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縮在荷包裡麵,看了看那個小小的血瘤一樣的小東西, 吞了吞口水, 有點犯惡心。
“師尊,這是什麼?”
雲寒眼神微沉, 直接一道劍氣刺去。
“啊啊啊——!!”那血瘤一樣的東西尖叫著, 卻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握住了喉嚨,然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倒在地上,流出一片的血水。
“是成精的蠱蟲。”隻是看了一眼, 天色蒙蒙亮起,四周似乎突然從黑暗之中褪去顏色。
沈白看了一眼, 越發覺得惡心,“難不成就是這蠱蟲害了這裡的所有人?”
“養蠱必將被蠱蝕。”雲寒輕聲說道。
他剛剛一走進, 就覺察到一股血腥味道, 隨後那老樹精一出來, 表麵看去是被怨靈纏繞,但雲寒隻需看仔細些,便可看出那老樹精早就被那蠱蟲所占。
那蠱蟲應該是生了靈,反噬那位魔修後, 便一直潛伏於此,尋找著迷途的散修, 然後將他們引誘在此, 最後再將他們吞噬。
那老樹精應當就是那蠱蟲的老巢, 那蠱蟲必須以血為生, 不敢輕易離開了此地,卻是碰巧讓他遇上了。
空氣之中突然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那廢墟之中的小城鎮似乎帶著點點不舍,白骨之中突然生出妖治的花,緩緩將此處包圍起來。
沈白看得驚奇,那些白色的花朵逐漸驅散了刺骨的血腥味,天色亮起,微風而起,似乎一切都消散了。
“師尊,那是什麼花?”
“血絨,以白骨為料生長。”
沈白看著,那白色的小花一叢一叢,似乎所有的怨念也就煙消雲散。
雲寒隻是一眼而過,並不多做逗留,隻是緩緩離開此地。
沈白回過頭望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家師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係統,我感覺師尊知道的好多哦,他都在雲峰待了百年了。’
【嗬。】
‘……’
沈白打了個哈欠,靈魂體雖然不需要進食,不過卻還是需要休息。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自家師尊一眼,然後緩緩的縮進荷包裡麵躺下來,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然後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沈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上拂過,下意識的,沈白張開手臂都抱住了。
那東西挺大,有些涼涼的,沈白抱住後蹭了蹭,然後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沈白發現自己抱著自家師尊的手指,師尊盤坐在一棵梨花樹下,合著眼,似乎在冥想。
一瓣小小的梨花落下來,從自家師尊的臉頰上輕輕擦過,像是一場漫不經心的相遇。
然後那一瓣梨花混著不小心染上的一縷冷香,落入了這個荷包之中,梨花很輕柔,打在沈白身上也不算太重,沈白莫名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沙沙——”
風聲響起,沈白把梨花放在荷包裡麵,然後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這裡是一片草地,後麵就是梨花林,一片又一片的梨花,盛開得無比的潔白。
雲寒的眼簾輕輕睜開,那雙眼睛帶著幾分水墨色,儘管時常那雙眼睛裡麵一片虛無,甚至是一片冷冽之意,但是偶爾也會有朦朧的時候,像被仙霧圍繞著的冰山,帶著仿佛要被融化的錯覺。
青草的味道,白雲悠悠而動,有著細微的陽光穿過枝椏緩緩落下。
很溫暖,即便如此,雲寒卻依舊像是化不開的濃稠,清冷之月,孤遠高懸。
雲寒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將沈白從荷包裡麵拿出來,仍由著沈白踩在他的手掌上。
“可曾休息好了?”雲寒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一貫冷清,此刻卻帶著一分慵懶氣息。
沈白點點頭,隻是看著雲寒。
雲寒不解,“你總看我作甚。”
“師尊好看。”沈白直白說道。
那雙眼睛裡麵似乎有著點點情緒流動。
雲寒並不看重自己的相貌,也或是在雲峰久了,常年望著自己那張臉,也就失去了辨彆之力。
況且他是劍修,劍修之人,都甚少在意自己的外貌。
不過一副皮囊。
雲寒抬頭,斑駁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如同冷玉一般透徹,雲寒微微閉上眼,感受著風中的靈氣。
那些靈氣並不如何親近他,許是怕了他這一身的劍氣。
但雲寒一般修煉,也甚少吸取空氣之中的靈氣,一是不夠純粹,於他無益,二是他所需靈氣甚多,這一小片天地會被他吸取得乾乾淨淨,不利於四周草木生長。
他在雲峰之上,雲峰之下便直接埋著幾條的靈脈,他設下陣法,可使得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他在雲峰待了百年,整整百年。
雲寒睜開眼睛,那些溫暖的陽光似乎無法化解他身上的冷清。
