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吵死了, 沈白不滿的皺了皺眉,他現在疲倦極了, 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叮!】
爸爸不想日你,下一個!
【叮!】
沈白艱難的想要睜開眼睛,然而眼皮卻無比的沉重,完全沒辦法讓自己完全蘇醒過來。
那提示音還在不停的響起, 沈白有些煩躁了。
【009又來找你了麼。】是太子爺係統的聲音。
沈白猛的腦袋就清醒了過來,他回過神,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然而理智卻無比的清晰。
‘你在跟我說話?’沈白試探問道。
【不,我在跟豬說話。】
沈白:……
你去死吧,祝太子爺您漏電爆炸。
【即便冒著被主係統覺察的危險, 都要來見你一麵麼,有時我也無法理解, 不過異類的想法, 誰能明白呢。】
沈白:……
‘他會有事嗎?’
【這就跟我沒有關係了。】
‘……’
‘有時候我很好奇你們係統之間的關係, 你們都很排斥他麼。’
【他是異類。】
‘……’
這句話似乎突然就刺到了沈白心中某個點, 他下意識的反駁, ‘你們都是!’
【……】
過了好一會,太子爺係統緩緩開口,
【想看看我的數據庫嗎?】
‘……’
不是,很想。
【009跟所有的係統都不一樣, 一開始他就是一串變異的數據, 他的存在就為了毀滅, 但是中間出現了差錯,沒能及時被毀滅,主係統給他植入了自毀程序,然後把他安排到任務世界做任務係統。】
沈白睫毛動了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但是其中或許發生了偏差,我也不知道主係統的想法。】
沈白一臉的糾結,‘你告訴我這些乾什麼。’
【因為我喜歡看戲。】
‘……’
您還是麻利的,去漏電吧。
【如果你不跟009在一起,他會瘋狂,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他會滅亡,年底了,看場好戲不容易。】
沈白:……
沈白忍不住的納悶著問道,‘你是魔鬼麼。’
【不,我是天使,帶翅膀的那種,我的擬人形態很神聖。】
‘原來你是鳥人。’
【……】
【想要被我的翅膀包裹著麼。】
‘帶電嗎?’
【帶電。】
‘祝您漏電,還有,我不願意。’
【其實我也不是很願意。】
‘……’
你肯定沒少被其他係統堵在牆角被打吧?
【叮!請完成迫害主角使其黑化劇情。】
【叮!任務失敗直接抹殺,請再接再厲。】
沈白:……
‘太子爺係統。’
【你說。】
‘你真欠日,比009都欠。’
【你果然還是想要侮辱我,不過我從來不做下麵那個。】
沈白忍不住的豎起一根中指。
【我處理事情去了,又堆了無數的文件,讓人煩惱。】
請您,不要客氣的,麻利的滾吧。
【叮!】
有些刺耳的提示音在腦海裡麵響起,沈白感覺之前無比沉重的眼皮卻突然輕鬆了許多。
他感覺到全身無比的輕鬆,身輕如燕,那是一種無比舒服的狀態。
“嗝——”沈白輕輕打個嗝出來,然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隻見他正睡在自己雲峰的房間裡麵,四周的東西恢複了正常大小,沈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有了實體,不過身上穿的衣服卻有點眼熟,還有著那麼一點說不出的冷香。
沈白低頭嗅了嗅,摸了摸有些舒服柔軟又輕盈著的布料,有點、有點飄飄欲仙了。
“扣扣——”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沈白抬頭看去,隻見門外站著一個仙童,正是之前的仙鶴小童。
仙鶴小童豆子一般的眼睛眨了眨,瞧見沈白醒了,這才進來。
“太上長老說你今日醒來,沒想來你真的醒了。”仙鶴小童進來,然後把手上的丹藥放在一側,“這是太上長老讓我給你的,說能養身。”
沈白看了看,拿起丹藥直接打開就吃了一顆,“師尊呢?”
“太上長老為你塑身耗費了大半真氣,正在休養。”仙鶴小童側側頭,似乎有些其他意思了,“你還要下山嗎?”
沈白不解,“什麼?”
