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拉著嶽峯轉身離開。
攤主一臉莫名。
咋回事?剛才那小夥子不是叫“王姐”?
嶽櫻拉著弟弟擦過人群,才說:“你這性格,還真不適合當太子。父王獨寵唐柔,也寵愛六王子。即便大嶽不亡,你也遲早會被那個女人玩兒死。”
“我知道,可我從來不在乎那個東宮之位。再說了,商嘉揚雖然不是個東西,但他為了你,也會幫襯我幾分。”
嶽峯在一個隻賣發簪的攤位前停下,挑了一支祥雲紋的木簪,給她插在丸子頭上。
“我在乎的,隻有王姐。”
攤主看看嶽櫻,又看看嶽峯。
現在的孩子看著不大,咋談起早戀這麼肉麻呢?
攤主:“小哥哥,這簪便宜,35元,買一個送女朋友唄。”
嶽峯從褲兜裡掏出一張五十的,遞給攤主,買下。
付了錢準備離開,聽見有人叫“嶽峯”名字。
商妍從旁邊一家古玩店跑出來,幾步跨下台階,來到兩人跟前。
她看了眼嶽櫻,又看嶽峯,拿出班長的架勢嚴厲道:“嶽峯,你一個多月沒上課,怎麼不在家好好複習,跑來外麵晃蕩?不要以為你曆史考滿分,就可以放鬆了,你英語數學都沒及格。”
嶽峯大概知道學校班級的製度,也大概知道商妍這個班長在班裡的地位。
他抓撓了一下腦袋,一臉不好意思道:“受教,受教,晚上回去一定好好複習。”
商妍拿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她覺得嶽峯和從前大不相同了。
從前的嶽峯,她說一句,他能回懟五句,有時候甚至想攥拳跟她乾架。
班裡女生都怕嶽峯,可商妍不怕。
乾架就乾架,看誰乾得過誰。
商妍又看向嶽櫻,問:“嶽峯姐姐,你是古箏老師吧?”
“嗯。怎麼了?”
商妍二話不說,抓著她的手腕,帶著她走進古玩店。
這家古玩店比剛才那家大很多,有三層。
第一層一隅放著幾架古箏,對外售賣。
商妍指著幾架古箏說:“嶽峯姐姐,你快幫我挑一把琴。原先那把琴被我砸壞了,我想挑一把新的,但不知道哪一把好。”
“妍妍,你叫我嶽櫻,或者櫻櫻吧。”
商妍一愣,看著女孩那張漂亮又真摯的臉,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從小男孩子性格,身邊人都叫她“妍哥”,從來沒有哪個當她是女孩的。
嶽櫻走到一架古箏前,優雅坐下,抬起雙臂,修長如蔥的十指流水一般掠過琴弦。
音如清泉。
商嘉揚同古玩店老板從三樓下來。
老板說:“商總,這事兒您放心,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定製畫軸,月底一定交付。”
到二樓階梯,他們就聽見一陣很有嶽朝風格的琴音。
下到一樓,商嘉揚在樓梯口停住,遠遠看著彈琴的姑娘。
她身背打得筆直,肩頸連接的那一段很優美,也不知下了多少功夫才練出這樣的天鵝頸。
她的矜貴和驕傲是從骨子裡流露而出的,裝不出來。
高雅和雋秀是從琴音裡流出的,沒有十幾二十年的功夫,也練不出來。
她的琴技一般,卻用氣質碾壓了商嘉揚見過的任何一位古箏老師。
商嘉揚瞧了一會兒。
又瞥向在琴旁圍觀的嶽峯和商妍,開口詢問身側的助理:“這女孩,什麼來曆。”
李泰回過神,低聲說:“這姑娘父親隻是個工地搬磚的,母親是撿垃圾的腦癱,弟弟和商妍小姐同班,可學習成績很差,以貧困生名額被特招入校。有趣的是,這姑娘的名字叫嶽櫻,父親叫嶽文建,母親叫章英,弟弟的名字叫嶽峯。”
李泰見商嘉揚深色有變化,補了一句:“我查過了,是巧合。”
聽到此處,商嘉揚也感慨這種巧合。
想起那天在酒店的事,他又問:“所以,這家人因為名字同大嶽朝皇族同名,才有扮演皇室的怪癖?”
李泰下意識反問:“老板您覺得他們是有扮演癖嗎?我怎麼覺得,那姑娘一家是故意作秀,引起您的注意呢?畢竟您喜歡大嶽曆史,很多人都知道。”
商嘉揚也被自己的第一反應給弄愣。
是啊。
為什麼他的第一反應會是這家人有扮演癖,而不是故意作秀,吸引他的注意?
李泰見老板沉默,補充說:“這一家,從前都在扮豬吃老虎。”
他把自己查到的一家四口前後變化跟商嘉揚說了一遍。
他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商嘉揚,推測說:“商總,窮人家可教不出這麼優秀的女兒。這家人不再扮豬吃老虎,又老在您麵前刷存在感,估計是想引起您的注意。畢竟您一表人才,年輕有為……”
商嘉揚側過臉,陰沉地瞥他一眼。
李泰立刻禁聲,停止彩虹屁。
商嘉揚思忖片刻,眉梢一挑道:“商妍差個古箏老師。”
李泰意會。
按理說,商嘉揚二十五歲的年齡,褲襠裡成天都該是熱的。
可這位哥卻禁欲,對投懷送抱的女人總是嫌惡,唯一的癖好,是了解大嶽曆史。
在情感方麵尤其寡薄,偏他又不是個彎的。
如今李泰算是明白了。
不是他不喜歡女人,而是從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沒找對方法。
這不,嶽櫻一家多聰明?另辟蹊徑,就引起了商總的注意。
雖然商嘉揚深諳其中套路,卻依舊往裡跳。
他已經腦補一出高智商總裁,反把心機女孩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精彩戲碼了。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