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梅得?了夏晚棠的肯定答複,乾活兒越發賣力了,她把自己看家的廚藝都拿出來了,還不忘回家拿了一條自己做的熏肉,打算給夏晚棠的回門宴上添道菜。
另外一邊,夏老爺子與夏春生對李淳奕也?挺滿意的。
早先父子二人都擔心李淳奕的身子如同外頭謠傳的那樣弱不禁風,與夏晚棠成親後難把家裡家外給撐起來,父子倆擔心夏晚棠的後半輩子都係在一個病癆鬼身上。
如果不是夏晚棠修縣城那院子時李家四兄弟都去幫襯著乾活兒,夏春生親自見到了李淳奕的情?況,夏春生是絕對不可能把自家閨女推到李家那個謠傳中的大火坑中的。
見到李淳奕後,夏春生對李淳奕就改了觀。哪怕李淳奕的身子不大好,但看著不影響正常生?活,隻是臉發白了些,乾的活兒累一些容易喘,但鄉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個個健碩如牛,想來是李淳奕犯病時暈的那幾次太嚇人,這才傳出那麼恐怖的謠言來。
夏春生之前?看李淳奕都是粗看,聊的話也?沒幾個,如今坐在一條炕上仔細聊過後,他對這個女婿越發滿意了。
讀過書就是不一樣,說出來的話都比莊稼漢說出來的好聽,哪怕都是同樣的意思,但是從人家嘴裡說出來,就好似田野上吹來的春風,從莊稼漢嘴裡說出來的就是刮人的西北風。
夏春生想,夏晚棠嫁這麼一個人,就算這人撐不起家裡的金錢柱來,那也不是什麼問題,自家閨女有能耐,嫁這麼一個人絕對不會受委屈。要是自家閨女能把這人的身體調理好,說不準真能搏一個功名試試。
等到開席時,李淳奕已經憑借自個兒的個人魅力同夏家的老爺們打成一片了。
燉好的雞魚大菜都端上來,杜紅纓把熬好的沙棘湯給李淳奕和夏晚棠各盛了一碗,其它人則是端著一粗陶碗的酒,男人們在地上支著的八仙方桌上吃,女人和小孩坐在炕桌上,好不熱鬨。
在屋子裡生?了一上午悶氣的李招弟這會兒也出來了,她話不多,坐在炕頭就是吭哧吭哧地吃,看得?宋二梅嘖嘖稱奇。
宋二梅擠眼問杜紅纓,“你家長媳這是咋了?怎麼看著有些
不大高興?”
杜紅纓撇了撇嘴,低聲說,“可能是懷著身孕,身上不大舒服吧,甭管她,隻要胃口好能吃進去東西就成,也?不差她那一口吃的。”
於是乎,夏招娣從開席吃到了光盤……
吃過飯後,男丁們聚在堂屋裡喝茶侃大山,女眷們忙著裡裡外外地收拾,李招弟則是由夏光宗扶著回屋休息去了。
夏晚棠壓根沒把自己當成是嫁出門的閨女,她擼起袖子就在娘家灶屋裡洗刷起了盤子,突然想到自個兒身上還有娘家的鑰匙,便從腰間的荷包裡把鑰匙拿了出來,遞到杜紅纓的手上,說,“娘,這鑰匙您收著。”
杜紅纓一愣,問夏晚棠,“咋了,這鑰匙你就收著唄,嫁出去就不打算回娘家了?”
“這要是隻有你和我?爹住,那我肯定要收著鑰匙。但家裡還有個大哥大嫂、二哥和勤耕,我?一個嫁出去的閨女,再拿著娘家的鑰匙不合適。萬一家裡遭了偷兒啥的,爹娘你們和大哥二哥不會覺得?與我相關,但嫂嫂們肯定是要多想的,我?現在把鑰匙還回來,是為了省的給以後找麻煩。您就收下吧,我?和李四要搬去縣城我那院子裡住,平時應當也?沒空回來。”
杜紅纓歎了口氣,就算她心中從未覺得?嫁出去的閨女與沒出嫁之前?有什麼區彆,但區彆還是有的。
夏晚棠知曉這個分寸,娘家的不一定就都是親人,也?沒必要時時回去攪和,惹得人家家宅不安。
“行,那娘就收下鑰匙了,不過你住的那間屋子,娘一直都給你留著。”杜紅纓堅定道。
夏晚棠笑?著搖頭,“沒那個必要,我?待會兒把放在那間屋子裡的東西拾掇拾掇,看看我?大哥二哥和勤耕還要不要拿貨,還有我?那些叔伯兄弟們,把能分的貨分了,餘下的我?都拿到城裡去。”
宋二梅一聽,臉上大喜,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穿的衣衫是頭年過年新買得?了,她就在衣衫上擦了擦手,道:“那棠丫你等一下,我?現在就去喊壯壯他們去。”
夏晚棠回自己原先住的那屋翻出了給李淳奕喝的飲片,放到鍋裡煎了滿滿一碗,給李淳奕端到了屋裡。夏勤耕扯著嗓子怪叫道:“姐,我?也?想
喝!”
夏晚棠斜了夏勤耕一眼,“想喝就給你煎著喝,你彆怕把自個兒補上火就成。”
一聽是補藥,夏勤耕立馬就不要了,他還擠眉弄眼地衝著李淳奕壞笑,將李淳奕弄了個大紅臉,險些被熱茶湯給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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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姐在麼?你從天.朝預定的馬車到了,出來簽收一下。”
速達鏢局的人站在院門外喊了一嗓子,直接把全院子的人都喊了出去。
夏晚棠趕緊從屋裡跑了出去,見還是之前?那人,那人身後立著一輛看著樸實無華的馬車,與她在並夕夕係統中看的圖片一模一樣,並未出現任何圖文不符的現象,她在那人帶來的條子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然後便鑽進了馬車車廂,尋到了介紹這駕馬車的說明書。
“一駕平平無奇但內含玄機的馬車:車廂通體由鐵木打製,不懼刀砍斧劈與火燒,駕駛平穩,過顛簸坑路如履平地,駕駛體驗完美。拉車馬匹為異種通靈識途馬,通曉人言,天生識得?天下路,少?疾病,食量較小,胃中自生玄機,可儲糧食,供三月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