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 / 2)

黑化值清零中 浮雲素 15496 字 7個月前

摘下智能頭盔後, 安和反思了近日的玩物喪誌。

回憶篇是能2.5倍速快進, 可他沉迷江戶川亂步、暫停攻略也是事實,好在娛樂隻存留於夜間,不影響白日的工作。

哎, 亂步那麼可愛,怎麼能棄之不顧呢?

開學一周後, 新學期已走上正軌, 除完成課時外,當班主任的安和還要負責調停學生私底下的矛盾,好在班上學生都很乖巧, 少有惹事之徒。

上午十點半, 正處第二三節課間的空檔, 學生的笑鬨聲不絕於耳, 走廊的喧鬨幾乎穿透彌合的拉門,潛入不很嚴肅的辦公室內。

年級組長豐川趁上課鈴未響, 召集他們開一場小會,鄰座的武內老師慌裡慌張地將小餅乾鎖近鐵製抽屜。

“今年pk學園祭的舉辦時間比去年提早三個月,雖然才開學, 也要通知班裡學生開始準備了, 高三年級隻走個過場, 主要還是看高一高二……”

“……班會時通知下去,下周三之前填好申請攤位與上報節目的資料。”

豐川費點口舌解釋原因, pk學院並非東京名門, 偏差值始終落在中位, 也就安和去年臨危授命之下接管的畢業班取得了亮眼的成績。往年學園祭都排在期中前後,無論是編排節目還是搭攤位,學生都要投入大量的心血與時間,也可不知今年教育部出了何種變動,竟異想天開地安排期中期末統考,若在排名上一敗塗地,也太丟人現眼。

取消學園祭未免小題大做,便將時間前挪,以盼學生玩樂後能迅速收心,將精力付諸在考試上。

班會課時,安和便跟同學們宣布這一消息,鼓掌聲、歡呼聲、吹口哨聲幾乎掀翻了天花板。

“交給你了,灰呂。”他點名鬥誌昂揚的班長,灰呂背後熊熊燃燒的熱情之火。

“啊!交給我吧!老師!”

【又來了。】

齊木沉靜的姿態與教室裡熱火朝天的氣氛不入。

pk學園祭,不同於東京的櫻蘭、冰帝、英德等高校,是再尋常不過的地方小會,摩肩接踵、宛若沙丁魚罐頭中碎魚似的擁擠場麵絕不會出現在這平庸、破舊、狹窄的學院中,往來的賓客隻有無聊的學生家長與照橋心美的外校支持者。

但是!

淺綠色鏡片掀起一陣反光。

總有好事者會呼朋引伴,對鄰校的同學、無所事事的親屬以及遠道而來的朋友發出邀請,充滿自豪感地推薦pk學生祭。

沒錯,我說得就是你,安和老師!

齊木楠雄麵無表情地回憶去年闖入學園祭的瘋狂鑽石,用小破學園祭招待遠道而來的朋友,真的好嗎?安和老師!

他由衷希望今年彆再出世界線收束的幺蛾子。

……

“阿嚏——”

“仗助你感冒了?”廣瀨康一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啊,不是。”他揩鼻子,“就是有點癢。”

“哦哦,是那個吧。”虹村億泰誇張地手舞足蹈,“肯定有人在說你壞話。”

“哈——”東方仗助沒當回事,單手鼓搗狹窄的手機界麵,界麵上雪白的信封“飛”向不同城市。

“仗助你啊,還真喜歡玩手機啊。”虹村期身上前,大臉盤子幾乎與東方仗助貼麵,“是發給承太郎先生嗎?”

“不是。”他解釋道,“是給一個朋友發消息。”

“啊,莫非是你之前提到過的,安和?”

