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不適合懷孕(1 / 2)

“媽?”簡單站在梨園二樓的欄杆上, 下麵是戲台, 有弟子正在練戲,他的手捏住欄杆, 因為用力泛白:“您還記得有我這個兒子呢?”

電話那邊一頓。

簡母的聲音有些心虛,但還是笑的:“你這孩子說什麼呢, 怎麼會忘記你呢,當時事發突然,這不是沒來得及打招呼嗎?”

好一個沒來得及,簡單的眼底溫度漸褪:“您沒來得及了半年?”

簡母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打發過去, 她好一頓解釋, 雖然杯水車薪但好在簡單沒掛電話。

講到最後,簡母終於說到了正題上:“單單,你父親生了大病,現在還在醫院呢,你要是有時間過來看看他吧。”

一邊說著, 簡母的聲音帶著點哭腔:“他可能快要不行了, 你就當做是來見他最後一麵吧。”

簡單心裡氣的很, 他深呼一口氣:“這個時候想起我了?是不是要是不生病,我到今天也接不到這通電話了?”

那頭還是小聲的哭泣聲, 聽著可憐極了。

簡單氣息不穩, 喘著氣極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他咬了咬壓根:“哪家醫院?”

簡母連忙報了一家醫院的名字, 居然就在距離B市不遠, 連國都沒出, 簡單曾經想過父母會跑到哪裡去,但他怎麼想也都是國外,萬萬沒想到居然就在眼皮底下。

手機被收起來,簡單還穿著戲服,他轉身回去要換衣服,卻正好瞧見樓梯口山來一個人。

這是一個穿著正式的人,銀灰色長褂,一絲不苟的扣到領口,他的身形挺拔,步伐穩重,麵容冷峻不怒自威,略有些寬鬆並不束身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很是端方,自有一種大師級的大家風範。

簡單原本鬆鬆垮垮的站著,猝不及防和對方的目光對上,下意識站直了身板:“您好。”

池宴安幽深的眸子定在簡單的身上多看了兩眼,臉上平淡無波:“你的頭麵歪了。”

“……”

簡單停頓半響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什麼,他慌張的扶了一下,趕緊道:“不好意思。”

因為自己看不到鏡子,扶了一下也沒扶穩,搞了半天反而更歪了。

簡單懊惱抿唇,想側過身去避開,偏偏一手裡還拿著手機,脫不開手。

池宴安在旁看了會兒,緩緩踱步過來,沉聲道:“手放下來。”

不怒自威的聲音帶著十足的威懾力,讓人不自覺的服從,簡單弱弱的放下手。

成熟穩重的中年人伸手幫他扶了一下,幾下就重新戴好了,一邊動作一邊道:“唱戲之人,頭麵便是最重要的,時時刻刻要注意自己的儀態,切不可大意。”

簡單忙點頭應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染上點笑意:“謝謝您。”

池宴安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簡單麵上掃過,眯了眯眼:“簡單?”

!!!

簡單一愣,梨園的二樓沒什麼人,普通弟子一般不會過來,而眼前之人的扮相看著也不像普通人,如果是來聽戲的貴客不會對頭麵這麼了解……

他覺得有點眼熟,恍惚間和屏幕上某位名角的照片對上才反應過來

難道眼前的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池宴安?

兩個人麵對著麵,簡單乖的像個小學生點頭:“我是,請問您是池先生嗎?”

二樓側旁的房間是休息室,蘇佩文聽到外麵似乎有熟悉的聲音,試探的出來,果然看到了丈夫的身影,而丈夫的對麵還有個拘束的小孩,小孩的緊張隔著幾步遠也能感受出來。

蘇佩文輕輕咳嗽一聲,溫聲道:“宴安。”

沒有什麼比媳婦喊更重要的事,簡單看著剛剛還很成熟穩重的人快步走到門口攙扶住人,就連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許多。

樓下的戲台不時傳來咿呀的唱語,午後的時光安靜愜意,麵前小彆重逢的一對夫妻看起來十分恩愛。

簡單不想打擾,他移動了腳步想起自己還有事情,便打算起身告彆,蘇佩文欲言又止似乎還想留人,但池宴安卻點了點頭:“去吧。”

簡單對老前輩很敬重,鞠躬之後才慢步走下樓。

待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蘇佩文的目光才收回來,他捏緊池宴安的手:“這個孩子……”

“我已經讓人查了。”池宴安寒聲道:“如果真的是池家的孩子,當年的事,就該好好理一理了。”

B市的世紀大道上,一輛保姆車飛速的行使,簡單靠在車窗壁上休息睡覺,小米在前麵整理資料。

到醫院的時候簡單還是睡,還是小米喊他起來的:“簡哥,我們到了。”

這座醫院算不上B市最好的醫院,甚至隻能說是一個小分院,保姆車在停車場停下來,簡單麵戴著口罩和墨鏡下了車,這次的行動很低調,除了帶著助理就沒通知過彆人。

醫院外麵的人行跡匆匆,也有人會撇一眼簡單,畢竟有些人就算臉遮住了,但那出眾高挑的身形,還有不自覺發散出來的氣場也不會泯然眾人矣。

找到相對應的樓層,薛米葉拎著水果跟在後麵,小聲嘟囔:“簡哥,不是我說,我怎麼覺得這事情沒這麼簡單呢?”

