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歎了一口氣,寧千機會把他關起來,豐天會用著讓人心驚的目光看著他,黑無影就是個純變態,到頭來,還是師尊最好。
沈白抽抽鼻子,無比的惆悵。
說好的來走劇情,特麼到頭來鬼知道劇情崩到了什麼天怒人怨的地步!
【叮!】
腦海裡麵突然一道提示聲音響起。
沈白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朝著四周看去。
四周的景物似乎都變大了不少,這裡應當是鏡湖最中心的亭子,沈白低頭看了看身下的魂珠,舒服的感覺讓他無比的愜意,是那種舒服到想要睡覺的感覺。
沈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又變回那麼小的靈魂狀態了麼。
沈白從魂珠上麵爬起來,然後朝著外麵看去,一扭頭,就看見了那站在鏡湖之中的師尊。
師尊仰頭看著天空,頭上的青絲有些長了,點點垂下在腳腕處,頭上是白玉發冠,兩旁垂下的銀色流蘇偶爾被風吹遊蕩而起。
那道背影足夠被天道都為之動容,似乎都不願去打擾這份難得的平靜。
他站在那兒,甚至不用回頭,那身冷冽的氣息就足夠讓天下眾生膜拜,仿佛芸芸眾生,都比不上他回頭的那一抹驚鴻之色。
背脊無比的挺直,仿佛一把劍,一把冷冽著,卻又帶著幾分寂寥著的劍。
沈白想起在鏡花水月之中的場景,那時的師尊跟如今眼見的師尊不太一樣,那時的師尊身上帶著一絲說不出的欲,那抹欲讓師尊看起來也不那麼不食人間煙火了,但卻依舊孤高得如同高懸著的皎月。
“師尊!”沈白站在魂珠上麵,揚起手喊道。
那抹身影微微動了動,沒有月色灑落在雲寒身上,但他本身,就仿佛帶著光芒,溫柔又冷冽著如同寒月一般的光芒。
銀色的流蘇輕輕垂在雲寒的臉頰上,他轉過頭,靜靜的看著沈白。
沈白瞧見師尊轉過頭了,忍不住的跳起來,朝著師尊揮手,“師尊師尊,我在這兒,我回來啦!”
“沙沙沙——”
涼風微微而起,鏡湖之中的蓮花微微晃了晃身影,濕潤著的露珠緩緩落入鏡湖之中,打出一圈的漣漪。
雲寒寬大又輕盈的衣袖微微揚起,那道身影卻越發的挺拔,風動,雲動,唯他的心,不動。
雲寒踩著鏡湖的水麵,緩緩朝著亭子出來,他每走一步,足下的水麵就忍不住的點點漣漪散開,像是被擾亂著的心事。
一圈又一圈,帶著點點水聲,卻未能沾濕他半分衣角。
銀色的流蘇在他的走動之中微微晃動,那張絕色的麵容足夠讓天地萬物都失去顏色。
走到魂珠前,雲寒看著沈白。
沈白朝著雲寒伸出手,神色似乎格外喜悅,“師尊,我回來啦!”
