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十分投機,晚上還約人去看了電影才回家去。
然後就迫不及待地給蕭渝瀾打電話,“說來你不信,我今天遇到的這位女神,和以前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就很奇怪,我竟然想一輩子和她待在一起,你說我是不是中邪了?”
蕭渝瀾心想,當然是似曾相識,畢竟前前前世之前,他們是夫妻。“那這是好事情啊,你爸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是能成家他不曉得多高興呢。”
“可是人家不知道願不願意,對了,說來也巧,她好像就住在陸公館附近,你幫我打聽一下,附近可以姓夏的人家?”蘇燦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過來,好像還挺認真的。
蕭渝瀾慶幸他不是自己來打聽,不然得露餡了,嘴裡則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氣道:“對了,我剛才回來,陸家這邊來了一位親戚,也姓夏,你說她不會就是你說的那位吧?”
“真的假的?”蘇燦一時好興奮,恨不得連夜開車過來,但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在電話裡跟蕭渝瀾形容對方的相貌。
說明天一早過來。
不過沒進陸公館的大門,就遇到了夏姬,便帶著夏姬去吃早點。
蕭渝瀾在大門口看到夏姬上了蘇燦的車,鬆了一口氣,不然真讓蘇燦進門來找什麼夏小姐,豈不是穿幫了?
正轉過身,就被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陸知堂嚇了一跳,“二表哥走路都不帶聲音的麼?”
陸知堂一臉防備地打量著他,“鬼鬼祟祟在這裡做什麼?還有誰是你二表哥?”
聽到陸知堂沒發現夏姬,蕭渝瀾打了幾個哈哈敷衍著,便連忙跑進去了。
明天就是拍賣日了,宋雁西希望今晚夏姬就能回去。
所以下午醒來,便問蕭渝瀾,“怎樣了?”
蕭渝瀾覺得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現在兩人已經處於難舍難分的狀態了。
宋雁西被他帶到一處咖啡廳,十分不解,“來這裡做什麼?”
沒想到蕭渝瀾卻給她指著前麵的圓桌,“你看。”
宋雁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居然看到了蘇燦的背影,但旋即看到他對麵坐著的那時髦小姐,急得連忙站起身來,“你……”要是夏姬看到,不得把人給撕碎了啊?
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渝瀾拉下來坐好,“你彆緊張,那就是夏姬。”他要是不給夏姬改頭換麵,隻怕蘇燦早就被嚇死幾百回了,哪裡有了現在的甜蜜蜜?
“她是夏姬?”宋雁西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現在冷靜下來,雖然看五官還是認不出,但氣息還是能勉強分辨的。
“我跟阿燦說,夏姬是陸家的親戚,一會兒我們過去,我將阿燦帶走。”然後宋雁西直接送夏姬去寶庫下麵。
三天前,金陵來的隊伍就撤離了,那天坑深不見底,他們的那些先進儀器也沒探查到半點金銀器皿,所以最終還是放棄挖掘這批文物了。
反正他們政府這麼精良的儀器裝備都探查不到,這些江湖人難道還能找到麼?
兩人略坐了一會兒,蕭渝瀾就帶著宋雁西起身過去了。
蘇燦見到他們倆來,自然是高興,宋雁西叫了夏姬一聲表姐,落實她是陸家遠親的身份,那蕭渝瀾便找借口將蘇燦帶走。
蘇燦原本不願意走的,可是聽蕭渝瀾說某某洋行裡來了幾件漂亮的首飾,想買一個送給宋雁西,讓他幫忙挑。
他立即動了心,也想送一件給夏姬。
然後兩人便去了。
夏姬的目光一直目送著蘇燦的背影消失在窗外,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這樣飛快。”
蕭渝瀾看她那戀戀不舍的眼神,心裡十分擔憂,“你不會反悔吧?”
“怎麼會呢?”夏姬似乎比宋雁西還要著急,“走吧。”
這樣積極的態度,反而讓宋雁西有些覺得奇怪,有些好奇這女人心裡怎樣想的,等了兩千年,就這樣兩天,她能滿足了麼?
不過她顯然想太多了,隻聽到夏姬說,“我知道接下來幾天,這上海不安靜,我會好好守著那隻眼睛,不會讓人發現它的存在,尤其是扶桑人。但是此事過後,我還會再出來。這幾天,你就告訴他,我有事回邯鄲老家了。”
宋雁西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她嘗過了糖的甜味,怎麼可能就願意往後繼續吃苦呢?歎了一口氣,“也行吧,你偶爾出來幾天,也不是不行。”反正隻要時常盯著那裡就好。
送她回去當天晚上,宋雁西剛準備休息,小塔就來敲門,“姐姐,夏姬說她要在下麵寶庫收拾一間出來,也要像姐姐你的房間裡一樣布置,讓你給她買東西。”
“找你蕭哥哥去。”宋雁西現在哪裡有現錢?
