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就覺得這人怎麼能這麼可愛。
問的問題怎麼也這麼可愛。
“好,我不笑,我也很嚴肅,你就是最好看的。”
雖然強忍住了笑,可是眸子裡的笑意和縱容太明顯,讓簡鬆意總覺得他這話說得不老實,就是哄小孩兒。
再一看旁邊幾個人一臉“我知道你自戀但沒有想過會這麼自戀”的表情,簡鬆意就覺得自己丟人丟大發了。
自己明明也沒喝酒,怎麼就腦袋短路了呢。
柏淮回來前自己也不是這樣的,他一回來自己就哪兒哪兒都顯得有點傻氣。
討厭死這個人了。
簡鬆意耳朵發燙,板著臉站起身:“我去衛生間。”
徐嘉行震驚:“鬆哥,你才從衛生間回來,你該不是年紀輕輕就......”
柏淮跟著站起身,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了簡鬆意的肩,身子半倚上去,作出三分醉態,回頭睨了徐嘉行一眼:“簡鬆意扶我去,你有意見?”
徐嘉行被睨得脊背一涼:“並不敢有。”
簡鬆意也沒說什麼,就讓他摟著自己的肩,一塊兒往衛生間走去。
拐過彎的時候正好撞上陸淇風回來。
陸淇風迎麵打量了一眼兩個人的姿勢,點點頭,拍了拍柏淮的肩,笑著走了。
簡鬆意挑眉:“他什麼意思?”
柏淮把重心又往簡鬆意身上倚了兩分,神情似乎有些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有毛病吧。我好像有點醉了。”
簡鬆意沒好氣:“讓你逞能,分我一點會死?我酒量不比你好?非不讓我喝,也不知道為什麼。”
還沒數落完,柏淮的身子突然就軟了一下,簡鬆意連忙去扶他,結果柏淮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知道怎麼使了一下力,簡鬆意就發現自己被抵在走廊牆上了。
柏淮一隻手勾著自己的脖子,一隻手有氣無力地搭在自己的腰上,頭還埋在自己的頸窩。
“我好像有點醉了,你讓我靠一靠,緩一緩,好不好。”
語氣綿軟,還有點小祈求小撒嬌在裡麵。
簡鬆意哪兒聽過柏淮這麼說話?聽到他這麼說話了又哪裡還敢不依他?
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讓柏淮舒服一點,就隻能身體板直地被他抵在牆上,兩隻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頸窩處還被溫熱的呼吸撩.撥著。
他覺得這家KTV怎麼回事,怎麼才九月份就開暖氣了?真他媽熱。
又熱又燥。
兩個人就維持著這個姿勢,一個不想動,一個不敢動。
時間緩緩過著。
就在簡鬆意以為柏淮睡著了的時候,柏淮突然開口:“簡鬆意,我有喜歡的人了。”
“嗯?哦,恭喜呀,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
簡鬆意儘量努力地用最適合好兄弟身份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做一個沒有感情的祝福機器。
柏淮想,那還真是承蒙您吉言了。
額頭抵著簡鬆意的肩,臉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唇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
“簡鬆意,你真的就是個傻子。”
“?”
簡鬆意立馬伸手把柏淮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沒了,兄弟沒得做了,我們之間完了!”
柏淮順勢直起身,麵無表情:“那正好,我早就不想和你做兄弟了。”
說完轉過彎,朝衛生間走去,身形微晃。
簡鬆意平時和柏淮懟習慣了,沒去想柏淮為什麼突然罵他,也沒把柏淮的話當真。
鬨歸鬨,也怕他摔了,連忙兩步跟上,摟住他胳膊,嘴裡順便犯個欠:“還行不行?自己能解決生理問題嗎?不能解決的話我可以幫你扶著。”
柏淮在衛生間門口站定,偏頭,半眯著眸子打量著他:“我不能解決的話,你想扶什麼?”
“什麼不行扶什麼。”
“好,那你來扶。”
一臉淡然。
簡鬆意:“......”
