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雪宮
沈白靠在魔尊的懷裡, 然後看著站在梯子處拿著劍指著他身後的豐天,他餘光瞥了瞥, 隻見那些宴席上的修士也似乎有些狼狽,那些魔物不知是什麼,竟然無比的凶殘強橫, 不少的修士都已重傷, 更彆提還有一旁虎視眈眈著的一大群魔修,沒事就出來放冷箭什麼的。
沈白深深覺得自己,自己腦殼疼。
‘統, 你說我現在是恢複清醒好,還是不恢複清醒好。’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我猜。】
‘……’
誰特麼要跟你玩這種文字遊戲啊摔!
沈白微微抬眼看了一下豐天, 隻見豐天一臉的怒氣,身上的黑氣不斷的冒出, 那些魔氣竟然還帶著幾分侵蝕之意。
魔尊伸手摸了摸下巴, “啊,真美好的世界,怎麼出了這麼一個不美好的魔修呢。”
沈白:……
您老說話的時候, 就不能先想想你自個的身份麼。
您老可是魔尊,特麼這兒一大群的魔修不都是你叫來的麼。
沈白動了動眼珠, 對著豐天輕輕眨了一下眼睛。
豐天微微皺眉, 沈白立刻從魔尊身上起來,回身對準魔尊的下麵就是用力一踢。
“嗷——!!”這是沈白捂著自己腳叫出來的聲音。
魔尊修為早就高出沈白不少, 怎會不知沈白突然的偷襲, 因此直接擋去, 反而被踢痛的是沈白。
沈白捂著腳,然後朝著豐天那邊跳過去,回過神警惕的看著魔尊。
魔尊繼續摸著下巴,似乎還挺有趣。
“傳聞豔雪宮主冷豔動人,卻是未曾想是個男兒身,還喜歡用些下三流的身法。”
沈白:……
我不是,我沒有,彆胡說。
沈白看了看豐天,又看了看魔尊,嘛的,劇情又特麼省略過去了一大截!
“師弟,你先走,此處有我斷後。”沈白微微站在豐天前麵,很沒底氣的說道。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完成。
但他,卻有幾分不太確定如何完成了。
豐天看著沈白,伸出手將沈白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著的意味十分明顯。
“師兄先走。”
沈白:……
魔尊打了個響指,低沉笑笑,“你們是不是,得先問問我的意思?”
沈白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魔尊也笑了三聲,“看來是時候展現我真正的技術了。”
魔尊挑眉,饒有興趣的看著沈白。
沈白冷哼一聲,朝著後殿某個方向突然大喊道:“尊敬的鬼王大人,魔尊有事找您,他說您長得跟女人一樣,妖妖嬈嬈的,還說您估計也跟女人一樣,說要把你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魔尊:……
豐天:……
沈白看了看四周,沒看到鬼王的影子,繼續高聲喊道。
“實不相瞞鬼王大人,魔尊剛剛還說鬼王大人您難看,說您不敢出來,肯定長得醜,醜得不要不要的,還說您見人就上,絕對跟某位日豬狂魔沈天天大魔頭有一腿!”
“他還說,您就是個不三不四水性楊花的大醜逼!”
“咻咻——”
幾道紅色的真氣直接朝著魔尊打去,還有一道硬生生的轉了彎,硬生生的朝著沈白打去。
“叮——”豐天提起白虹劍,那真氣直接打在白虹劍傷,竟然讓白虹劍身出現了幾道裂痕。
沈白:……
臥槽,不是沈白吹,自家師尊送的這兩柄劍,好歹跟千年玄鐵有的一拚了,結實牢靠得很,竟然都被打出裂痕了麼。
沈白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雙腿發軟。
豐天伸出手,卻是突然握住了他,沈白看見,隻見豐天抿嘴,卻是一臉凝重。
一道深紅色的影子冷不丁的躺在上方的寶座之上,深紫色的腰帶以及衣擺,襯得肌膚如雪吹彈可破,那雙上揚著的丹鳳眼說不出的風情,尤其是眼角的一點朱砂痣,更是讓人仿佛酥了骨。
他衣衫鬆鬆垮垮,似乎半開著,露出半截雪白的香肩,似乎稍微前傾著身體,整件衣服就這麼落下來了,那若即若離的鎖骨無比的銷魂,喉嚨上精致小巧的喉結,微微滾動的時候,讓人恨不得一口咬上。
這是一個男人,一個風華絕代並且風情萬種的男人。
尤其他的眉宇之間總是帶著幾分慵懶,像是歡愉之後的悠閒,又似漫不經心的一抹情/欲。
寬大的衣袖卻十分輕薄,他抬起手,袖子微微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
鬼王伸出手,指著魔尊,卻又想起什麼,手指又伸回來,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一撇一捺皆是風情。
“你說,我醜?”鬼王看著魔尊問道。
魔尊咳嗽了一聲,“我不是,我沒有,不關我的事。”
沈白:……
您老真萎!
