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敢將景寧公主認錯成宮婢,畢竟公主和宮婢的穿著氣質還是明顯不同的。
若說這陸想認錯便也罷了,偏偏他還說了出來,擺明了是故意想氣嬴非非的。
嬴非非瞪大了眼珠子,一隻藕臂繃直了指向他:“你!你!你個眼瞎的——”
陸想輕笑:“眼瞎倒也不妨事,就是公主的結巴,怕是難治的很。”
嬴非非第一次碰見對她如此不敬之人,她氣的小臉漲紅,掄起手中的短鞭,便朝著陸想身上狠狠掄去。
林瑟瑟沒想到嬴非非會甩鞭子,待她反應過來時,那鞭子已經落了下去,她便是想出手幫忙,也是愛莫能助。
那短鞭帶著勁風,卻是用了十成的力氣揮舞過去,若是打在身上,怕是要皮開肉綻。
她不忍的彆過頭去,預想之中的畫麵倒是沒有出現,隻見陸想徒手抓住短鞭,唇邊的笑意微冷:“公主下次可要仔細些,微臣皮糙肉厚不怕疼,怕就怕公主不慎傷了自己。”
嬴非非的臉頰更紅了,她想將鞭子拽回來,他的手掌卻像是鐵烙似的,如何都拽不回短鞭。
林瑟瑟正想開口給兩人個台階下,殿外便響起了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陸想鬆開了短鞭,與眾人一同跪了下去,嬴非非跑了出去,這場鬨劇總算是結束。
林瑟瑟起身相迎,給皇帝請安:“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皇帝大手一揮,讓眾人起身。
他的麵色不是很好,畢竟一個太監過生辰,卻要這般興師動眾,而他一個皇帝都到場了,那太監仍未現身,任是誰做皇帝,臉色也不會好了。
在皇帝落座後,許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司徒聲才姍姍來遲,麵容憊懶的出現在保和殿內。
他像是剛剛起榻,神色懶散至極,走路也慢吞吞的,到了皇帝麵前,隻是口頭上請了個安,不等皇帝回應,便自顧自的落了座。
皇帝的臉色更差了,他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怒氣,仿佛隨時都會拍案而起。
純妃察覺到皇帝的情緒不對,生怕他耐不住發怒,趁著誕辰宴還未開始,上前福了福身子:“臣妾鬥膽,午時才開宴,尚有片刻的時間,不如玩個猜謎的遊戲先助助興。”
皇帝沉默一陣,捏了捏眉骨:“什麼猜謎遊戲?”
純妃笑道:“很簡單,讓人隨機在紙上寫下五種草藥,而後兩人一隊,由一人比劃,另一人來猜,猜中最多的隊伍獲勝。”
皇帝第一次聽聞這種玩法,倒是覺得有些新奇,腹中的怒火消散了些,點頭應允了純妃的主意。
既然是遊戲,當然是自由報名,偶有一兩個膽大的官員家眷上前,其他人皆是駐足觀看。
林瑟瑟沒有興趣,她就想當個背景板,老老實實把今日的劇情走完才是最要緊的。
雖然她想的很美好,但現實總是殘酷的,玩遊戲的人不夠,純妃似是無意的提起林瑟瑟,皇帝也不過問她的意思便同意下來。
林瑟瑟被逼著趕鴨子上架,但旁人都組好了隊,皇帝也和純妃組成了一隊,唯有她孤零零一人,連個隊友都沒有。
她朝著殿內環顧一圈,嬴非非剛才被陸想氣跑了,她又不認識其他人,若是和陸想這個男丁組隊,她身為一國之母又不太妥當。
為難之下,她將目光落在了司徒聲身上,小心翼翼的詢問:“哥哥玩嗎?”
司徒聲輕嗤一聲,這種幼稚的東西,他碰都不會碰。
他正要拒絕,卻聽陸想已經笑著替他應了下來:“自然要玩的,今日的大壽星怎麼能不參與其中呢。”
被迫營業的司徒聲,眸色霧沉沉的,他望著林瑟瑟,從齒間清晰吐出幾字:“玩可以,必須贏。”
林瑟瑟:“……”
純妃拿出三張紙,命太監隨機交給大臣們,讓大臣們在每張紙上寫下五種草藥後,將紙交給三隊中的其中一人手裡。
純妃和皇帝一組,先行示範給旁人看,她望著紙上寫的‘龍眼’二字,思索片刻後,先對著皇帝指了指示意‘龍’,而後又指向自己的眼睛示意‘眼’。
她輕聲提醒道:“皇上您是什麼,臣妾又指了什麼。”
皇帝隻沉思一瞬,便開口道:“龍眼!”
隻聽兩側一陣讚譽和歡呼,皇帝龍顏大悅,對著司徒聲微抬下頜,眸中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司徒聲不以為意,瞥了一眼紙上的‘人參’,他坐在軟席上,先是指了指自己,示意‘人’,又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示意‘參’。
林瑟瑟一臉懵逼,愣是一個動作都沒看懂。
他皺了皺眉,又將動作重複一遍,還學著純妃的樣子,出口提醒道:“你看我是什麼,我是不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林瑟瑟猶豫片刻,小聲試探道:“狗……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