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您的本命法器啊,本命法器啊!
您知道修真界有多少人求著想著,就為見上這霜光十四夜一麵麼,你怎麼能就這麼隨便給他呢。
雲寒垂下眼簾,他看著手上的劍。
與他而言,這也不過是一柄劍,他是劍修,自然珍惜自己的劍。
所以,他才想要將自己的本命法器贈予自己的弟子。
“你可願,留在雲峰?”雲峰問道。
沈白抬頭,看著雲寒的神色,之前總是覺得自家師尊冷清,卻沒有如此強烈是覺得,自家師尊獨居雲峰之上,能不冷清麼。
沈白想起仙鶴小童所說,精血養珠,氣運塑身,眼角微微濕潤。
沈白緩緩朝著雲寒過去,像是撒嬌一般抱住雲寒,雙手抱著雲寒的腰,將臉埋在雲寒的胸膛上。
雲寒比他高,如今他也不過隻到雲寒的脖子處高。
沈白嗅了嗅,聞著熟悉的冷香,抿了抿嘴,“師尊,等我處理完我的私事,我就回雲峰來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雲寒眼神微動,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沈白的頭頂,帶著幾分安撫。
“一個月,你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沈白抽抽鼻子,蹭蹭雲寒的胸膛,當真小孩子一般,喊出的話也帶著幾分撒嬌的意思,“師尊。”
雲寒想了想,“四十天。”
沈白:……
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
沈白抬頭,笑眯眯的看著雲寒,點點頭,“好,師尊等我。”
雲寒眼神微暖下來,卻問,“是有關你兄長之事麼?”
沈白抽抽鼻子,再次堅定的點點頭,一臉的憤憤,“沒錯,就是那個喪儘天良的沈天天!”
雲寒微微凝眉,淩雲仙宗發出過追殺令,但那人卻神出鬼沒,傳言不斷,卻始終未尋得人。
“切記,不可執著,亦不可盲目,最不能硬拚。”
沈白目光卻是變得凶狠起來,“放心師尊,我發過誓,一定要手刃於他,打不過我就叫你來,欺負我,也就是欺負師尊你,咱們聯手天下無敵。”
雲寒失笑,將手上的霜光十四夜遞給沈白。
沈白接過,手掌卻是被道道劍意凜冽得有點難受,那劍身無比的鋒利,沈白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傷到了。
於是,他問了一個很久就想問的問題,“師尊,霜光十四夜沒有劍鞘嗎?”
雲寒搖搖頭,銀色的流雲拂月穗微微晃動。
“曾經有。”
雲寒想了想,“後來我折斷了它。”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沈白握著霜光十四夜,突然有種身上肩負著天大的責任,必須要他完成他的錯覺。
“放心吧師尊,劍在我在,劍亡、”沈白想了想,動了動眼珠,“劍不會亡,我也會活著回來!”
雲寒失笑,他看著自己身前的弟子,似乎就連波瀾不驚的湖麵都忍不住微微蕩漾。
雲寒扶住沈白的肩膀,那雙眼睛裡麵滿滿都是沈白的模樣,那是如同月光一般柔情的目光,仿佛那可望不可即的孤月,被流雲圍轉,不再冷清,帶著幾許朦朧。
沈白抬頭看著雲寒,他看到銀色的流雲拂月穗緩緩落下,然後貼在他的臉頰。
雲寒低頭,一隻手輕輕捧著沈白的後腦勺,然後閉上眼睛,緩緩在沈白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天地萬物似乎都變得寂靜起來,湖麵沒有任何漣漪散開,開在湖中的蓮花一動不動,蓮葉上方的露水似乎重了,蓮葉微微動動,露水滑落進湖麵。
“噠——”
那抹冷香若即若無,浮沉著,仿佛擾亂了所有的一切心緒。
然而那個吻轉瞬即逝,仿佛隻是師尊對弟子的憐愛罷了,卻又似乎,這份憐愛過於纏綿了些。
沈白全身僵硬,腦子徹底死機。
他好像,又把他家師尊,給褻瀆了。
直到抱著霜光十四夜,身揣著無數法寶下山的時候,沈白還沒回過神。
他看了看手上的霜光十四夜,又摸了摸身上一連串的保護法器,又忍不住的回過頭看了看那白雪皚皚的雲峰,一臉的糾結。
走了一會兒,沈白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沈白感覺到陌生,卻又有些,蠢蠢欲試?
沈白一臉茫然的下山了,然後朝著劇情大轉折點墮天崖而去。
而雲峰之上的雲寒,隻是站在雲峰最高的地方,然後緩緩朝著自己弟子離去身影。
有著紅光從他的眉梢微微閃過。
——為什麼要他下山。
因為我要他了斷塵俗之事。
——如果他不回來呢。
他會。
——如果他回來了呢。
終身留在雲峰陪我。
——我要他我要他我要他!
