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容否認,他當時給阿寒遞出那狗尾草編的戒指時,他是真心想要和她結婚的。
隻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讓他明白到婚姻就該像是朋友們說的那樣,門當戶對,不然的話是不會有幸福的。
所以在安全之後,他沒有選擇回上海找阿寒,隻是單純地想著,自己既然不能履行當初的承諾,那就不該再進入阿寒的人生,打擾阿寒的生活。
他想得是輕鬆,卻不知道阿寒平靜的生活卻因為他的闖入和半路的退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直至和霍欣欣結婚半年後,她的肚子沒有半點消息,去找大夫診斷後,有些問題,父母那邊又催得緊,剛好聽到朋友說,見過阿寒抱著一個孩子。
他連忙打聽,想著沒準是自己的孩子,那豈能讓周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正好父母又著急見孫子,現在妻子又要養身體治病,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懷上呢!
而且,他想著阿寒家庭條件那樣的光景,養一個孩子一定很艱難的,自己接過來,不但能給孩子安定富裕的生活,還能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正好父親借著自己的關係,給他在外交部找了份工作,所以便勸著霍欣欣一起來了金陵,安頓下來後就直接到上海接孩子。
沒想到物是人非,當初那河邊住的人家已經換了個遍,竟然沒有一個熟麵孔,最後七拐八彎打聽到阿寒居然墮落成了娼·妓,他又氣又怒,連忙找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孩子交給她了。
又慶幸,幸好自己沒跟阿寒在一起,看她明明是個靦腆羞澀的姑娘,卻沒有想到內心如此下賤。
可惜去晚了,阿寒居然自儘了?孩子掉水裡淹死了大半年左右。
這讓周英琪不止一次懷疑,是不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找來了,無顏麵對自己,所以自儘了?
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現在想起來,他仍舊是十分埋怨阿寒,尤其是想到陸若卿說這病沒有個三年五載是治不好的,而且即便是治好了,能不能有孩子,還要看運氣。
他們周家五代單傳,他不能讓香火在自己這裡斷了,但是麵對著霍欣欣,他又沒有辦法開口把娶姨太太這種話說出口來,而且嶽父那邊他也有些幾分忌憚。
反正左右為難,但是當務之急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有個孩子。
所以才沒回到旅社,他就先下了車,“親愛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有這邊見幾個朋友聚一聚。”
霍欣欣乖巧懂事地點著頭,“好。”又見他的領帶有些歪了,讓車夫將車放低些,下車來親自給他將領帶打了一遍,然後千叮嚀萬囑咐,“少喝些。”
這才將獨自回去。
她走了,周英琪重新攔了一輛黃包車,去了附近一處西餐廳。
幾個舊友果然等著在這裡,大家約好等天一黑就舞廳喝酒。
這期間無聊,自然各自說著自己的境況,而到周英琪這裡時,他卻隻顧著歎氣,朋友們見了,自然是再三追問。
他才將自己當下的苦惱給說了出來。
這些朋友們一聽,當即哈哈笑道:“這算什麼事?你們既然不能離婚,她又不能生,那就不能怪你,畢竟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另一個則給他出著主意,“你就算忌憚你那嶽父的槍子兒,那你聽我的,先在外麵找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了,直接抱回去給你太太養,反正孩子都生下來了,你那嶽父不能一點人情不近,那豈不是要斷你們周家的香火麼?”
周英琪聽了,心想這個主意倒是可行的,當即開朗起來,和大家一起吆喝著,去了舞廳。
這是青幫門下的大舞廳,裡麵的舞女不說個個姿色美若天仙,但也不是彆的舞廳的小姐能比得了的,她們有談吐有學識,有的甚至還會說洋文。
所以很是受這幫從國外留學歸來的貴公子們的喜歡。
周英琪其實這種地方跟著同僚們去過那麼幾次,但因為都是以領導為先,而且金陵那邊的舞廳,可沒有這樣大膽的。
比如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位小姐,旗袍岔都快到臀部了。
所以還有些放不開,還是在朋友們的勸說下,才跟著一位十分有風情的小姐上了跳舞場。
舒緩的音樂之下,一曲華爾茲跳完,他竟然覺得感覺不錯,而且有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這不管是小家碧玉的阿寒,還是富貴鄉裡出來的千金大小姐霍欣欣能給自己的。
他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自己白白浪費許多好光陰。
男人,就該這樣活才對。
於是這一天他跳得很儘興,酒也喝得開懷,直至到了半夜才跌跌撞撞回去。
那時候已經喝醉了,以為扶著自己的是霍欣欣,隻是覺得今天旅社裡的樓梯格外多,巷子格外的黑暗。
卻不知道,是被這位舞女給帶回她自己居住的筒子樓裡了。
酒精的作用下,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那樣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第二天周英琪醒來,看到懷裡那張陌生的女人臉,一時有些被嚇呆了,連忙起身慌忙穿衣裳。
心裡害怕極了,生怕叫霍欣欣知道,讓嶽父知道。
所以情急之下,是想給她一些錢的,但是身上的錢昨天喝酒的時候就掏光了,哪裡還有?