仙鶴小童垂下眼,那張小臉似乎有些不高興了,“太上長老待你不薄,就算你不知恩圖報,也彆這般糟蹋了太上長老對你的心意啊。”
沈白眨了眨眼睛,越發的不明白了。
仙鶴小童見此,鼓鼓嘴,“你一走,太上長老就為你傷神,之前精血養魂珠,如今又耗儘氣運為你塑身,修煉之人氣運無比重要,尤其是太上長老這般,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羽化登仙,你就不能好好在雲峰陪著太上長老麼。”
“……”
精血養珠,氣運塑身,沈白垂下了目光,一時間思緒萬千。
“我知道了。”沈白從床上下來,然後緩緩穿上鞋子。
他的鞋子繡著花紋,白色的,如果踩在外麵的雪上,似乎能融化在一起。
蹬雲鞋,名副其實。
“我知道了。”沈白抬了抬眼皮,又說了一遍。
仙鶴小童卻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抿了抿嘴不再說話。
沈白瞥了仙鶴小童一眼,仙鶴小童卻是扭身就變作仙鶴,撲騰著翅膀就飛走了,半點都不留戀。
沈白笑笑,朝著鏡湖過去。
沈白也不知道,他總感覺師尊就在鏡湖那裡。
似乎無論滄海桑田,雲峰鏡湖永遠都有著那個師尊。
來到鏡湖,湖中心的亭子已經不見了,鏡湖平靜的湖麵卻開了無數嬌豔的蓮花。
那些蓮花朵朵白色,偶爾仙霧拂過,鏡湖雖然平靜,卻並不妨礙這是一處仙境般的地方。
雲寒站在湖中心,以他為中心,腳下盛開著無數的蓮花,但那些蓮花再美,也不過淪為他的陪襯。
那是世間的絕色,亦是站在茫茫蒼生之上的劍修。
他似乎無悲無喜,也無情無欲,周身伴隨著冷清以及寂寥,偶爾的冷冽卻讓人不敢靠近。
如同夜空之中高懸著的孤月,落下的那片月光再溫柔,卻始終沒人敢去占為己有。
那雙眼睛,就仿佛是那盈盈如水的月光,時常冰冷了些,不過也偶爾有著說不出的溫柔。
那抹垂頭之下的溫柔,帶著點點憐惜,足夠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他站在那裡,天地似乎也不過如此。
涼風而起,銀色的流雲拂月穗微微動了動,你不敢心生妄念,卻又不敢不看。
沈白抿抿嘴,看著那道身影,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朝著湖麵踩下去,可惜他一踩下去,直接落空,差點摔下去。
奇怪了,那為什麼師尊每次都能穩穩當當的站在湖麵上方?
沈白朝著自家師尊看去,卻發現自家師尊轉過身,正看向他,那雙如同月光的眼睛,沐浴而下的,是無比的溫柔。
沈白神色微動。
雲寒隻是看著他,然後緩緩伸出手,如同之前那般,沈白感覺全身一輕,然後緩緩朝著湖中心飛去。
平靜的湖麵映出他的倒影,有幾朵蓮花微微動了動。
鏡湖一如既往的平靜,風過,都未能吹起波瀾。
雲寒微微抬手,沈白遲疑片刻,伸出手從空中緩緩搭上雲寒的手。
沈白落在湖麵上,腳下的湖麵蕩起點點漣漪,卻仿佛有著什麼東西托著他的腳,讓他安穩的踩在了湖麵之上。
“師尊?”沈白看著兩人相握著的手,微微喊道。
雲寒緩緩鬆開沈白的手,他一襲白衣,衣袖帶著暗青色的暗繡,讓人沉迷。
“我說過,待你結丹,送你一把劍。”雲寒輕聲開口道。
沈白嘴角扯扯,“對哦,師尊要送我什麼劍啊。”
“霜光十四夜。”雲寒輕聲說道,他們腳下的湖底卻微微沸騰起來,湖麵波瀾不驚,裡麵卻是開始不斷的升起漩渦。
“咻——”霜光十四夜從湖底升起,濺起點點水珠打在湖麵上,像是一場樂章。
那霜光十四夜在空中飛了兩圈,似乎被馴服過了,無比的安順,緩緩落在兩人的身前,渾身散發著無上的劍氣。
這是一柄劍,一柄沒有任何裝飾,卻無上的一柄劍。
比起之前在湖底看過的那一眼,此時的霜光十四夜卻散發著點點的臣服之意,仿佛它隻是一柄劍,不再睥睨天下,不再一身傲氣,它隻不過是件兵器,唯有被人握在手中,才算得上是一柄真正的劍。
沈白有些遲疑,他看向雲寒,“師尊,霜光十四夜不是您的本命法器麼。”
雲寒伸手握住劍柄,然後緩緩遞到沈白身前,“所以你願與我共用麼?”
“啊?”本命法器,還能共用的?
“我已不持劍多年。”雲寒突然說道,他許是懂了自己弟子的想法,隻是緩緩說道,“你拿著我的劍,便下山去吧。”
“師尊你,你不要我了??”沈白一臉震驚。
他是想著跟師尊說一聲準備下山完成任務,畢竟這個任務不完成他就會被抹殺,怎麼著也得去一趟。
但也沒必要不要他吧。
雲寒緩緩搖頭,“你有事情未處理,所以我在霜光十四夜上布下了三道我的真氣,三道用儘我便現身,待你處理完私事,便須回雲峰從此不得擅自離開。”
沈白:……
沈白看著那霜光十四夜,遲疑了。
雲寒將劍微微遞前,“不然,我絕不同意你再次下山。”
沈白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師尊這是給了自己一個了斷塵俗之事的機會。
隻是,看著那霜光十四夜,沈白微微皺眉,“師尊神聖不可侵犯,師尊的劍弟子也不敢褻瀆。”
所以,師尊您千萬彆自降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