雲寒伸出手指,沈白緩緩抱住雲寒的手指,然後爬上雲寒的手掌,似乎無比的興奮。
雲寒抿嘴,隻是看著沈白。
沈白忍不住的抱住雲寒的手指,然後親親雲寒的指尖,“師尊,我可想你啦。”
雲寒目光微微垂下,仿佛眼神深處有著異樣的情緒微微一閃而過。
“嗯。”雲寒輕聲應道,然後伸出手指輕輕揉了揉站在自己手掌上的沈白,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沈白被順毛得很舒服,抬起頭,伸手抱住雲寒的手指,無比的親昵。
雲寒眉梢點點紅色一閃而過,他伸出手指蹭蹭沈白的肚子,沈白被弄得一直笑,倒在他的手掌上麵無比的親昵,整個身體都彎曲起來了,卻依舊抱住他的手指不放。
過了好一會兒,沈白鬆開雲寒的手指,然後在雲寒手上打了個滾,趴在他的掌心問道,“師尊,你一直在雲峰麼。”
“嗯。”雲寒微微彎曲手掌,然後緩緩踏出這座亭子,朝著沈白之前的寢殿走過去。
到了雲寒這般的修為,已是不需要歇息,雲寒之前的寢殿在他的大殿之後,不過他已許久未去,長時間空置下來,很是冷清。
他的弟子不一樣,儘管人走了,房間卻始終很是熱鬨,有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雲寒時常去看看,他獨居雲峰百年,忘了許多許多凡塵之事。
沈白趴在雲寒的手掌上,瞧見熟悉的寢殿,仰頭看著雲寒,“師尊,你怎麼不問我怎麼突然回來啦。”
“你會回來的。”雲寒輕聲說道,“我一直都在這裡。”
沈白想了想,似懂非懂。
雲寒走進沈白的寢殿,然後緩緩的朝著床邊過去,床上隻有一床薄毯,在有些冷清的雲峰上過於寒冷了。
雲寒似乎是累了,他緩緩上床,靠著床頭而坐,仍由著沈白在他手掌上待著。
沈白想了想,從雲寒手上跳下來,然後過去拖著對他來說無比厚重的毯子,緩緩朝著雲寒這邊過來,輕輕搭在雲寒的手指上,“師尊你冷嗎?”
雲寒抬了抬眼皮,搖了搖頭。
沈白還是固執的給雲寒搭上毯子,儘管他隻拖過來了小小一角,對沈白來說,卻已經耗費了無數的力氣。
沈白喘喘氣,張著小嘴踹息著,然後再緩緩爬上雲寒的手指,然後躺在雲寒的手掌上麵,想了想,沈白去夠著雲寒的大拇指,然後抱著手指趴在雲寒的手掌上。
過了一會兒,沈白聳聳自己的小屁股,仰頭打了個哈欠,用著臉頰蹭蹭雲寒的手指,無比的親昵乖巧。
雲寒眼裡有著笑意,他抬頭,床邊就是窗戶,窗戶開著,能夠看到外麵一片淒涼白茫的景色。
雲寒太過寒苦,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隱藏在皚皚白雪之下。
就連白天,此處也沒有任何陽光,夜晚倒是美景,月色襯著雪色,不用照明之物也能視物,倒算得上的絕景。
過了一會兒,雲寒緩緩移向床邊的櫃子裡麵。
雲寒不是一個會去窺探彆人隱私的人,因為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他窺探過自己弟子的隱私,那是無數次來到自家弟子寢殿之後,情不自禁所做之事。
那櫃子裡麵有著好幾本書,書名叫/春風活畫本。
一開始雲寒隻是覺得大概是凡塵的話本,後來翻看了幾頁後,卻似乎並不是如此。
雲寒沒看完,大致看了前麵幾頁就放回去了,但是雲寒有些奇怪,他的弟子明明對他有欲,為何畫的畫本卻不是他跟自己呢。
卻要說是誰,雖然不過幾眼寥寥而過,雲寒卻覺得其中像是另人。
雲寒已經甚少對閒事上心了,但他卻不會問自己的弟子此事。
而就在此時,他眼角再次有著紅光而過。
——幫他塑身,留下他。
你隻是我的欲。
——你想要他,你太寂寥了,那就要吧,你能在雲峰等他,為何不能要了他。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話連你自己都騙不了。
不可強求。
——你們是兩情相悅啊,他對你有情,亦對你有欲,鏡花水月豈會騙人。
雲寒合上眼簾,想起鏡花水月之中那句‘彆碰我’。
當真如此麼。
他能感覺到他的弟子對他有欲,然而當真也有情麼。
——你若不信,為他塑身後一試便知。
雲寒不再說話了。
——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突如其來的欲大聲呐喊著。
雲寒凝眉,壓下那欲望的嘶喊。
——用鏡花水月也好,我要他。
雲寒睜開眼睛,看著睡在自己掌心之中的小人,手指微微抽動。
愈發強烈的欲總是試圖控製他,雲寒歎息著,從隨身之中取下荷包,裡麵放著一支小小的梨花。
雲寒指尖輕輕撫摸而過,如同無數次之前那般。
指尖傳來的感覺讓雲寒覺得紓解了幾分,但僅僅隻是慰籍罷了。
他隻能如此排解著自己的欲,但越是壓抑,卻仿佛越是壯大,越發難以壓製。
雲寒指尖微微用力,一片梨花被他的指尖帶落,小小的一瓣,本就經受不住無數次的撫摸,終於掉落了。
不知道是誰的歎息,在如此冷清的雲寒之上,如此明顯。
——
第二天沈白是在魂珠上麵醒來的。
魂珠很舒服,沈白趴在魂珠上麵,感覺整個人都無比的溫暖,連帶著靈魂體的自己都仿佛結實了不少。
沈白揉了揉眼睛,然後伸出自己的小胳膊看了看,白花花軟綿綿的,一點肌肉都沒有。
沈白低頭看著,魂珠依舊放在一盞蓮花燈上麵,魂珠發出點點的光亮,那光芒很溫暖,感覺在溫泉裡麵泡著一樣。
“哈——”沈白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開始找著自家師尊的身影。
他看了看四周,依舊是在小亭子裡麵,但是周圍看了一圈都沒發現自家師尊的身影。
奇怪了,去哪兒了?