那舞女對於他這樣的舉動,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目光落到他手腕上戴著的表,“這個不錯,留給我吧。”
她笑顏如花,聲音也溫柔,輕挑起的眼角顯露著幾分風情,讓周英琪一下想起來,昨晚是她跟自己跳舞。
但手表是霍欣欣送給自己的,專門在國外訂製的,這全上海,隻怕也找不到第二塊了。
可是麵對著舞女的目光,他沒有辦法拒絕,最後還是摘了下來,“你收好,不要賣了,我過兩天帶錢來贖。”
然後有些不舍地將表遞了過去。
舞女接在手裡,並沒有去看著表值多少錢,反而因為周英琪的話捂嘴哈哈笑起來,然後拉開床頭的櫃子,隻見裡麵都是男人的手表懷表領帶領結一類,眼裡帶著炫耀,好似那些男人的東西都是她的戰利品一般:“呐。”
周英琪有些看呆了。
好半天看到舞女將自己的手表也扔進去,她劃燃了火柴,點燃了一根香煙,隨後紅唇裡吐出一道迷人的煙熏,煙霧繚繞中,她一腳踹開被子,睡袍下麵長不住的修長大腿便露了出來。
“要來一口麼?”舞女見他盯著自己看,將煙遞了過去。
周英琪收回目光,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液,鬼使神差接了過來。
然後,他中午才回去的。
霍欣欣昨晚等不到他來,焦急不已,原本有些做賊心虛的周英琪見她忽然朝自己懷裡撲來,順理成章摟住,“好了,下次帶你也去,很久沒有見麵,大家都鬨得厲害,我不好一個人走。”
就這樣輕易地蒙混過關。
然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變得輕車熟路,那僅剩下的心理負擔也沒了。
甚至覺得自己在外晚歸不回,都是因為霍欣欣的緣故,她的肚子若是爭氣,生個孩子自己每日肯定早早回來陪著孩子的。
反正男人每次都能給自己找借口,讓自己成為真正的受害者。
兩天後,他們回了金陵。
回去前,周英琪沒有能管住腿,憑著記憶找到了那掩藏在弄堂深處的筒子樓,準確地敲響了舞女的門。
而這個時候,陸家也在今天徹底脫離了三俠堂,現任的堂主,是袁長老擔任著。
隻因高長老的長孫高桀,所以袁家那邊不費一點吹灰之力,就理所當然將三俠堂的大權掌握在其中。
回到家裡,陸尊卻顯得沒有所預想的那樣輕鬆高興。
不停地歎著氣,宋雁西看在眼裡,勸說道:“小舅舅,權力這種東西,本身就會讓人上癮的,試想享受過了站在高台上,受著萬民俯身膜拜之後,又有幾個人還願意從高台上走下來?”
高家和袁家之爭,那是遲早的事情,早前還有陸家這個帶頭大哥,興許他們有那心思,但三方勢力穩定,勢均力敵。
可現在呢?袁家分明就占了上風,高家怕是不會認為,低他們半分,怎麼可能甘心?
但是這些事情,和陸家又有什麼關係呢?如今陸家和三俠堂,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我明白,隻是想著昔日手足,如今卻……”這不是陸尊想看到的,但是雁西說得對,他沒有辦法去遏製大家對權力的欲望。
想著仍舊是有些難過而已。
但見因為自己的緣故,讓侄女也一起跟著擔憂,便轉過話題,“今天家裡這麼安靜,那倆小子走了?”
說的,自然是蘇燦和蕭渝瀾。
宋雁西頷首,“嗯,蕭少爺回家了。”不過他說拍賣會的時候會回來,宋雁西猜想,多半是因為那周英琪的緣故,他才決定先回去一趟的吧。
這兩日蘇燦讓人跟著那周英琪,從他的個人行為來看,幾乎不用任何證據,就能證明,當初他果然就隻是戲弄阿寒的感情。
到了如今,卻還覺得自己沒有一點錯。
這樣的人,其實有時候宋雁西也想直接送他走,就算沾點殺孽也不要緊的。
但是回頭一想,送他走就太便宜他了,該叫他跟那章亦白一樣,活著,且受儘世間百苦。
不然如何能解氣呢?