小塔聞言,轉過果然去找蕭渝瀾。
蕭渝瀾是出了錢,買了東西,約好過幾天想辦法給她送,但轉頭這錢就從蘇燦那裡給套了過來。
隔日,天一亮,蕭渝瀾便起來收拾等著宋雁西。
他們今天要去拍賣會,陸家的人都知道,尤其是曉得了那麵菱花鏡出了問題,更是不願意讓宋雁西去,哪怕是到了現在,也試圖將她留下來了。
陸尊就在樓下大廳等著,見到宋雁西下樓來,連忙迎上去,“雁西,聽舅舅一句勸吧,往後我再給你找彆的菱花鏡補上,好不好?”
一麵見蕭渝瀾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不免是有些生氣,“我指望你勸她一勸,不是讓你帶她去冒險的!”
“陸叔叔,您彆擔心了,要相信宋小姐。”蕭渝瀾有些後悔,早知道自己開車在外麵等就好了,乾嘛要進來,這幾天才跟陸叔叔培養起來的感情一下付之一炬了。
“小舅舅,你不用怪他,即便是沒有他,我也要去的。”宋雁西笑著拉起他的手腕,將他往沙發前帶,扶著他坐下後,“你放心,我知道輕重。”一麵朝蕭渝瀾使眼色,自己也慢慢朝門外移去。
陸尊想著,不怪蕭渝瀾,那就要怪那佟鶴亭,果然這八旗子弟裡,就沒有一個好人。
正罵著,要和宋雁西叮囑,還是少與這佟鶴亭來往,發現人已經走了,餐桌那邊,也隻有小塔一人坐在那裡。
“人呢?”陸尊一時有些氣急敗壞地起身,想要追出去。
沒想到拉起餐布擦了擦嘴巴,也飛快朝外麵跑去,“舅舅,我也先走了。”
她一路直接朝大門口去,這邊宋雁西和蕭渝瀾果然已經在車上了,等她一跳上去,便直接開車離開。
陸尊追出來,人影已經沒了。
又氣又擔心。
明月飯店的主場在北平,上海這邊他們到底是來慢了些,但凡有些樣子的地方,都有幫派勢力盤踞著,所以今天這拍賣場,還是借了青幫的一座舞廳,才辦起來的。
進入會場之前,手中的入場券換成了三張麵具,宋雁西一行三人紛紛戴上。
而且對於所有的客人著裝都十分講究,女客晚禮服,男客一律西裝革服。
如此一來,這戴上麵具之後,如果不開口,根本不知道誰是華國人,誰是扶桑人。
明月飯店此番的負責人顯然是故意而為之。
宋雁西他們三人進入會場,找到自己對應的位置。
在第四排,那佟鶴亭所言,還真沒說錯,這位置的確不算好。
蕭渝瀾最是擔心,生怕宋雁西像是在北平一樣,一定要坐前麵的位置,於是和小塔在她耳邊誇讚道:“這個位置不錯,不近不遠,看台上剛好呢。”
這話倒也不假,這裡的拍賣場是臨時搭建出來的,壓根不能和北平的宏偉壯觀相提並論,而且前麵往台上看去,的確是有些視線不佳。
宋雁西也沒有打算換彆的位置。
她不打算換,不代表彆人不打算換啊?
後排的胖子正是聽到蕭渝瀾的話,然後便伸手往他肩膀上拍了過來,用有些蹩腳的漢語說道:“嗨,小子,我們換。”說著,已經起身,想要直接這樣越過來。
“不好意思,我們不換。”蕭渝瀾還算是有些修養的,笑著回了一句。
沒想到對方竟然伸手過來一把粗暴扯住了他的衣領,威脅道:“你,再說一遍?換,換是不換?”
小塔見著,連忙起身要幫忙,忽然聽到宋雁西朝對方說起扶桑話。
小塔聽不懂,不知道宋雁西說了什麼,但是等宋雁西還沒說完,對方竟然趕緊雙開了蕭渝瀾,還鞠著躬賠著笑容給蕭渝瀾賠禮道歉。
蕭渝瀾隻會些簡單的扶桑話,所以壓根不知道宋雁西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讓對方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
所以等宋雁西回頭坐下後,便和小塔不約而同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小聲問:“方才,你跟他們說了什麼?”還有,她的口音一點都不像是華國人。
咋一聽,還真以為是扶桑女人。
“我提了賀茂家。”雖然知道今天來參加這場拍賣會的人,很多消息都弄不到,但不代表一點都弄不到。
聽說賀茂家的小姐也來了。
反正大家都戴著麵具,都穿著晚禮服,哪個曉得她不是真的?
