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開回彆墅時已經八點,正好看見嶽櫻在路邊打車。
商嘉揚讓司機靠邊停車。
等嶽櫻那輛車開下半山,他吩咐司機:“跟上那輛車。”
……
彆墅區離嶽櫻住的貧民窟有一個多小時,她回到小區外已經快十點。
滴滴停在小區門口。
由於舊小區大門口最近在改造下水道,嶽櫻隻能繞道往後門走。
經過一條冗長且晦暗的窄道,路燈忽明忽滅。
嶽櫻打開手機電筒照亮,發現地麵上的影子多了幾道。
她一回頭,看見三個男人。
那三人與她對視,笑得不懷好意。
嶽櫻腳步加快,三個男人也加快腳步。她緊張地心都跳到嗓子眼,乾脆跑起來。
三個男人迅速反超,攔住她的去路。
嶽櫻無路可走,喘著粗氣打量他們,老老實實把包遞過去:“三位大哥,我的所有財產都在包裡,給你們。”
為首的男人大概四十多歲,一把抓過她的包往她臉上一砸:“臭娘們,彆跟我來這套。”
嶽櫻撇頭及時,但還是被背包拉鏈刮傷脖子,拉出一條細長的血痕。
身後的男人抓住她的頭發,將她往身後拖拽。
嶽櫻整個人被拖進深巷,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後腦勺就被壓在牆上重重一擊。
整個人頭暈目眩。
有人上手來扯她襯衣,但料子結實,沒那麼容易扯開。
她覺得惡心,眼底壓著魚死網破的怒意,張口咬破一個人的耳朵。
那人捂著耳朵哀嚎,躺在地上疼得打滾。
嶽櫻用儘力氣一陣亂踢,踢中一顆蛋,對方疼得貼牆捂襠,嗷嗷亂叫:
“靠!臭娘們!老子弄死你!”
“媽的,再動老子剁碎你喂狗信不信?”
她又抓起一枚磚頭“砰”地丟出去,將其中一個腦袋砸開花。
總算掙脫桎梏,嶽櫻不敢耽擱,爬起來就往外跑。
可她剛跑沒兩步,腳踝被人抓住,用力一拖又摔在地上,下巴磕出血,嘴裡全是腥甜。
嶽櫻嘶聲大叫,努力想再爬起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壓來一道人影,對方抄起一根鐵棍砸斷了抓她腳踝的人手。
空氣裡,她聽見骨骼斷裂的聲音。
商嘉揚單手抓住女孩肩,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從地上拎起來。
他淡淡瞥她,眼中看不見溫度:“怎麼樣?”
被砸斷手的男人躺在地上無法起身,另外兩個卻緩過神,掏出匕首對準他們。
被嶽櫻咬破耳朵的男人,捂著流血的耳朵說:“管閒事是吧?今天不見血,這事兒沒完!”
商嘉揚把手裡的鐵棍遞給嶽櫻,又拿手掌擋了一下小姑娘的視線,冷冰冰:“閉眼。”
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前,不到十秒,成功將兩名匪徒撂倒,並奪了匕首。
三名匪徒都倒地哀嚎。
商嘉揚掏出手帕,仔細擦手,神情陰鷙。
昏黃的燈光將他冷峻的側臉割裂出陰影,他悠然自得的姿態,宛如地獄裡走出的惡魔。
他轉過身去看嶽櫻。
小姑娘大概嚇壞了,緊攥著鐵棍,一臉木然。
他把眼底陰沉壓下去,換上一臉溫和,正要開口安慰,卻見小姑娘高舉手中鐵棍,重重起落,毫不留情地打在匪徒身上。
“砰砰”一陣悶響,空氣裡伴隨著哀嚎和骨骼斷裂的“哢哢”聲。
那狠勁兒,仿佛不是在打一個人,而是在打一個沒有生命力的麻袋。
“嗷——”
慘叫聲此起彼伏。
陰濕晦暗的深巷裡,揮斥鐵棍的嶽櫻,更像是地獄走出的惡魔。
商嘉揚:“……”
嶽峯寫完作業出來接姐姐,走到巷口就聽見嶽櫻的叫聲,幾乎一路瘋跑過來。
他來時看到這一幕,一股熱血衝上顱頂,幾步上前,從嶽櫻手裡奪過鐵棍,親自下手打折了三名匪徒的腿骨。
嶽櫻在旁整理衣衫,抬手輕輕掩鼻,斜睨了一眼地上三人:“這些狗東西手也挺臟,一並折了吧。”
商嘉揚:“……”
警察抵達巷口,嶽峯連忙把鐵棍塞到商嘉揚手中。
女警察一進深巷拐角,就看見一對兒年輕姐弟瑟瑟發抖,宛如驚弓之鳥般往金融巨鱷商嘉揚身後縮。
看著這可憐兮兮的兩姐弟,人民女警察正義感爆棚,恨不得剁碎了地上三個人渣。
商嘉揚垂眼看手裡拎著的鐵棍,又轉回臉打量身後這倆瑟瑟發抖的姐弟。
“??”
滿腦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