巨大的欲望叫囂著,雲寒微微皺眉,覺察到欲的那抹欣喜,用力的壓製下去。
四十天,不會太長的。
他已經獨居了百年,還會在乎四十天麼。
那道紅光緩緩躍上雲寒的眉梢,銀色的流雲拂月穗似乎也染上了點點鮮紅。
——
沈白沒敢太張揚的把霜光十四夜就拿出來,反而是低調的收在了納戒裡麵。
霜光十四夜劍身還設下了封印,隻有他能用,而且上麵還有自家師尊的三道真氣,自家師尊說過,三道真氣用完之後他也會現身,然後四十天滿了他還沒回去,也要現身。
沈白看了看全副武裝的自己,頗有種去英勇赴死的錯覺。
他全身上下都是清一色的保護法器,頭係得白色頭帶叫池玉雲浮繩,防毒氣偷襲的,穿的衣服是他家師尊,就這衣服,沒個分神修為就彆想弄掉一小塊布料,特結實,腳上穿的也是蹬雲鞋,急了還能飛。
沈白覺得自己就跟遊戲打怪一樣,最大怪明明隻是一個A級,他卻帶著SSS級的裝備,除了完虐還是完虐。
尤其還有一把能夠日破天際的霜光十四夜。
這玩意就跟遊戲開掛的神器一樣,順帶還有自家師尊隨傳隨到,這局,穩了。
沈白冷不丁的想到。
隻是係統也不在,他也不知道豐天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任務是迫害主角逼迫他入魔,這跟豔雪宮主的劇情有點像,不過也有點不完全像。
至於迫害,何為迫害?
更關鍵的是,沈白不知道豐天到底去沒有去墮天崖。
原劇情之中,是豐天被修真界追殺這才從妖獸界而過,然後被逼入了墮天崖,當時豔雪宮主為了豔雪宮,直接給了豐天最後一劍,徹底滅了豐天的那一縷曖昧之情。
故此豐天才被逼得直接黑化成為天哥,但是如今麼,似乎追殺劇情也沒有,被逼沒有。
妖獸界的劇情他走得早,也不知道走完沒有。
不過按照主角的氣運,應當也是不會吃虧的,永遠都要相信金手指的存在,不然怎麼區分主角跟炮灰的區彆呢。
沈白很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墮天崖。
他之前跟豐天說過,會在墮天崖等他,也不知道豐天到了沒有。
而此處距離墮天崖,卻有些距離,就算日夜不停的趕路,至少也得半個月了,哪怕用了飛行的法器,也少說都得十來天。
而且還有墨軒這個大患。
之前在臨風山,墨軒跟豐天可是見過麵的,甚至墨軒也是親眼看到他把豐天給推下崖下。
一想到此,沈白就忍不住的吐了口氣。
他是被塑身了,相貌卻跟之前角色‘沈笑白’一模一樣。
可能在自家師尊眼裡,自己一直都是這副相貌吧。
如果他頂著這張臉出現,一旦遇到墨軒,十張嘴都數不清楚,更關鍵的是,墨軒那袖子可還是他扯掉的。
所以說,做人千萬彆做虧心事,你看天道好輪回吧,不行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按照原劇情,墨軒跟豐天出了妖獸界就分道揚鑣了的,但是放在這崩得差不多的劇情裡麵,沈白就不怎麼確定了。
他要不要往妖獸界去一趟?
但是時間不一定夠用吧,他也就四十天的時間。
‘係統?尊敬的太子爺係統您在嗎?’
【說。】
沈白一臉驚喜,‘咱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一叫你,你就出來了。’
【死心吧,我沒空日你。】
沈白:……
我要不是有求於你,我特麼能理你??
‘我能問一句,主角在哪兒麼?’
【他在哪兒,關我什麼事。】
‘但是跟我的任務有關啊。’
【那你,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滾我的羽毛。】
沈白:……
‘帶電操作,我一向不提倡。’
【我忙了。】
‘等等!那我現在能滾嗎?被翅膀包裹著滾那種!’
【不想被你侮辱。】
沈白:……
‘還是您滾吧。’
第一次發現009多麼的和藹和親,果然對比才能產生美。
【主角被墨軒扣下,往墮天崖去了。】
‘……’
為什麼墨軒要扣下主角?你難道不知道你才是主角手下的小弟麼?!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果這次任務失敗,你後麵絕對不可能走完劇情,所以,你必須要完成。】
沈白:……
你都抹殺了,我能不明白這次任務有多重要麼。
沈白忍不住想了想,‘怎麼這次叫你這麼快就出來了,你不是很忙麼?’
【叮!對方已取消頂置會話口。】
‘……’
【叮!對方已頂置會話口。】
‘……’
沈白眼角抽了抽,‘感謝太子爺對我的格外關注,在下有生之年必定感激不儘,隻是在下菲薄之軀實在難以消受殿下厚愛,恭送太子殿下。’
【不是厚愛,隻是為了看戲找個好位置。】
沈白:……
不,還是祝您漏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