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血，卻是金色的光點。
甚至就連他中劍的腹部，也是逐漸散出點點金光出來，那些金光一流逝出去，沈白就感覺身體仿佛都帶著幾分虛弱感。
金光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出去很快就消散在空中了。
但是沈白卻感覺身體裡麵一股灼熱感傳來，是豐天的魔氣。
沈白捂著腹部，微微彎腰，他抬頭看著豐天，那張臉依舊沒什麼情緒，金色的衣袍依舊莊重又神聖。
豐天一揮白虹劍，劍身帶著殘留著的金光也直接被揮散。
“師兄，你身為天道，卻如此不堪一擊，嗬，當真諷刺。”
沈白彎曲著身體，然後另一隻手緩緩伸出來，手背朝著豐天，然後四根手指全部彎曲，隻留下一根中指依舊堅/挺。
豐天又笑了出來。
他看著白虹劍，目光又忍不住的移到了沈白的身上，“師兄，我太恨你了，你再讓我刺一劍如何。”
豐天握緊了白虹劍，然後提劍對準了沈白，直接又是一劍刺過去。
沈白立刻拿起白霜劍抵著，白虹劍的劍尖直接刺中了白霜劍的劍身，而劍身之下，就是沈白的胸膛。
豐天死死的看著沈白，雙眼一片的魔怔，“師兄，你既身為天道，當真事事都無愧於心麼！”
沈白看著豐天，他依舊心軟不敢殺人。
過了好一會兒，沈白緩緩開口，“我自認，對你有愧。”
豐天反手白虹劍直接一劃，沈白的胳膊直接給劃出一條口子，衣袖分離，金色如同光芒一般的鮮血流出，又消散在空中。
“原來，師兄也知曉。”豐天說著，反手又是一劍劃去。
沈白直接被那劍氣帶著在空中翻了一下，他金色的衣袍依舊光鮮豔麗，哪怕如此狼狽模樣。
終於，豐天將劍對準了沈白的胸口。
沈白咬了咬牙，突然抱住了豐天。
豐天拿著白虹劍的手微微頓了頓，劍尖卻是沒能落下來。
沈白閉著眼，伸手拿起白霜劍，卻是對準了豐天。
如同之前在墮天崖上一般，豐天也是這般抱著他，然後從背後，直接刺破了他的身體。
白霜劍的很是鋒利，原本就是一把好劍，隻是可惜了，沒能遇到一個劍修當主人。
一時間，沈白腦子裡麵閃過很多畫麵，最後，定格在了師尊被釘死在冰山上的場景。
也是如此，沈白握住了白霜劍，然後狠狠的刺下。
豐天卻是突然抱緊了沈白，然後緩緩落下。
他們坐在雪地上，天色時常陰沉又變化無窮，即便是雪山，也似乎很久沒有下雪了。
沈白臉上什麼表情都沒，豐天卻是再次抱緊了沈白。
“師兄，你終於，殺了我了。”
豐天吻了吻沈白的發絲，帶著他永遠都不會有的味道，那是陽光的味道。
“轟隆隆——！！”
天上突然無數的雷電傳來，無數的雷雲紛紛聚集，但卻似乎並非是要降下天劫。
沈白握住白霜劍的手再次用力，劍尖刺破豐天的胸膛，然後刺進了他自己的身體裡。
沈白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甚至就連當初，他也不知道豐天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樣。
豐天隻是抱著沈白，他的白虹劍被丟棄在一盤。
誰會在乎這一把永遠會遺忘的白虹劍呢。
無論的縱容自己入魔，還是一味的卑微追求不可擁有之物，豐天卻從未後悔。
徹底入魔之後，其實豐天的意識也並非是全然清醒的。
有的時候，當他回過神之時，就已經發現自己踩著無數的屍體，四周已是血流成河。
豐天也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這般的殘暴，這般的嗜血起來，但是仿佛不這樣做，他就找不到什麼意義一般。
如同有著指引，他不信天，不信命，卻總感覺他的不信，都仿佛是在命運之中。
豐天擺脫不了自己的命運，那他寧願結束這一切。
太痛苦了，他這一生，儘是一些痛苦的事物。
偶爾五光十色的泡影，卻又仿佛是他的錯覺般，也消散在了時光之中。
他握不緊流沙，就如同他無法擺脫自己的命運。
殺了沈白又能如何，沈白死了，他活著的意義也就沒了。
所以，當沈白要殺他的時候，豐天甚至可以說是激動的，興奮著的。
師兄，你要殺我，終究心裡也是有我的，對麼。
豐天覺得可笑，這世間，想來也沒有比他更可笑的存在了。
從小到大，他不該貪戀那一分不該擁有的東西，或許，也就不會如此痛苦了。
這世上，總有會因為死亡而結束的事。
“師兄，帶我回雲峰，好不好。”
沈白僵硬著身體，他的衣袍染上了汙穢，他隻是被豐天緊緊抱著，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過了許久，沈白似乎才反應過來，他緩緩開口，“雲峰不在了。”
豐天似乎是絕望了，他閉上眼睛，即便是將整個修真界都玩弄在手裡的主角，如今，卻這般的無奈，仿佛受到委屈的孩子。
“再也回不去了麼，曾經的雲峰，再也回不去了。”