“就是他,就是魔尊說的,不信你問我師弟,他也聽到了!”沈白扯扯豐天的袖子。
豐天看向鬼王,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他說了。”
魔尊:……
鬼王嘴角笑意更深,他趴在座椅上,微微前傾著身體,衣衫滑落大半,隱約可見胸膛上一抹朱紅。
“你說要把我怎麼著來著,嗯?”鬼王挑眉,眉梢全是一派的風情。
魔尊估計身處高位久了,還第一次遇到這種直白的誣陷,想了很久,緩緩開口,“啊,這美好的世界。”
鬼王:……
沈白:……
“你看起來,挺想讓人先奸後殺的,這點我承認。”魔尊聳聳肩,似乎隻是在說一件無比普通的事情,“不過通常你是動手的那一方,這點我也承認。”
“嗬。”鬼王垂下眼簾,輕笑出來。
那笑聲如同鈴鐺一般,無比的清脆悅耳。
好歹是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哪怕是個男人,也是個能夠讓其他男人變得更男人的存在。
沈白臉色有那麼一點的自不然。
‘統,我懷疑魔尊跟鬼王有一腿。’
【他們是故交。】
‘……’
‘為什麼你不提前告訴我啊摔!’
【還有寧千機,跟他們也是故交,寧千機跟雲寒關係也不錯。】
‘……’
【事實上,修真界這幾個頂尖的存在,都認識。】
‘……’
【全部都跟寧千機認識。】
‘……’
果然是高處不勝寒,圈子小了,走哪兒,哪兒都能遇到了。
鬼王目光微微流轉,他看向沈白,愈發笑得深沉,“看起來你的確不想活了。”
沈白真誠的看著鬼王,“不,我想!”
鬼王:……
鬼王拿起自己的一縷發絲,微微纏繞在手指上,卻不再看向沈白。
“這兒活著的我不管,等會我留著此地還有用,賣我個人情如何,嗯?”鬼王最後一個字落下,卻是餘光忍不住的看向魔尊。
那一瞥,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個美妙的邀請。
魔尊摸著下巴很認真的想了想,“不行,我來這裡就是來搗亂的。”
“為什麼?”
魔尊看了看鬼王,又看了看沈白,有那麼幾分的疑惑,“寧千機之前來了一趟魔界,非讓我幫他找弟弟,你跟寧千機不對盤歸不對盤,把他弟弟搶去當鼎/爐就總歸是你的不對了,所以寧千機讓我來把豔雪宮一鍋端了。”
鬼王微微思量,“他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請得動你這位。”
魔尊也很認真的想了想,“沒什麼好處。”
鬼王:……
鬼王臉色有點微妙,寧千機那般護著自己的弟弟他還可以理解為是兄弟情深,但寧千機怎麼知道豔雪宮跟他的關係,而且魔尊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聽寧千機的就來豔雪宮了。
若說沒什麼好處,鬼王是肯定不信的。
但若說有什麼好處,寧千機能拿出什麼?
寧千機的確底蘊頗厚,但魔界又難不成缺這些不成,還是說,這兩人做了什麼交易不成。
魔尊瞧著鬼王半天沒說話,微微歎了一口氣,“啊,多麼美好的世界。”
鬼王臉皮抽動了一下。
“不過我倒是對寧千機那聚魂而生的弟弟有些好奇,所以,你把他藏在哪兒了?”魔尊看著鬼王,伸出手,“我殺不得你,但我來之時,寧千機卻去了鬼界,你那些如花美玉般的美人,可就不好說了。”
鬼王:……
鬼王咬著一口銀牙,神色憤憤,他當然知道寧千機會做出什麼來,無非是把他的那些美人都解決得乾乾淨淨,順帶把他鬼界的珍寶再搶劫一空。
“這個強盜,幾百年了,裝成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性子裡麵到底是個強盜頭子!”
蛟跟龍類的習性其實很像,有些無法控製自己的欲望的龍類,尤其是喜歡睡在堆在珠寶的小山上,然後再把那些美人抓來服侍自己。
嚴格說來,寧千機雖然不是龍,可性子到底跟龍類差不多,隻是隨著這些年越發的愛好詩情畫意,所以那些本性也就壓抑下去了。
但是到底還是本性使然,喜歡珠寶,也喜歡搶彆人的珍寶,至於搶美人這種事,也多虧了寧千機對這些情愛之事不上心,不然肯定也是要搶的。
魔尊看了看陰沉的天,卻是微微皺了皺眉,“你在此處設下了陣法?”
鬼王笑笑,“豔雪宮的事如何,你才能不插手,嗯?”
魔尊露出一個很為難的表情,然後朝著沈白指去,“你讓我把他帶走,我就不乾涉你要做的事。”
“他?”鬼王朝著沈白看過去,卻是微微凝眉。
魔尊點頭,“我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
鬼王:……
沈白:……
沈白立刻往自己臉上抹了抹,那些胭脂水粉立刻混合到一起,整張臉陷入了一種無比精彩的畫麵。
“其實我不好看,真正好看世上第二美人,絕對是您麵前的鬼王大人。”
“第二美人?”鬼王的聲音立刻就尖銳起來,看著沈白麵色不善。
沈白立刻捂臉,似乎也覺得自己說出了話。
魔尊卻是大笑起來,他看著沈白,覺得好奇,“那天下第一美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