艸。
喝醉酒了就了不起了?喝醉酒了就可以這麼沒羞沒臊了?可恨自己居然騷不過他。
隻能紅著臉躲到走廊上:“算了,我是隻Omega,不方便進你們Alpha的廁所,你自力更生吧。”
柏淮忍不住笑了,就某人這點臉皮,還敢來說騷話,有膽子撩,沒膽子承擔後果,以後總會付出代價。
邊想著,邊打開水龍頭,把手放到涼水下,試圖清醒一些,他其實一直沒醉,隻是有些混亂,想緩口氣,捋一捋。
他現在不太確信自己說出有喜歡的人,會不會太唐突。
他總覺得雖然簡鬆意是個剛鐵直A,但隱隱約約的,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些不一樣的苗頭和感覺,或許是時候讓簡鬆意去正視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另一種關係了。
結果這人給他說“恭喜”?
自己一個頂級Alpha,處心積慮地想勾.引個Omega,勾.引了半天,結果人家連一竅都沒開。
所以這到底算誰的問題?
柏淮自嘲地笑了笑,想著要不乾脆直接美□□惑算了,一邊扯著襯衫領子,一邊往外走去。
一出門就看見簡鬆意正倚在走廊的牆上,手上把玩著什麼。
見他出來了,拽過他的左手手腕,不容分說地係了上去:“你把這個戴上再回去,不然你運氣這麼差,又愛麵子,喝酒喝趴下了怎麼辦?我明天還有安排呢,可不想看你宿醉成狗。”
明天還有安排。
柏淮翹起唇角,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一根編得精巧的黑繩,串著幾顆黑曜石,正中間則是一顆晶瑩圓潤的葡萄石,葡萄石的表層,刻著一排字。
仔細一看,才發現不是一排字,而是半排,豎著從中間一分為二的半排。
而簡鬆意的右手手腕上,有一串一模一樣的。
柏淮掀起眼皮,看向簡鬆意,等一個解釋。
簡鬆意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沒看柏淮,低頭擺弄著自己手腕上的珠串。
“這顆葡萄石是昨天大覺寺買的,老和尚說葡萄石是運氣石,如果有兩顆一模一樣的,把兩個人的名字,一顆刻一半,就能把我的好運氣分給你......”
“你彆笑!你不許笑!我知道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就是......我覺得你運氣實在有些不好,然後我這個人又恰恰運氣好得有點過分,好到我自己都覺得運氣太好了,活著沒挑戰,所以我就分你一點兒,我們兩個就都剛好。”
“你也彆嫌不好看,我昨天晚上求了我媽好久,她才幫我編的......這玩意兒比你想象的難,我學了好久都沒學會,也算我媽的心意……所以,你如果覺得湊合,就戴戴。”
“而且萬一呢,萬一這個東西真的能把我的好運氣分給你呢,反正你戴戴又不吃虧,所以你要不要......就先試試,沒用再說。”
“柏淮,其實我也沒彆的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十八歲以後,能幸運一些,開心一些,你這麼好一個人,沒道理會一直苦。你就彆嘲笑我迷信,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柏淮大概還沒見過有人明明用著凶巴巴的語氣,卻能說出這麼溫柔的話,溫柔到想把他揉進懷裡,不放他走。
自己沒說錯,簡鬆意真的就是個傻子,如果不是傻子,誰會想要把自己的好運氣分給彆人。
柏淮垂眸,指尖輕輕摩.娑著那顆葡萄石:“我不嘲笑你迷信。”
畢竟在紅布上寫下“願和你年年歲歲”的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十幾歲的年紀,什麼都開始明白,卻又什麼都沒有徹底明白。
好像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難不倒我們,隻要我們願意,就可以讓世界為我們低頭。
可是又好像都太過年輕,以至於一切都顯得無能為力,不知所措,所以隻能小心又笨拙地嘗試儘所有的方法,哪怕明知道這個方法或許很可笑。
但那又怎麼樣呢,在年少時,我們為了彼此拚儘全力努力過,那麼終究有一日,我們都會得償所願。
柏淮抬起左手,看著葡萄石上刻著一半的字,篤定地笑道:“我也覺得我十八歲應該會很幸運。”
比如,能追到你的話,就再幸運不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不僅可以追到他。
對不起對不起,昨天晚上出門打麻將了,今天起晚了,然後因為之前經常加更,用了太多存稿,今天又不想寫一半就發,寫完了修改了兩遍,就來晚了半個小時,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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