沈白吐出一口氣，“是的，曾經的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豐天卻是諷刺一笑，回不去也好，就連我想要回去的雲峰，都是你跟雲寒的痕跡。
這樣的雲峰，我回去做什麼。
放眼天下，他血染蒼穹唯我獨尊，臨頭了，卻發現連個可歸之地也沒。
豐天思緒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小木屋。
他的母親是不喜他的，甚至是厭惡他，很多時候，豐天都喜歡提著小板凳坐在屋子前。
小木屋前麵是一片的草地，旁邊是小溪，他撐起下巴看著夕陽落下，血紅色的餘輝染紅了整片大地。
蟲鳴聲悉悉索索，水流聲叮咚叮咚，他望著那片天空，仿佛便望到了一生的儘頭。
一生儘，滿目塵。
皆為滿手不堪回首。
【叮！任務完成，所有碎片回收。】
【叮！世界保留，數據開始清檔。】
【叮！彆哭喪著臉了，回個頭，你男人永遠都在你身後。】
沈白聽到最後一句話微微一愣，他懷裡的豐天卻是逐漸化作點點數據消散，仿佛一開始就從未存在過。
那些數據逐漸朝著他的身後飄去，然後逐漸化作一道身影。
沈白緩緩回頭，009站在不遠處，隻是看著他。
那張淩駕於一切審美之上的臉，依舊充滿了侵略感，緊身的衣服很完美，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堪稱完美，每一根線條都似乎恰到好處，這是一個，行走的荷爾蒙。
沈白抽抽鼻子，眨了眨眼睛，卻是一動不動。
天空的雷雲突然全部散去，太陽再次露出來，幾道溫暖的陽光透過雲層緩緩的落下，仿佛那些雲層突然被砸開了一個大洞。
沈白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009，還是一動不動。
但是009卻仿佛並沒有完全的穩定下來，他的相貌一直在變，一會兒變成雲寒的模樣，一會數據又重組變成豐天，又變成自己的相貌，卻又變成寧千機的模樣，隨後數據重組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然後逐漸再次恢複原本的模樣。
那張帶著極致的侵略的臉龐，淩駕於一切審美之上。
009微微閉了閉眼睛，皺皺眉似乎才接受完所有的資料。
果然，跟他猜的一樣，這個世界有的人，是他數據之中的一些分/身。
而會做這件事的，隻有主係統。
也難怪，主係統會讓他過來當任務係統，到底還是準備算計他麼，嗬，想毀滅他，可沒這麼容易。
009朝著沈白過來，微微蹲下，伸出手擦拭著沈白臉頰上的眼淚，“你確定現在要哭嗎，等會我會欺負得你哭到眼淚都紅起來，以及，”
009湊近了，無比流氓的語氣在沈白耳邊響起，“我更喜歡你用另一個部位流水出來，還想要看你失禁。”
沈白：……
“帶電嗎？”沈白抽抽鼻子問道。
009失笑，“帶電。”
沈白想到了什麼，站起來踢了踢腳，然後看著009，立刻扭頭拔腿就跑。
臥槽，我他媽還能活著麼！
009突然瞬移到沈白的身前，伸出手等到沈白撲進他的懷裡。
沈白原本跑著，看著突然出現的009，一時間沒辦法停下，穩穩的撲進了009的懷裡，依舊是帶著細微的電流。
“我很滿意你的投懷送抱。”
“打個商量，日之前能不能先讓我被日個明白？”
009皺了皺眉，“你是指你的師尊哥哥跟豐天麼，他們都是我的遺失的數據，是主係統這麼做的，因為隻有這個世界，最後的結局是滅亡，或許之前主係統打算用這種方法逐漸毀滅我。”
沈白一時間，百感交織。
緊緊的握住了009的衣服，“我突然覺得有點沒臉見人。”
“放心，你沒臉，早丟完了。”
沈白：……
日死你哦。
“聽著，”009突然變得無比認真起來，神色難得帶著那麼幾分嚴肅，“白白，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你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沈白動了動耳朵，有些不好的猜測。
既然所有人都係統，那麼會不會存在不同人格的原因？會不會存在不兼容的原因？
他還能見到師尊人格的雲寒麼，還能見到寧千機人格的哥哥麼。
沈白未免被009帶著，神色也無比的認真。
然後，009看著沈白，緩緩的開口道：
“你是先被我日個三天再去見主係統，還是見了主係統回來再被我日三天？”
沈白：……
“誰讓你該死我的性感，還長著一張欠日的臉，我愛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所以，讓我日你吧。”
沈白：……
009湊上前，親了親沈白的臉頰，在沈白耳邊曖昧的開口，“我知道你無法抗拒，那麼，就張開腿享受，我對你的愛，永遠不會改變，所以，你選擇哪個，嗯？”
沈白：……
成年人做什麼選擇題，當然是全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