不知曉了。”

寧千機握住玉扇的手緊了緊,“你如今不過七層修為,你以為我殺不死你麼。”

“你殺我,我就耗著最後的一口氣詛咒你,鬼王的詛咒你寧千機也不想要,不是麼。”

寧千機周身突然散發出無數妖力,越發強橫,似乎快要席卷了整座大殿。

“叮鈴鈴——”鬼王一腳踩在自己的寶座上,似乎是不悅,“拿我這裡撒什麼氣,自個問第五家的人去。”

寧千機閉了閉眼睛,收起了滿身的妖力,冷冷的看了鬼王一眼,轉身離去。

鬼王聳聳肩,伸出手,打個響指,無數的美人繼續趴在他身側,美酒在手,美人在懷,風流快活,還看今朝。

“人生如夢亦如露,嗬,去他媽的鬼道理!”

鬼王喝下一口美酒,悠悠而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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