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驚了一跳,甚至立刻轉頭往周圍看,像是齊衡眼睛能夠穿透電話,看到他現在的位置。
“周三那天,我看到你了,打個車過來,你應該了解的,我不喜歡等人。”隨後齊衡給了季陵一個地址。
這個地址他相當熟悉,因為在上一世裡,給季陵留下過非常不好的印象。
掛斷電話,季陵站在道路邊,他覺得命運對他真不夠仁慈,明明他上一刻還在為平靜下來的生活而有所開心,轉眼麻煩就找了上來。
或者乾脆什麼都不管了,反正之前賭馬贏了,眼下他手上有幾百萬,這幾百萬足夠季陵去到其他二三線城市,過上相對富足的生活。
這個念頭很快被季陵給否決了,季陵都能查到他現在住尚東陽光,他的行蹤估計齊衡都掌握著,齊衡既然都直接打電話給他,顯然是不擔心他會忽然跑路的。
他都能死而複生,季陵不相信還會有比這個還糟糕的情況。
不就是一個齊衡嗎,他還不至於應付不了。
將電話踹進兜裡,季陵轉過身走到馬路邊,剛好有輛空出租開過來,季陵招手攔下。
齊衡給的地點是家會員製的高檔俱樂部,進入的客人都需要出示會員卡,一般人連俱樂部大門都進不了。
季陵沒有會員卡,進門的時候被門口的人給攔住了,季陵告訴對方是齊衡讓他來的。
顯然齊衡有過吩咐,其中一人態度立刻轉變,推開玻璃門,走在前麵給季陵帶路。
穿過俱樂部大廳,經過一條不長的走廊,來到位於儘頭的一個包廂。
領路的保全員叩了兩下門,隨即把門推開一個縫隙。
季陵走了進去,房門在他身後無聲合上。
包廂裡坐了些人,熟麵孔還挺多,當然了,中間的齊衡,季陵最熟了。
季陵一出現,屋裡大家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不少人目光裡都不加掩飾的驚豔。
迎著眾人視線,季陵徑直走進去,他走到齊衡麵前,齊衡兩邊都坐了人,季陵就低眸沉默地看著齊衡。
齊衡目光梭巡在季陵臉上,這和他想象得有點出入,還以為季陵起碼會有點畏懼,但眼下看來,季陵似乎還不知道他叫他來的目的。
齊衡笑了笑,他往自己腿上輕拍,示意季陵坐他腿上。
季陵也不扭捏上去就側身坐在了齊衡大腿上。
一把捏著季陵下巴,齊衡手指揉了揉季陵臉頰。
“看來最近過得不錯,都長了點肉了。”齊衡笑容不達眼底地道。
捏著下巴,季陵說話聲就有些受製,他也笑,虛假的討好:“托齊少您的福。”
這話把齊衡逗樂了。
“怎麼就托我的福,這些天我可沒喂過你。”齊衡頂著一雙帥氣的臉,說的卻是彆有意味的汙話。
“那天謝謝齊少你高抬貴手,如果您不抬手的話,我這會想必也坐不到您腿上了。”季陵在現世時就是一名演員,演過很多不同類型的角色,目前這種類型的,他駕輕就熟。
“不坐我腿上,你可以爬彆人床上,不是嗎?”
齊衡笑得春風溫和,眉目中卻儘是咄咄逼人的寒意。
“我沒跟其他人。”季陵知道齊衡這是誤會他了,前麵他去辭職的時候,會所主管也是這樣的猜想,算是正常的,畢竟他做的是賣身的行業,忽然間提出辭職,第一時間肯定會想到是被人包養。
“你沒有?”
齊衡笑出了聲,他記得曾經和季陵提出過包養季陵的想法,被季陵給回絕了。
季陵端正臉色:“齊少不信,可以派人仔細去查。”
“好,我暫時相信你,那天你拒絕喝我的酒,今天補回來。”齊衡相信季陵不是太蠢的人,現在還騙他的話,那就真是自己找死了。
齊衡給旁邊的人示意,那人直接擺了五個空杯子,往裡麵一一倒滿酒。
都是高濃度的洋酒,五杯下來,酒量再好,都要暈一會。
齊衡伸手端了杯起來,把酒杯遞到季陵嘴邊。
季陵垂下眼簾,看著咫尺間散發著酒香的透明液體。
季陵沒有動,明明態度上看起來已經示弱了,但酒端到他麵前,他竟然又不張嘴。
“我說齊衡,你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真喜歡上了?”一旁齊衡的朋友越看越覺得奇怪,這不符合齊衡一貫以來的作風,他記得以前不是沒有在齊衡麵前耍小聰明的,齊衡當時可沒手下留情,讓人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
“我脾氣一直都挺好。”齊衡摟在季陵後背的手,將季陵衣服下擺給撩了起來。
掌心觸到一片細膩溫熱的皮膚,其光滑程度,不輸給品質最上等的玉石,齊衡輕輕撫模著,一雙含笑的眼,盯著懷裡季陵那張五官精致的臉,包廂裡的燈光橘紅,傾灑在季陵臉上,渲染出一種極致的旖旎勾人來。
“怎麼?我的酒你不喝?”齊衡自認還是有愛美之心的,因為季陵不管是臉還是身體,都長得非常符合他的胃口,他心情好,所以願意給季陵台階下。
“齊少,我不能喝酒。”
季陵把酒杯放了回去,一些和他身份類似的人,看他竟然敢當麵違背齊衡的意思,本來就嫉妒他被齊衡另眼相看,現下都有些幸災樂禍。
“你不能?給個理由。”
齊衡往後靠到沙發上,笑容從眼底消失,轉而是宛如爬行動物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