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個皇後(2 / 2)

除非皇帝原地暴斃,不然她一抬頭,絕對就要露餡了。

她又不是古早言情裡的女主角,也沒有隻要換身衣服,所有人就會間接性眼瞎認不出來她的女主光環。

若是被皇帝發現她就是皇後,那她要如何解釋自己在營帳裡裝睡,轉頭又換上宮婢的衣裙,跑進司徒聲營帳裡的古怪行為?

許是她磨磨蹭蹭的一直沒有動靜,皇帝失去了耐心,他皺著眉頭低喝一聲:“朕讓你抬頭,你聽不懂嗎?”

他的嗓音中帶上兩分怒意,那是方才拿熱臉貼了冷屁股,憋在心裡沒敢發出來的怒氣。

他看上她,該是她的榮幸才對,司徒聲給他擺譜子就罷了,就連營中的一個小小婢女都敢忽視他,莫非是活膩歪了!

側臥在榻上的司徒聲,懶懶掀起了眼皮,他瞥了一眼縮成鵪鶉的林瑟瑟,唇邊帶著一抹饒有興趣的笑意。

他倒是想看看,鬨成這樣,她要如何收場。

下一瞬,他唇畔的笑容驀地僵住。

隻聽到眾人一聲驚呼,那埋首跪地的女子,突然起身朝司徒聲撲去,直將他撲了個滿懷。

空氣似乎凝固在了這一刻。

眾人忘記了呼吸,都大眼瞪小眼的看向美人榻上的司徒聲。

誰都知道,九千歲不喜宮婢近身侍候,更是厭惡陌生女子的觸碰。

曾有不知趣兒的婢子,為了權貴爬上他的床榻,隻是因為碰了一下他臉上的麵具,便活生生被剁掉了一雙手腳,將屍體扔進亂葬崗喂了野犬。

這宮婢莫非是瘋了,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上前撲倒九千歲?

營帳內的幾人,紛紛不約而同的轉開了視線,饒是皇帝也下意識的側過了頭。

按照九千歲的性子,這女子必定要血濺當場,最好的下場怕就是被刮成肉片,拿去喂狗了。

林瑟瑟哪裡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她整個人都恨不得嵌進他懷裡,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攥緊他的衣襟。

趁著眾人沒仔細往她這看,她連忙抬起頭,露出了小臉,可憐巴巴的看向司徒聲。

在和他漆黑的眼眸對視上後,她又有些心虛的垂下了頭。

林瑟瑟將腦袋貼在他胸口上,悶著嗓音道:“奴婢是千歲爺的人,早已愛慕千歲爺許久,此生隻願侍候在千歲爺身側。”

她說這話,便是想要告訴皇帝,她不配合是因為她乃司徒聲宮裡的人。

皇帝前幾日刺殺不成,正是想要討好司徒聲之時,自然不會在這時,因為這點小事來觸黴頭。

方才司徒聲已經看清楚了她的容貌,她知道他肯定不想管她,但她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了,隻能鋌而走險試一下了。

司徒聲沒有說話,隻是漫不經心的垂下眼眸,叩住書卷的指尖,輕輕敲打在美人榻上,發出‘嗒’‘嗒’的聲響,像是在思考什麼。

正當眾人以為,他要開口讓人將她拖下去斬首的時候,他薄唇微啟,輕笑一聲:“好。”

好什麼?

林瑟瑟一怔,下意識的抬起頭。

司徒聲的掌心叩在她的腰後,將她往前托了托,他微微俯下身子,薄唇覆在她的耳廓邊:“如你所願。”

她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正準備小聲解釋,隻來得及說出一個‘我’字,剩下未說出口的話,都被他堵了回去。

他清醒時,反倒比那日在暗道還要蠻橫。

她下意識的推搡著他,麵上寫滿了拒絕。

但他絲毫不在意,手掌似是鐵烙一般叩住她的後腦勺,根本不給她抵抗的機會。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間,熟悉的檀香味兒,令她漸漸沉溺其中,宛若水中撈月,又似大夢一場。

她似乎忘記了皇帝還在不遠處看著,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任務,隻是由著本能的回應他。

眾人呆若木雞的望著他們,沒看到預想之中的血腥畫麵便也罷了,一向厭煩女子碰觸的九千歲,竟然主動親了一個地位卑賤的宮女?

難道不是應該拖出去砍成人彘,再剁成肉餡拿去喂狗嗎?

劉袤率先反應了過來,雖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還是秉承著主子第一的理念,弓著腰上前:“勞請皇上移步。”

皇帝麵色略顯尷尬,皇宮中嚴禁太監對食,可他麵前的這位,顯然是個特例中的特例。

他也不知道司徒聲突然犯什麼病,之前他也不是沒給司徒聲塞過女人,但每一次都是完整的送去,缺胳膊少腿的送回來。

若不是司徒聲有姬妾,他甚至以為司徒聲是斷袖。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美人榻上纏綿的二人,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宮女的背影瞧著有些眼熟。

劉袤有意無意的擋住了皇帝的視線,皇帝自知無趣,便也不再停留,甩袖離去。

其他隨從也被劉袤趕了出去,唯有玉姬跪坐在狐皮地毯上,神色怔愣的望著美人榻,久久不得回神。

劉袤見她動也不動,心中歎她不明事理,上前用了幾分內力,將她從狐皮上架了起來:“千歲爺要辦事,您還是回營帳早些歇息吧。”

玉姬回過神來,指著榻上的女子,嗓音尖利:“皇,皇後……你是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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