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趴在一根玉雕的枝椏上麵, 下麵就是玉盆靈水,沈白打了個哈欠,幽怨的朝著外麵看了一眼。
隻見他竟然被關在一個大約成人高的籠子裡麵, 籠子很大, 裡麵放著的東西, 皆是上品靈物, 哪怕就是他身上的這根玉枝椏, 都是直接給灌入了一條靈脈, 其中靈氣濃鬱,趴在上麵對自身修為也大有益處。
枝椏下麵則是一個玉盆, 玉盆之中裝著慢慢的靈水,其中還有兩條小錦鯉瑟瑟發抖的擠在最角落裡麵,似乎是害怕了籠子裡麵的它, 其中有個小錦鯉吐了吐泡泡, 差點快要翻肚皮浮上來了。
沈白又歎了一口氣, 籠子裡麵的東西不多,除了這個枝椏跟玉盆之外,旁邊就隻有一個由靈石所造的巢,上麵堆滿了亮閃閃的寶石,看一眼,感覺眼睛都快閃瞎了。
沈白挺喜歡那兒的, 但是他趴著的時候, 那些寶石太閃了, 晃得他眼睛疼。
‘係統, 我真的被寧千機給關起來了。’
【抬個爪子。】
沈白抬起自己的一隻爪子,上麵隱約顯出一道鎖鏈,緊緊的鎖著他的爪子,另一頭卻是不知延伸到了哪兒去。
‘我知道這是鎖魂鏈。’
【知道就好。】
‘係統,你難道要對眼前的情景視而不見麼,難道你就這麼樂意看到我被鎖起來麼,我想要的是自由啊,是自由啊。’
【抬下尾巴。】
沈白晃晃悠悠的把自己的尾巴給抬起來,然後感覺自己不可描寫的部位輕輕被電流觸摸而過。
‘……’
“啪嘰——”沈白一下就把尾巴給放下去了,打在下麵的靈水裡麵,激起一片的漣漪。
【還沒成年,沒發育好,不能射,也不會有快/感。】
‘……’
您還是把自己給電死吧。
沈白換了個方向繼續生無可戀的趴著,神色悶悶,也不愛跟係統說話了。
沈白就納悶了,按理來說,他化形了是好事才對,怎麼轉身寧千機就把自己給關起來了呢。
而關就關吧,他真的不吃錦鯉啊。
沈白看了看玉盆裡麵的兩條小錦鯉,其中一隻已經開始翻肚皮了,另一隻躲在最下麵,連泡泡都不敢吐出來。
沈白有點好奇,拿著尾巴去逗弄那隻翻肚皮的錦鯉,結果那隻錦鯉突然大驚,直接跳起來,對著旁邊的靈石就撞上去。
“啪嘰——”
徹底陣亡。
沈白:……
他真沒想吃你們啊。
還躲在玉盆最下麵的錦鯉見此,心一橫,朝著上麵遊過來,然後學著之前那個錦鯉的樣子,對著旁邊就跳起來猛的一撞。
沈白趕緊伸出尾巴給卷住,然後輕輕給拋到靈水裡麵。
那隻錦鯉渾身一愣,直接僵硬翻著肚子漂在水麵上。
沈白:……
‘係統,他們真恩愛,竟然願意殉情而死。’
【都是公的。】
‘突破了性彆的障礙,這份愛情可歌可泣。’
【還是親兄弟,血脈相連。】
‘……’
想了想,沈白說道,‘這真是可貴的兄弟之情。’
【嗬。】
沈白無奈了,他繼續趴在樹枝上,等著寧千機過來。
現在沈白也看明白了,想要出去,得先等寧千機消氣,然後再討好寧千機。
不過按照寧千機那性子,沈白還真不知道寧千機什麼時候才能消氣。
而且,沈白有點擔心豐天,他說了墮天崖,讓豐天在墮天崖等他,也不知道豐天去那兒沒有,也不知道豐天能不能成功走到墮天崖去。
沈白動了動尾巴,又把自己給纏繞起來了。
他四個爪子還算有力,扒拉在樹枝上麵不會掉下去的,就是有點冷,還有點無聊。
這裡似乎是個密室,周圍堆滿了無數的珍寶,讓這件密室無比的光亮,導致沈白想睡覺都睡不著。
過了好一會兒,沈白才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沈白繼續半死不活的趴在樹枝上,等到寧千機進來了,他才扭過頭幽怨的看了寧千機一眼,動也都不動一下。
寧千機打開籠子,伸手摸了摸沈白的小腦袋,笑得一臉溫柔,“若風乖,你是自己說出自己的秘密,還是被哥哥關老實之後再說出自己的秘密呢?”