“待我回去,為你重塑肉身。”雲寒看向沈白說道。
沈白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麼。
雲寒一直在等著,過了好一會兒,沈白站起來抱住雲寒的手指,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師尊,我不值得你為我傷神。”
雲寒沉默半響,緩緩開口,“我說過,你既拜我門下,我必當護你無恙。”
沈白心下動了動,想起那晚在雲峰的月色下,雲寒在月色跟雪色之中,是天地之間第三種絕色,也是這般說的。
沈白笑笑,抱住雲寒的手指就忍不住的親了親雲寒的指尖。
然後下一刻,沈白突然蛋蛋猛的一疼。
沈白微微彎腰,不知道係統突然又犯什麼毛病了。
‘係統,我師尊在的時候,給我點麵子好麼。’
【不好。】
‘……’
‘你想再體會一把被我意淫的感覺麼。’
【……】
‘啊彆,係統有事好好說啊,彆跪下啊哎叫什麼爸爸啊,爸爸沒想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啊彆脫啊,跪就跪了,彆脫啊,哎彆拉我的拉絲啊,這是乾什麼,爸爸一直是愛你的,彆求著我給你,真的彆,乾什麼呢,彆含,啊,彆含得這麼緊,何必呢你,啊出來了出來了,彆咽啊不用咽下去的啊,你說說你,不用感謝我,你跟我這麼客氣乾什麼。’
【……】
下一刻,沈白突然就捂著自己的蛋蛋一臉的憂傷,突然就躺下來在雲寒的手掌上微微發抖。
“怎麼了。”雲寒問道。
沈白揮揮手,“沒什麼。”
沈白幾乎是從牙齒裡麵吐出這三個字的。
‘我覺得,我的蛋要被你捏碎了。’
【我不介意真的幫你捏碎。】
‘愛護蛋蛋,人人有責,從你做起,從現在開始。’
【嗬。】
雲寒似乎休息夠了,他站起來,將沈白放入荷包,然後繼續朝著雲峰走去。
路過一片花海的時候,雲寒摘下一朵小花,然後遞給沈白,沈白抱著嬌嫩的小花,看看自家師尊,又看了看這朵小花,一時間心情複雜。
小花是粉白色,每一片花瓣都充滿了活力,充滿了一種生機。
沈白嗅嗅,小花的香味很舒服,但是沈白下意識的覺得這股花香,遠遠比不上自家師尊身上的冷香。
沈白靠著荷包蹭蹭,這荷包日日夜夜放在師尊的身上,自然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幾分自家師尊身上的氣息。
帶著幾絲冷意,然後一股暗香浮動。
沈白一下就坐下了荷包裡麵,看了看自己抱著的花,又透著小小的出口看了看自家師尊,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係統,你在麼。’
【處理工作。】
‘你也有工作?!’
【……】
【廢話。】
‘……’
‘係統,我心思亂的很。’
【麵對你家師尊的時候,你的心思永遠都亂的很。】
‘我聽出了嘲諷的味道。’
【是的,我在嘲諷。】
‘……’
您真實誠。
‘肯定是師尊長得太好看了,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是麼。】
係統沒什麼情緒的響起。
‘係統,你手下也有很多宿主麼,像我一樣來完成任務的?’
【還好,我是數據,按照規定辦事就好。】
‘可是,我還是覺得很奇怪,他們也會跟你提出條件麼?’
【他們都不騷。】
‘……’
你真該慶幸你沒有實體。
不然我真的忍不住踹死你。
‘我有點好奇,係統你平時都是在做什麼的。’
【我編寫了一套程序,處理大部分的任務發布接收以及發布。】
沈白挺驚訝,‘你自己不就是數據麼,還能編寫出程序數據?’
【所以被舉報過來當任務係統了。】
‘……’
有點,有點好奇。
‘那,舉報你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太多了,你想聽哪一條?】
‘比如被舉報長相有礙社會發展,太過寧人不爽看著就像扁你之類的?’
【很可惜,我被舉報的三百二十一條之中,沒有一條跟你所說的相關。】
‘……’
三百二十一條,你是怎麼做到的?
合著你是毀滅世界去了吧,不然怎麼湊到三百二十一條的?
沈白拿著小花晃悠晃悠,突然伸了個懶腰。
‘係統,我們能打個商量麼。’
【你說。】
‘下次讓我履行諾言的時候,能讓我爽到嗎?’
係統沉默了良久,良久,似乎有些沉悶的開口,【之前都沒爽到麼。】
‘是的,一點都沒有。’
其實之前沈白什麼感覺都沒,就感覺到無數酥酥麻麻的電流流過,然後,就沒了。
他幾乎堅持不到兩分鐘。
簡直是對他男性尊嚴的挑釁!
當然,這個理由沈白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真的,我覺得這種太過隱私的東西,我覺得我自己可以自力更生完成。’
【很可惜。】
‘不要感到可惜,畢竟你是數據。’
【不,我是可惜沒有一具男性身體讓我解刨了解得更加清楚。】
‘……’
沈白臉色突然就變了變,‘不,我覺得你保持現狀就很好了,其實電流很棒,我差點就忍不住。’
【射出來?】
‘不,尿出來。’
【……】
【聽上去很棒。】
‘……’
【我想試試。】
‘……’
我覺得,我好像知道了你為什麼會被舉報的原因。
‘係統,你特麼在數據界也是一朵奇葩吧,是不是總是被其他數據排擠,特麼你不被舉報,誰被舉報啊。’
“嗷嗚——”沈白捂著自己的蛋蛋,再次一臉憂傷。
沈白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中指,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