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氣氛冷到了極點,安安正要說什麼, 桌子上麵的電話忽然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玻璃茶幾上手機再次在危險的邊緣來回反複試探, 聲音孜孜不倦的響。
傅樓歸起身拿過來手機,語氣不善:“什麼事?”
對麵是阮寒武, 作為簡單和傅樓歸的經紀人,阮寒武關注傅樓歸時間不多,相反, 簡單這個新簽的小牛犢更讓他掛心一些。
剛剛才看完直播, 阮寒武聽到這語氣就知道這位肯定也看過, 這會兒正不痛快呢。
他單刀直入主題:“《雯王傳》過審了, 預計本來是下個月上映, 但發現很可能會和季雲然的《神天》撞檔期, 你們倆的熱度都不小, 撞在一起會分流,一般為了表麵和平, 都會錯開, 傅氏作為投資商之一,有權利乾涉檔期時間,傅總讓我問問你的意見”
傅樓歸優雅的坐在沙發上,修長的腿交疊,男人挑眉:“季雲然?”
明明是問話, 一旁的安安卻聽出了殺意。
傅樓歸慢悠悠的拿起桌子上的蘋果:“他是哪來的膽子敢跟我撞檔期?”
電話那頭的阮寒武冰涼涼的聲音理智分析:“這事是個意外, 本來神話應該早就播的, 結果因為一些資金問題現在才上星, 季雲然去年大半年都在拍這部戲,就指望著靠它拿獎了。”
傅樓歸眼底的怒意未褪,冷笑了聲:“拿獎?你去跟那邊說,檔期的確要改,改成和季雲然同一個間段。”
“……”
什麼深仇大怨要如此狠絕,奪妻之仇不過如此了。
阮寒武對於這位狠起來的脾氣很熟悉,但還是冷靜規勸:“還是不能太過,如果同一個時間段必定會分流,萬一神話收視撲的太難看,盛世佳倫那邊估計也會有些微詞。”
“我會怕他?”傅樓歸拽開軍裝的領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渾身戾氣:“不就是讓他的獎消失嗎,下次要是季雲然再敢騷擾我老婆,哥就讓他消失。”
“……”
這天聊不下去了。
雲山上,這裡卻是一派祥和,簡單和季雲然回村落的時候,現在是十一點多,一上午沒吃飯的兩個人摘了點山中的野果墊了墊肚子。
這會兒正好是村裡的孩子們放學回來的時間,他們去了幾家,村名們給了不少肉和蔬菜,這裡的食物都是純天然原生態的,除了不會做之外沒有任何毛病。
從一家院子出來的時候,一婦人出來相送,親切道:“看這些草藥的保存程度,你們兩個人是真懂行,又是大明星,厲害的。”
季雲然拎著菜,沒居功,而是道:“簡單學過,他是專業的。”
語氣裡麵的驕傲仿佛在誇自家的孩子。
而婦人果然也笑道:“果然果然,我說呢,真好,長得好看,人也聰明,是個有福氣的,果然姓簡的好人多。”
簡並不是大姓,婦人會這麼說倒是有點奇怪。
季雲然順口問:“村子裡還有其他姓簡的人?”
“沒有的沒有的。”婦人連忙擺手,她指了指山另一邊的方向:“那裡,有一座學校,是一個姓簡的好心人建的,我們的孩子上學不收費,平時隻交一些學雜費就可以了,俺們村的孩子能讀書識字,以後能走出大山不被人瞧不起,都是這位恩人的功勞。”
山很高,從這裡望過去其實看不見什麼,隻能看到蔚藍的天空下山間淡淡薄霧,飛鳥上下起伏飛與林間,一切都是欣欣然的樣子。
簡單看了片刻收回目光,嘴角勾起淡淡的淺笑:“窮什麼不能窮教育。”
“是嘞是嘞。”婦人認同的點頭,她站在門口的木墩上扶著對簡單道:“俺們這一輩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進城都不敢去大商場怕不識字被笑話,以後俺們一定得送孩子上大學。”
簡單側身回道:“文化並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標尺,靠自己的雙手勞動活得堂堂正正,我很敬佩您,您的孩子一定以您為榮。”
午時的陽光正盛,青年穿著最普通的白襯衫牛仔褲,素淨的臉上即使不帶妝五官也精致漂亮,這樣媚且柔的長相卻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娘,簡單的身上有一股英氣,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正直堅韌。
婦人一愣,凝視著簡單,緩緩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謝謝你小夥子,難怪有很多人喜歡你,現在的明星真實越來越好。”
簡單:“……”
黑他的人比較多吧。
彈幕裡麵卻難得的和諧:
墨藍:“阿姨您說的太對了,我超喜歡蛋蛋,啊啊啊,蛋蛋我要給你生猴子!”