所以宋雁西懷疑,這一次蕭渝瀾回去,周英琪的工作隻怕是要出問題了。
陸尊雖然不喜歡蕭渝瀾這種紈絝子弟,但是想一想,自己的侄女其實已經很強勢了,犯不著再找更強的男人,那樣怎麼平衡家庭生活?
所以作為一個過來人,他覺得如果雁西如果想再結婚,這蕭渝瀾也勉強湊合。
要說樣貌,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家世也尚可,最主要的是經過他這幾天的觀察,對雁西是很細心耐心,而且十分聽雁西的話。
簡直已經到了雁西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的地步。
哪怕東是萬丈懸崖。
所以做丈夫,也不是要不得的。
因此聽到宋雁西還稱他做蕭少爺,便笑道:“你們已經很熟了,我看報紙說,在北平的時候,他也一直住在你家裡。”
是這樣的,不過跟自己稱呼他蕭少爺有什麼關聯麼?宋雁西滿目疑惑,不知道小舅舅怎麼忽然提起這個事情來,莫不是因為報紙上那些花邊新聞?“小舅舅你彆誤會,我們就是朋友,你也曉得,他拜了青雲觀的青白做師父,我爸爸跟青雲觀也有些淵源。”
提起爸爸,宋雁西倒是想起來了,爸爸似乎也是玄門中人,可為什麼自己從前的記憶裡,竟然沒有半分。
於是趁機朝陸尊問道:“我爸爸,是玄門中人?”
陸尊一點都不意外宋雁西不知道,“他是怕你媽知道了不高興,所以一直沒敢說,都是偷偷摸摸的,畢竟這不算是正當營生,你也曉得你媽媽是個什麼脾氣的,本來你爸爸收集古玩,她就十分不願意的。”
更不要說,若是她曉得了自己的丈夫做起了神棍,不得給氣死啊!
“原來是如此。”這樣說來,爸爸對媽媽的感情,似乎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隻因為長輩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這樣說來,爸爸怎麼可能就那樣死在戰火中,作為一個玄門中人,難道自己的命數還不知道麼?想到此不由得皺起眉頭來,下意識就忍不住掐指。
然後臉色就更不好了。
“怎麼了?”陸尊見她上一秒還高高興興的,頃刻間臉色變得難看,有些擔心起來。
宋雁西這是第一次算自己的血親身世,對她當然不好,臉色難看是正常的。
但其實讓她情緒和狀態突變的是,爸爸沒死,但跟死似乎也沒什麼區彆了。
她想再繼續深探,可是天地法則當前,她破天機等於自焚。
可她不甘心,她非要繼續探。
陸尊也嚇傻了,連忙大喊:“來人!來人啊,老三,快來,看看能你妹妹怎麼了。”一麵起身扶著宋雁西的肩膀,試圖想將身體搖搖晃晃的她給扶穩。
此刻的宋雁西,滿臉蒼白,額間布滿了冷汗,唇色發青,看起來的確是十分嚇人。
樓上小書房裡處理事情的陸稟言是最先趕來的,見著也嚇了一跳,慌忙催促著陸若卿。
作者有話要說:掛個自己的古穿預收,有興趣的寶貝收藏一下。
《我在冷宮種田養包子》
西月瀾穿書了,喜提異姓郡主身份,同時還拿了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不但如此,伴隨她的還有“得此女將得天下的”預言。
這是穿越到古早瑪麗蘇了。
天下男人都愛她?
所以西月瀾如果不想辦法自救的話,等她及笄後,就會被各國爭搶?從而引發戰火,然後民不聊生,頂著禍國妖女的名號遺臭萬年?
而此時此刻她被同父異母的姐姐陷害,誤打誤撞扔進了冷宮。
好極了,西月瀾決定就駐紮在冷宮不走了。
畢竟麵對冷宮這大片荒廢的院子,她空間裡那堆農村養殖種植技術書,應該是有用武之地了。
是的,彆人穿越空間酷炫狂拽,她的空間隻有個小書櫃和幾顆種子,密密麻麻地擺滿了《生豬的養殖技術》、《天麻杜仲種植手冊》、《竹蓀冬蓀栽培技術》等。
不過,偷走她烤紅薯的小子哪裡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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