“撲哧撲哧——”沈白聽到了什麼拍打翅膀的聲音。
他一仰頭,就看見一頭仙鶴落在旁邊的柱子上,歪著頭看著自己。
仙鶴小童?不,不對,這仙鶴的雙眼看著還隻是沒有靈智的。
沈白突然想起之前仙鶴小童跟他說過,雲峰來了幾隻沒開靈智的仙鶴。
沈白雙腿一軟,直接趴在魂珠下麵小心翼翼的看著那仙鶴。
仙鶴是,不吃靈魂體的吧?
那仙鶴眼睛好奇的看了看沈白,豆子一般的眼睛眨了眨,然後迅速的朝著沈白飛過來,翅膀撲哧著拍打出一圈的風。
“師尊救我!”沈白捂著腦袋蹲下來,卻直接被仙鶴含住身體,直接飛入了空中。
雲峰本就高勢之地,沈白被撞了一臉的霧氣,嚇得跟什麼一樣。
“師尊!師尊救我!”沈白大聲喊著。
那仙鶴卻不管,銜著沈白似乎就準備往自己的巢穴裡麵飛。
“咻——”就在這時,一道劍氣直接朝著飛著的仙鶴打去。
“戾——!”仙鶴吃痛張開嘴,一聲悲鳴聲而過,然後直接落下,嘴裡的沈白也被直接拋下。
沈白撲騰著雙手,嚇得跟什麼一樣。
“師尊師尊!”
“撲通——”
沈白直接落入雲峰的手掌之中,小小的一團,似乎受到驚嚇了,小腦袋都忍不住的發抖。
沈白抬頭看著自家師尊,抽抽鼻子,直接抱著自家師尊就差點哭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緩和過來,然後緩緩朝著雲寒伸出手,似乎想要更近一步。
雲寒想了想,將沈白移到身前,然後將自己的銀色流蘇垂在沈白身旁。
似乎他的弟子,很喜歡他的流雲拂月穗。
太上長老雲寒,年少時名動天下,人人都知他本命法器為霜光十四夜,卻甚少有人知,他頭戴白玉輕雲冠,發冠而垂流雲拂月穗,可望不可即。
這原本也是雲寒身上的法器,不過束發習慣之後,也就隻當做發冠而戴了。
沈白伸手握住自家師尊的銀色流蘇,抽了抽鼻子,然後抱著流蘇朝著雲寒身上爬去。
爬了好一會兒,然後踩著雲寒的肩膀,緩緩站起來。
沈白伸出手摸了摸雲寒的脖子,他站起來也隻能摸摸雲寒的脖子。
然後,沈白就看到自家師尊脖子上的喉結輕輕動動,原本不太明顯,隻是他人小,湊近了也就看得清楚了。
沈白好奇,抱著雲寒的脖子,朝著喉結伸出手,小手指很努力的往前蹭蹭,想要摸一下。
誰知雲寒的喉結卻是微微動了動,沈白直接落下,雲寒伸手扶住,卻剛好落在衣服的開口之處,沈白腦子一抽筋,直接就鑽進雲寒的衣服裡麵了。
雲寒:……
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