“是啊。”他從善如流道,“最近也算出了不少事,以前整座杜王町替身使者隻有我跟安和,雖說他提起在意大利遇見過不少,家鄉的異狀怎麼都要支會一聲。”

回家路上偶遇外出吃姍姍來遲午餐的空條承太郎,東方仗助性格隨和,與他這才相認幾天的便宜侄子相處融洽,也跟他們幾天內攜力解決數通替身使者事件有關。

廣瀨康一等人對承太郎懷揣著“成年人式的敬畏”,洗耳恭聽完安傑羅事件後續後,又要分說“箭”的最新調查結果。

在杜王町進行地毯式搜索後,依舊捉不到安傑羅的尾巴,正想著是否他已逃出仙台,SPW財團卻發來情報,“隱者之紫”念寫出第二張照片。

——暗淡的燈光下,四分五裂的替身孤零零漂在水潭裡,活像翻白肚皮的金魚,鮮血自撕裂口中迸濺而出,攪渾一汪不算清澈的雨水。

同日內,SPW的外勤成員在附近發現了安傑羅殘缺不全的可怖屍體,蒼蠅嗡嗡地繞著樹叢徘徊不散,安傑羅僵硬後軟化的屍體周圍飄散著腐爛的臭氣。

杜王町有更多隱匿於暗處的替身使者,這點毋庸置疑,可殺死安傑羅的究竟是誰,此舉是否出於正當的自衛,抑或是一名替身使者對同類毫無理由的輕蔑戲弄?

——必須搞清楚這點。

空條承太郎剛壓低帽簷,就聽見仗助的提議。

“箭的事應該要討論很久吧,既然這樣不如來我家好了,外公去仙台開會,老媽也去參加同學聚餐,不到11點肯定回不來,家裡就我們幾個也不會尷尬。”

“哦哦,好啊!”神經大條的虹村億泰舉手響應,廣瀨康一也沒什麼意見,空條承太郎又“呀咧呀咧”卻也沒拒絕。

“呦西!決定了!”

與杜王町任何一棟民居類似,東方家的一戶建占地麵積驚人,虹村進屋後便不時發出“哦”“啊”的怪聲,

東方仗助姑且還懂待客之道,招呼眾人隨意後便去拿他珍藏的零食。

客廳內除了沙發茶幾電視外,還有排緊貼牆麵的原木色茶櫃,一米高的頂端上錯落有致地擺放相框,空條承太郎路過時也沒多在意,不過匆匆掃一眼。

就發現了問題。

東方仗助拎著烤肉味薯片走進客廳時,空條承太郎正若有所思地凝視相框。

還是第一次見啊,承太郎先生這幅模樣。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索相應地詞彙。

就像是……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回憶。

“承太郎先生?”

“仗助。”他沒回頭,“他是誰。”

承太郎所見的,是東方仗助小學畢業式的照片,與他拍合照的分彆是穿警服的外公,戴白珍珠項鏈的東方朋子,還有共同承擔替身秘密的好友安和龍也。

“他是安和啊。”將自己摔進沙發拆開一包薯片,億泰發出“給我留一包”的嚷嚷聲,“就是跟你說的,天生的替身使者。”

空條承太郎沒說話。

虹村億泰與廣瀨康一被激起興致,擠在承太郎邊上。

億泰:“仗助啊,你確定他跟你沒血緣關係嗎?”他說,“你們長得好像啊。”

“安和也是混血。”

亞洲人多隻對五官扁平的同人種有辨識度,歐美人硬挺的輪廓是帥氣挺拔,看在眼中卻有點兒千篇一律的味道,杜王町這樣的小鎮又少見外國人,童年時代安和與東方仗助總被認為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話說回來,他確實把安和當兄長就是咯。

天生的替身使者……嗎?

