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高一米八幾,白襯衣紮進西裝褲,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長得白白淨淨,顏值中上。
嶽櫻的手差點被男人抓住,一臉嫌惡。
張堯喝高了,將她堵在走廊不讓走,訴苦道:“櫻櫻,真的是你?那天你不願見我,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嗎?”
路過的人,拿奇怪的眼神看他們。
嶽櫻嗬嗬道:“有心臟病去醫院,我不是獸醫。”
張堯酒精上腦,也不在乎她說什麼。
他的手擱在胸口,痛徹心扉的模樣:“櫻櫻,你知道我當初費了多少努力,才讓你留在廠裡?你不聲不響就走了,辜負了我的心。”
嶽櫻都要吐了。
可惜沒帶手機,否則非給他錄下來不可。
等他酒醒,讓他自個兒聽聽,這說的是不是人話。
嶽櫻被堵在角落,試圖推了一下對方。麵前的男人跟堵山似的,紋絲不動。
她冷笑道:“陳棠留我在廠裡,是為了看我每天在流水線上累死累活的樣子。我混得越慘,她越開心。你們夫妻安的什麼心,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些現代人,真當她是傻白甜呢?
張堯和現代的嶽櫻戀愛半年,起初沉迷她的美色,處久了發現這姑娘沒什麼文化,儼然廠妹氣質。
半年不見,這姑娘不僅變漂亮,氣質都變了。
曾經的悸動一湧而出。
他吞了口唾沫,低聲說:“櫻櫻,我們聊聊。”
嶽櫻被他逼至牆角,瞪他,手摸到了擱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
她手一揚,抄起玻璃煙灰缸,砸他腦袋上:“本宮不發威,你當我還是廠妹?”
張堯額頭滲血,抬手一摸,掌心見紅。
他怒氣被激起,手掐住她的脖子。
嶽櫻大叫:“非禮啊!”
正在門口係皮帶的男人瞬間衝過來,攥拳砸在張堯臉上,一拳砸碎了他半邊眼鏡。
嶽櫻往男人身後躲,瑟瑟發抖的模樣:“我不認識這人。”
“妹妹彆怕!”男人頗具正義感,胸脯一挺:“哥們兒,你怎麼回事兒?喝醉了就管不住□□了還是咋地?”
張堯怒目猩紅:“我跟女朋友說話,關你什麼事?”
嶽櫻雙眼壓著一汪水盈盈:“這種猥瑣男怎麼可能是我男朋友!”
姑娘就要哭出來。
路過的男人一個個挺身而出,把張堯圍了個嚴嚴實實。
幾個大老爺們圍著他罵:
“長成這德行,也配騷擾妹妹?”
“哥們兒,這就是你不對了啊。就你這狗逼德行,也配勾搭人家妹妹?□□裡的玩意兒如果太熱,哥們兒給你放冰箱涼一下?”
“想追妹子用正經手段,要臉不要?要不要哥丟你進馬桶醒醒酒?”
張堯被罵得麵紅耳赤,最後被助理扶走。
助理跟大家連連道歉:“抱歉抱歉,我老板喝高了,認錯人了。”
……
嶽峯過來的時候,張堯已經被帶走,壓根沒見到張堯。
他一臉緊張地打量嶽櫻,問:“王姐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我來晚了,以後你不要獨自上廁所,帶我。”
嶽櫻:“你會被打的。”
嶽峯一錘掌,恨鐵不成鋼道:“隻恨我不是女兒身,不能時刻保護王姐。”
嶽櫻拍著他胸脯,開玩笑說:“弟弟,倒也不用女兒身,女裝大佬也可以哦。”
嶽峯:“?”
女裝大佬是何物?
他沒問,掏出手機百度。
*
晚上。
嶽櫻準備睡覺,突然收到幾條短信。
【張堯】:“櫻櫻,是我,張堯。”
【張堯】:“櫻櫻,對不起,晚上我喝多了,是我冒犯了。”
【張堯】:“櫻櫻,真的,從始至終,我心裡都有你。我們好好聊聊,好嗎?”
【張堯】:“櫻櫻,我想過了,現在,我有能力養你。我在西郊有套房,陳棠不知道,你和家人搬過去。你,考慮下,做我身體上的女朋友,至於名分,以後時機成熟,我會給你。”
嶽櫻:“??”
她不擅打字,拿起手機,在屏幕上一筆一畫地寫。
【嶽櫻】:“狗東西,母老虎沒給你拴好繩?還身體上的女朋友,多讀幾年書就能把出軌說得這麼清晰脫俗了?你是有皇位繼承,還是掌著天下財權?敢這麼跟我說話?”
張堯揉著額頭上的紗布,皺緊了眉。
他有老婆,大多時候就跟沒老婆似的。
張堯的老婆陳棠不在廠裡工作,搞藝術,跳古典舞的。
長相沒得說,氣質也不差。
當年張堯見到陳棠,才知道嶽櫻有多土。
他是老牌985畢業,在廠裡頗受老板器重。有老板牽線,很快勾搭上了陳棠。
陳棠覺得他學曆高,長得也斯文,主要是有能力。嫁給張堯,她就能安心跳舞,不用回家繼承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