簡單手裡正對著病房號,聞言挑眉:“到了就知道了。”

到了短信裡麵說的415病房,還是單人病房,簡單推開門走了進去,不出意外的瞧見了躺在病床上麵的人。

簡總全名簡康,可能是人到中年,不免發福,一張臉圓圓的,看著很有福氣,可能是因為病了,現在的臉色有些蒼白,正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望著窗外,聽到門開的聲音望過來,和簡單的目光對視。

簡單讓小米在外麵坐著休息,關上了門:“我聽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你。”

床上的簡康沒了當總裁時的意氣風華,虛弱笑道:“兒子,爸爸對不起你。”

這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道歉。

簡單的眉眼低垂,麵色微寒:“道歉就不必了,簡氏的債務我替你們還了,房地產的問題也解決了,這不是你們欠我的,而是我償還了你們這麼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

“兒子,你……”簡總激動的咳嗽兩聲,想要拉簡單的手:“是爸爸的錯,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以後咱們家就團團圓圓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簡單撩起眼皮看著他:“你好好養病。”

不知道是因為病了的緣故,還是因為什麼,簡單總覺得簡父對自己的態度熱情柔軟了許多,以前他們倒也不曾虧待過自己,但那種親近似乎總是隔著一層膜,簡單從小長到大都能感受到這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

簡父還要說什麼,但簡單卻不想再聽了,他待了一會兒,正要走的時候簡母卻恰好推門走了進來。

簡母是個保養的極好的中年婦女,身材豐滿,臉蛋的五官看著精致卻都是微整過,即使是現在,她也還化著妝容,看著氣色很好。

簡總和簡夫人樣貌都算的上平平,卻有著一個麵貌驚為天人的兒子,倒也算是造化。

“單單,你這是要走了?”簡母當然不願意:“再坐一會兒,媽媽還沒有了解了解這段時間你過的怎麼樣。”

下午簡單的確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他猶豫了片刻重新坐了下來。

一開始聊天的內容倒還算是稀疏平常,但越到後麵簡母的話題就越往傅家上帶,拐著彎的打探簡單現在和傅樓歸的婚姻狀況。

簡單微微皺眉:“媽,我和傅哥很好,您不用操心了。”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不少水果,簡母播著橘子,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單單啊,你父親自從簡氏倒了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他是心病拖到現在的,咱們現在和傅氏算得上是親家,按照道理來說也算是一家人人,你又是傅家名正言順的孫媳婦,於情於理……”

“媽。”簡單的臉色冷了下來:“傅家的產業和我沒有關係,您不用想了。”

病房裡麵靜悄悄的,有過片刻凝滯。

床上的簡康抬起胳膊動了動,和事道:“好了好了,兒子好不容易才回來一趟,你提這個做什麼?”

簡母麵露尷尬,轉而道:“媽媽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爸現在沒了簡氏,沒了收入,你爸爸這病還要做手術……”

簡單坐在沙發上,內心的火氣在慢慢醞釀,他挑了挑眉:“多少錢?”

如此直白的話有些傷人。

簡母瞪他一眼:“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

盛夏陽光的溫度很是灼熱,病房外的蟬鳴聲聲,但簡單坐在屋內卻遍體生寒,他冷笑一聲:“媽,我是你兒子嗎,你跟爸一聲不吭拋下我跑了,有想過我到底能不能還上債嗎,簡氏的地產出了問題,我差點在娛樂圈身敗名裂,你們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簡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單單,我們之所以不帶著你都是因為怕連累你,你要是恨我們也是情有可原的,作為一個失敗者,我,我真是沒臉活下去。”

“連累?”簡單嗤笑一聲,他覺得自己快炸了,完全受不了這個委屈:“你覺得自己沒臉活下去?那你有沒有想過留下來收拾爛攤子的我要怎麼活下去?”

“砰!”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簡單的臉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簡母氣憤道:“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是讓你爸爸去死嗎?”

簡單的身影僵住了,他側過臉,沉靜的望著簡母,一言不發。

“你怎麼能動手打兒子。”簡康很理智,急忙要下床,和剛剛虛弱的樣子判若兩人:“單單,你沒事吧?”

簡母也知道自己衝動了,眼眶泛紅幾乎要掉下淚來,湊到簡單麵前:“兒子,剛剛我也是著急,你爸爸的病很嚴重,要是你也不管了,我們家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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