空條承太郎腦中劃過花京院永遠停留在17歲的剪影。

“有什麼問題嗎,承太郎先生。”

“不,沒有。”空條承太郎錯開視線,將湧上心頭的古怪的熟悉感按回內心深處,可龍也左耳垂精準排列的三點痣卻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呀咧呀咧。

回去調查看看吧。

……

“他們說你的耳垂很性感。”

江戶川悶悶不樂地趴在壁爐上,對竹編框內的仙貝與柑橘不屑一顧,他的頭歪靠在桌麵上,臉頰被杠出一道紅痕,望著被格擋在窗花外的鵝毛大雪出神。

他們。

安和咀嚼了一會兒,他不是太高興。

任何人發現自己精心飼養在玻璃罩中的玫瑰,被汙濁的空氣拂過時,都會本能地不滿,即便他早已做好讓它經受風吹雨打,陷入泥淖中的準備。

“誰說的?”

他波瀾不驚地開口,任何人都發現不了其中不悅的成分,更彆說是江戶川亂步。

他隻接受過家庭教育,不曾被社會的大染缸侵害,哪怕是私立國中的學生,在江戶川亂步的年紀也會屈服於懵懂的渴望,試圖從1/8禁區借出磁帶。

安和龍也並不抵觸年少者對兩性跌跌撞撞的探索,那隻是成長道路上必須經過的一座裡程碑。

“大穀、八神、誌村……”

都是安和班上的學生。

他教書育人的執念太過濃重,軍警部門的任務也完成得十分出色,在滿足條件後,上級領導不吝於達成安和小小的心願,每年分配他至警校教兩月書。

即便隻有短短倆月,受過他指點的學生能力也往往超過同期生一大截,種田開玩笑似的說“他像是灰姑娘的神仙教母”,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安和本人也受到軍校生的熱烈歡迎,渴望出人頭地的巴結他,服從於強者的崇拜他,性格溫順的尊敬他,無論是怎樣的刺頭,經過他的調、教都會變成乖巧的虎斑貓。

毫不誇張地說,年輕人們的狂熱程度不啻於pk學院的“心美命”。

過度滋長的喜愛極易變質,尤其是在四處揮灑著青春汗水與男性荷爾蒙的軍校……

安和龍也幾乎想歎氣了。

“他們還說了什麼?”

江戶川亂步賭氣地翻過身子,用屁股尖麵對安和,全然遺忘挑起話頭的究竟是誰。

不用問安和也能猜到他們的說法,無非就是想嘬嘬、舔一口,淚痣既然能成為人麵孔上的性感點之一,成排的耳痣也一樣,母親在世時也其被認為是“妖異”“超越性彆的性感”。

與她明豔的長相脫不開關係,可一脈相承的三顆痣,也發揮了不小的作用。

“一般情況下,痣隻是黑色素的沉澱,可在我身上,它似乎成為了顯性遺傳。”

沒由來響起安和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音。

“母親右耳上的痣,哪怕是排列順序都與它一模一樣,聽說她的父親、祖輩都有這一特征。”

江戶川亂步安靜下來,他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幼年聆聽蟬鳴的夏日午後,父親與母親同他說相識的過往。

他不常在安和龍也身上尋找過去的影子,即便看著他就仿佛看見了高知縣的山巒與和院。

“它的曆史或需要追溯到19世紀末期,曾祖母是當時難得被賦予進入大學資格的女性,她聰慧且離經叛道,婚前與隔壁男校橄欖球隊的隊長發生關係,生下祖父後又無情地將他丟棄,設計了家中的男性繼承人,成為當時代少有的女公爵。”

他可能在說女性版的基督山複仇,不,應該是“一名惡女的生平”。

“顯然她毫無撫養無辜祖父的打算,不僅將他丟棄了,還拒絕灌上自己的姓氏,於是祖父的姓來源於未曾謀麵的父親,布蘭度是意大利姓氏,聽說他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某位爵士的養子,母親祖上代代相傳的金發與黑痣,還有堪稱妖異的麵貌就是遺傳這位布蘭度先生。”

“我母親生長在意大利,19歲時與周遊各國的父親相識,隨他回到了本州島的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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