更何況,大家都不願意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卻又想知道對方的身份,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打起來。
她若是真動手,那戴這麵具還有什麼用?
而且,那麼多眼神都滿懷期待,希望他們跟後麵的這些扶桑人起了紛爭動手,給了她一種都想賞猴戲的感覺。
她給他們做猴,做夢吧?
所以才冒充那賀茂家的小姐,將這後麵的兩個扶桑人打發了。
四下的人見著沒打起來,眼神都有些失望,隻覺得掃興。
而那被宋雁西打發走的那倆扶桑人,去了彆的位置,又跟人起了紛爭。
他們要搶彆人的位置,彆人自然是不願意的,這樣一來,動手是免不得的。
“那倆人是故意的吧?”隻怕是誰專門用來試探對手們的,蕭渝瀾想著。
宋雁西不以為然,“試探到對方的深淺又如何?絕對的力量前,他們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都沒用。”到目前為止,在場的客人,除了那幾位自己不敢隨意探查之外,彆的都能一目了然。
那蘇燦的表哥,秦霜居然也來了,似乎正在找位置。
或者說,那天去了地下寶庫的大部分人,也都在。
秦霜在過道裡環視了一周,最後朝著這第四排走來,然後在小塔的旁邊坐下來。
因看到旁邊竟然是個小女孩,便多看了一眼,不由得皺起眉頭,又看朝小女孩旁邊那位穿著紫色晚禮服的小姐,就試探地叫了一聲:“宋小姐?”
宋雁西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便轉過頭去了。
雖是沒有回話,但也證明了秦霜沒有認錯人。
明月飯店的規矩一貫如此,按照身份低位排列位置。
秦家從唐朝年間至如今,一千多年了,才排到這裡,宋雁西又憑何?就因那天她能打開地下寶庫的法陣麼?
秦霜心中有些不服,但想到在場還有不少扶桑人,不想丟了漢家的臉麵,還是給忍了下來,隻想著結束後,實在是有必要去問一問這明月飯店負責此事的經理,秦家在他們的心中,就僅僅如此?
正想著,剛才去調訓彆的玄門中人的那倆扶桑人又來了,這次肥厚的巴掌拍打在秦霜的身上,“你的,低著頭,擋著了。”
秦霜才覺得秦家的位置安排在這裡,受了屈辱,忽然被這扶桑人上來就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肩膀上,倏然起身,四周全是殺氣凜然。
“不要在這裡喧嘩,滾!”宋雁西就想安安靜靜查看在場人的深淺,這兩扶桑人又來鬨事,自然是心煩,張口便怒聲嗬斥。
自然也是用扶桑話。
兩人懼怕賀茂家,隻得不甘心地收回手,老實地坐了回去。
秦霜卻不想就這樣算了,什麼時候他們秦家人讓這些狗東西羞辱過?但也納悶,朝宋雁西看了過去,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
她不是宋雁西,那身邊這小姑娘?一時有些茫然了。
可是對方訓斥過那倆扶桑人後,連看都不看他這裡,他總不能起身走過去摘下麵具確認吧?
正在這時候,忽然聽得一陣渾厚的頌缽聲從頭頂傳來,台上的燈光忽然紛紛亮起,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妖嬈女人出現在太中間,“多謝各位賞臉來參加今日明月飯店在上海這場特殊的拍賣會。”
她的聲音裡帶著笑,笑聲裡又帶著那麼幾絲魅惑,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
宋雁西也抬眸看去,但見女人已經在台上的紅木長扶手椅上側躺下,修長的大腿幾乎至腿根就從袍子下麵露出來,上圍豐腴飽滿,低胸的雞心領口下,呼之欲出。有著猩紅色指甲的手,正扶著一支雞血石煙杆吞雲吐霧,滿臉的恰意享受。
這樣的場麵,頗有些香豔,引得會場不少男人的心騷動不安。
她吐著煙圈,一邊說了些歡迎大家的場麵話,便直接進入了正題,請了菱花鏡現在的主人,永瀨川木郎。
一個戴著狐狸麵具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上台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點想改書名,各位有啥建議沒?感謝在2021-07-2418:28:37~2021-07-2518:2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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