沈白:……
我選擇沉默。
沈白扭過腦袋,看都不看寧千機了,隻是有氣無力的趴在這裡,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了。
“不聽話麼?”寧千機微微眯起眼睛。
沈白覺察到了點危險,他斜睨了寧千機一眼,然後將小尾巴遞過去,輕輕的將寧千機的小拇指給纏繞起來。
寧千機隻是看著沈白笑。
沈白認命的朝著寧千機爬過來,尾巴一勾,然後就朝著寧千機身上過去,然後伸出小腦袋蹭了蹭寧千機的掌心,整個小腦袋直接就放在寧千機的手掌裡麵,小尾巴緊緊的纏著寧千機的小手指,沒事還晃一晃。
沈白的這頭小銀蛟太過弱小,就連身上的毛發都沒長出來,渾身光溜溜的,鱗片也格外的柔軟,似乎稍微用力都能弄壞了他。
沈白瞧著寧千機還是沒反應,對著寧千機張張嘴。
“嗚嗚——”沈白隻能發出細微的聲音,然後把自己的肚皮給露出來,隱約可見那小小的白色肚皮上麵,有一片小小的鱗片似乎受損了,帶著點點血色。
寧千機立刻就心疼了,他伸出手,輕輕的碰了碰那片鱗片。
沈白立刻縮縮肚子,似乎疼了,委屈巴巴的看著寧千機,小腦袋都忍不住的蹭了蹭。
這片鱗片是之前在魔界弄的,當時魔尊捏著他,係統電了魔尊,然後他摔下來的時候,剛好把這片鱗片給摔到了,有點泛血絲,不過倒不算太疼。
“疼點也好,才長記性。”寧千機將沈白抱在懷裡,然後坐在這狹隘的籠子裡麵。
籠子關著如今是頭小銀蛟的沈白還算是寬闊,進來一個寧千機大活人就顯得有點小了。
寧千機似乎也覺得小了,在想著要不要再給自家弟弟換個籠子,不過看了看掌心裡麵小小一團的沈白,立刻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籠子大了,又該想要飛出去了。
寧千機閉了閉眼睛,立刻將自己的原身化出來,卻還是縮小了兩倍左右,即便如此,沈白在他麵前,也隻有他的爪子一般大小。
寧千機趴在那堆滿寶石的巢穴之中,然後將自己的弟弟緊緊的給纏繞自己的懷裡,他用腦袋去頂著沈白的肚子,沈白被迫露出軟綿綿的肚子。
寧千機看著那小小的白色鱗片裡有片染著血色的鱗片,張嘴,伸出舌頭輕輕舔舐。
但他太大了,一個舌頭下去,直接把沈白從中間給卷住了。
沈白微微發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寧千機就把自己給吞下去了。
寧千機吐出沈白的肚子,口水濕噠噠的粘在沈白的身上,寧千機卻覺得滿足,因為這是一種天性,他伸出舌頭,直接從沈白的小腦袋上開始舔下去,連小尾巴都沒放過。
沈白有些抗拒,縮著甚至抬抬頭,無辜的看著寧千機,似乎敢怒不敢的委屈模樣,這大大取悅了寧千機。
他把沈白給圈在自己的懷裡,露出自己柔軟的肚子靠著沈白,大腦袋就靠著沈白的小腦袋,無比的親昵。
沈白看了看自己腦袋旁邊的大腦袋,想了想,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寧千機的眼皮,然後蹭蹭寧千機的腦袋,安安靜靜的靠在旁邊。
一大一小兩頭銀蛟就這麼休閒的躺在這大籠子裡麵。
這讓寧千機卻覺得十分高興,又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出生之時太過強橫,還在母胎之中就不斷吸取母體的力量,甚至就連自己孿生弟弟的力量他也沒放過。
當時的他沒有意識,也沒有神智,隻是自然界中弱肉強食的天性。
後來他出生的時候,引來雷劫,他的母親直接給天雷給劈死,那是一頭被劈得隻剩烏黑軀殼的蛟,臨死前產生他們兄弟,然後將他們緊緊的圍繞在有些燒焦的懷裡。
當時他們都還在殼裡,寧千機模模糊糊有了點意識,他感覺到有著什麼小東西靠著自己,很小,比他小得多。
寧千機在殼裡麵已經化形了,但是殼裡麵很舒服,殼也還算堅硬,他暫時出不去。
即便如此,寧千機也沒放過那湧進自己殼裡的靈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千機被一抹小小的氣息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