冒冒家的大噸噸:“生猴子?既然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一股清流:“乾什麼乾什麼,矜持一點好嗎,蛋蛋你看他們都想和你們上床,我就不一樣了,我沙發地上都可以!”
其他家的粉:“……”
簡單的粉絲真的很猛。
雲山上的兩個人沒在這裡耽誤多久換完食物就回去了,季雲然根本不會做飯,留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簡單一個人也忙不完六個人的飯菜,乾脆把東西放下去找其他人。
不同的小組是位置不同,季雲然去找汪洋他們,簡單便去找姚深和張賽川。
攝像師跟在後麵兩個人跟在簡單後麵,當就剩下簡單一個人人時候,遞給他一個麵包:“簡老師,給,餓了吧。”
嬌小可愛的小麵包被做賊一般的塞過來,簡單肚子餓的咕咕叫,卻還是搖頭:“還是不了,被導演看到指不定會罰你。”
“沒事你拿著。”攝像大哥跟了簡單兩天覺得這小孩真不錯,他也是有家室的人,照顧照顧小輩沒什麼的:“你不是贏了零食,這也是其中的一點,本來就是你的,算不上給你開掛。”
簡單心動的露出渴望的表情,於是快速的收下小麵包吃了一口,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好吃。”
他的臉頰鼓鼓的,一雙丹鳳眼全是滿足,仿佛在吃山珍海味,看上去像隻驕傲又漂亮的貓咪。
攝影師猝不及防被萌了一臉,猶豫了一下又掏出一包投喂:“其實我還有一個,你要吃嗎?”
彈幕被哈哈哈包圍。
kaze:“真實,這,這誰頂得住。”
八大姨:“蛋蛋太可憐了,乖孩子來姐姐這裡,隨便吃!”
杠杠:“就我一個人覺得簡單很做作嗎?”
山上的簡單偷偷吃了個麵包,悄咪咪的擦了擦嘴,心情格外好的去找人,最後在山間的田裡找到了正埋頭苦乾的姚深。
姚深黑色褲子被挽起,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正埋頭在田裡除草,動作之熟練,姿勢之到位簡直和這片農家完全無違和融合在一起。
簡單蹲下身來問:“姚深,我們的任務不是采藥嗎?”
“簡單?”姚深揮舞鋤頭刨地,隨著他的動作腰際的硬塊腹肌漏了出來,有汗水順著紋理流下,極度荷爾蒙,他擦了擦額間的汗回答道:“我們沒認出來草,乾脆過來乾活換食物。”
簡單愣了愣,失笑:“你乾了多久了,早上沒吃飯難受吧。”
“餓啊。”姚深直爽的笑:“不過不去想就好受一點了。”
蹲在路牙的簡單從田埂跳下踩在草上,幾步湊掉姚深跟前,伸出手:“請你吃麵包。”
!!!!
姚深快速的撇了眼四周,疾手快的拿過來藏在草裡,低聲道:“低調一點,節目組肯定不讓我們吃私食的。”
“沒事,攝像大哥給我的,我吃過一個了,你吃吧。”簡單好氣又好笑,他道:“你還得乾多久?需要我幫忙嗎?”
姚深有點感動,他爽快的擺手:“不用不用,你怎麼能做這些,我馬上就好了,你去找賽川吧,我們一會兒換了食物就能吃飯了。”
簡單聽到吃飯精神一振,和姚深告彆之後就去另一邊找張賽川,這裡的農民們幾乎田地都在一塊,用不著走多久就能到另一家的田裡。
張賽川這少爺也在鋤地,不過這動作比起熟練的姚深來還是有點生疏的,幾乎沒有什麼技巧可言,全靠一身蠻力。
先發現簡單的是張賽川的攝影,攝像師側目看了看這邊。
簡答走在小路上,慢吞吞的,手裡還拿著顆路邊遇見的一顆樹上結的野果啃,走近了就看到張賽川在撓脖子。
果子被脆生生的咬了一口,簡單目不轉睛:“你脖子還癢嗎?”
張賽川身上的衣服這裡臟一塊,哪裡被染了一層泥,他聞言站直腰:“關你屁……”
話音說到一半,想起來在直播。
暴躁老哥冷硬的彆開臉:“不癢。”
“哦。”簡單站在田埂上麵,輕飄飄道:“如果發炎感染細菌感染的話,可能會局部壞死潰爛,如果處置不慎嚴重的話……”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咬果子的聲音。
張賽川等了半天了沒反應,抬頭:“就怎樣?”
結果一抬頭就對上了簡單人站在田埂上嘴角含笑的望著自己,一看就是唬人的。
張賽川的臉沉了下去:“你耍我?”
彈幕開始激動起來。
魚的記憶:“我可能中毒了,為什麼我覺得這兩個也莫名的cp感,簡單是有毒不成,跟誰都配一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