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總得有個了斷,再沒有比二小姐背鍋更好的了。
等兩人除了小巷子,立馬有馬車來接。
花漵身上火紅的嫁衣濕透,貼在身上,露出玲瓏曲線來,這會兒安靜下來,段雲淩隻瞧了一眼,就覺得很是羞赧,他彆開臉,啞著嗓道:“你趕緊換換。”
說完他就跳出馬車,留她一人。
不等花漵問,段雲淩便直接道:“我是大男人,凍一下不打緊,你是女兒家,最是嬌弱不過。”
兩人之間的靜默,維持到回了將軍府。
看見主院裡頭立著的侯爺、大夫人、二小姐等人,她抿了抿嘴,先是接過錦屏遞過來的熱湯,趕緊喝了一碗暖暖胃,這又灌了一碗薑湯,才舒坦些許。
今兒著實有些受罪。
段雲淩先是告罪,這才坐下來,看了一眼花漵之後,又將手中
的披風披在她身上,這才看向一旁的劉敏,冷笑著問:“不知道二小姐此舉,好玩嗎?”
到底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這麼陰翳著眉眼,壓迫力十足。
劉敏見過的小將軍,素來都是溫文爾雅的,何曾見過這般冷漠模樣。
“我。”她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大夫人,她身後立著的是她姨娘,對方在這會兒揮著手帕,抽抽搭搭的哭,一句話也說不上。
“什麼表小姐,不過是個賤籍,也值當三司會審?”
她知道這回討不來好,索性直接撕開臉皮。
甚至這話一出,就連捧著熱茶啜飲的花漵都不當回事。
她往後的身份,為著小將軍的麵子著想,隻能是表小姐,再沒有旁的半分可能。
大夫人蹙起細細的眉尖,這個二姑娘,原先瞧著也不錯,遇上情愛的事,竟越發左性了。
她姨娘一聽,登時唬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侯爺皺了皺眉,他喜歡鮮亮的新人,這姨娘他現下都快忘了長什麼樣,自然也沒什麼情分。
段雲淩看著這一幕,也跟著皺起眉頭:“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誰教你說這些話的?身邊的丫頭合該打發了,沒得帶壞了你。”
他話裡有話,直接將話頭引到她身上。
然而對於二小姐來說,這話簡直跟猝了毒的刀子一樣,直直的戳進她心裡。
劉敏著急,卻知道這矛頭隻能對向花漵,故而一疊聲道:“她做的,旁人就說不得?”
不等花漵和段雲淩說什麼,大夫人就蹙著眉尖道:“胡鬨!”她冷斥一聲,眉眼間滿是不耐。
說著一旁的侯爺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行了,這姑娘算是養歪了,其心可誅,直接送到清泉庵替老夫人祈福。”
他困了,沒有心情斷案,直接一錘定音。
好好的姑娘坐上花轎,轉臉就成了她,這要是說無辜,他把自己腦袋割下來當蹴鞠踢。
劉敏白了臉,她站起來,神情中帶著不甘:“和小將軍拜堂的人,明明是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三拜禮成,如今卻讓她青燈古佛過一生。
侯爺踮著腳尖拍了拍小將軍的肩,略帶歉意道:“擾了你大好喜事,回頭咱爺倆喝一杯。”
大夫
人也牽著花漵冰涼的手,低聲道:“這俗話說的好,禍兮福所倚,今兒把晦氣都給過了,往後啊,定然是和和美美,再好不過的事了。”
花漵抿著唇笑,淡色的唇瓣略顯蒼白柔弱,她低聲道:“承您吉言了。”
敘幾句閒話,侯爺、大夫人帶著姨娘、二小姐一道往外走,畢竟這洞房花燭夜,差點變成驚魂夜,也挺累人的。
等人都走了,室內隻剩下兩人。
小將軍光是想想一會兒要發生的事,就覺得火氣都往臉上湧,他臉燒的通紅,眼瞧著都快要冒煙一樣。
花漵看了擔憂,生怕他方才淋了雨,回來衣裳都沒換,這夜風一吹,若是起高熱,怕是不好。
她伸出冰涼的小手,想要摸摸他額頭。
就聽小將軍結結巴巴道:“這、這就、就、解、解、解衣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