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靳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枚透明的玉簡。
玉質溫潤,其上似乎還有流光縈繞,分外奪目。“你想要的儘在這枚玉簡之中。”
“在這裡麵?”鬱承淵沒有懷疑穆靳言語的真假。看著那僅有二指寬、長度也不足一掌的玉質薄片,有幾分震驚。這一枚小小的玉片之中便記載了大道長生與三千小道?這又是何等手段?!
“將精神集中在玉簡之上。”穆靳一揮手,玉簡便浮現在了鬱承淵之前。
鬱承淵伸手拿過玉簡,集中精力,很快他便看到了玉簡裡的內容。
這一枚小小的玉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書庫,其內包羅萬象。
鬱承淵此時最關心的武學內容,書寫在最上方。
除了宗師突破至築基的方法,還有築基期能夠使用的各種手段,其中便有這枚玉簡的製作方式。
看到玉簡製作需要用神識在其上雕琢,鬱承淵能想象到其中耗費的心力。
集中精神說起來簡單,一直將精神集中卻很容易疲憊。雖然精神力也就是神識書寫的速度要比用手更快,寫那麼多內容也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穆靳之前沒有收徒之心,這玉簡恐怕也不會提前準備。在江南他在為百姓忙碌,回到京都看來也沒有閒下來。
這些手段有他曾經見到過的,亦有他沒有見穆靳施展第一次聽聞的,一個個堪比秘法。
若是其他人摸索出來,必然會藏得緊緊的,當做自己的底牌。很可能身死都不會泄露給外人,隻傳給信任的血脈至親。
皇家和一些家族的秘法,不正是這樣堆積起來的?哪裡會像穆靳這樣,這般輕易的傳授給他。
明明是一枚玉簡,鬱承淵此時卻覺得有千斤重。
他握著玉簡的手一緊,繼續向下看去。
看到武學篇最後一段內容,鬱承淵忍不住抬起頭。
穆靳見鬱承淵抬頭,不等他說什麼便先一步開口。“我在玉簡外做了禁製,除你之外其餘人看不到玉簡內容,除非他們的神識修為超出築基期境界。”
“這世上無人神識在師尊修為之上,這些內容放在玉簡中最為穩妥不過。”鬱承淵心下並無奉承之意,他說的是事實。
神識將玉簡中武學相關的內容大體過了一遍,他便知道神識很難突破。若沒有神識修煉之法,便隻能與修為同步突破。
神識修煉之法?在今日之前,他們連精神力可以用作武器這個概念都沒有,自不可能有什麼修煉之法。在穆靳之前這個世界上也沒有築基期的武者,又哪來的超出築基期的神識?
“你好好學習玉簡,若有疑問可先記下,待我出關之後為你解惑。”
“師尊,您要閉關?”鬱承淵將剛剛的疑問壓下。
“我修為已至築基期巔峰,閉關以求突破下一境界。”穆靳突破築基期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到半年。半年一個大境界對武者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對修者來說更是如此。
穆靳之前也未曾想過,他會那麼快便到達築基期巔峰。如果正常修煉,這麼點時間縱然資源充足,他也頂多到達築基中期。
但有了天地回饋的功德,就大有不同。穆靳嘗試煉化了一絲功德,驗證功德的效果,便直接步入了築基期巔峰。
這次隻是嘗試,穆靳在得到更多的功德之前,不會將太多功德用於修煉。煉化功德修煉可以說是功德最為粗糙的使用方式,它的其他功效諸如轉危為安、挽救即將煉製失敗的丹藥、法寶,越等級使用術法……更令人難以舍棄。
“恭喜師尊。”鬱承淵連忙道喜。
穆靳作為武道的先驅,他走得越遠,他們所能走的路也就越長。或許他們真的有可能成為傳說中‘仙神’一般的人物,實現穆靳收剛剛所說的‘大道長生’。
除了欣喜之外,鬱承淵心下的緊迫感更甚。他不希望自己與穆靳之間的差距太大。比起一直聽從穆靳的教導,他更希望有朝一日兩人能在同一個武道境界之中,一同探尋更進一步的大道。
“修真之路之始,並無太多阻礙。”穆靳隨後看了鬱承淵一眼,“以你的資質,踏上修真之路速度亦會遠超他人。”
鬱承淵心下略有期待,視線轉到手中的玉簡上,想到了剛剛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師尊,武道篇最後一部分煉氣期功法,讓師尊費心了。”
鬱承淵口中的‘費心’,指的不僅是穆靳耗費心力研究出這樣的功法,更多是因穆靳研究功法的初衷。
穆靳在玉簡內介紹的很詳細,煉氣期便是武者從初學武藝到宗師的過程,隻不過換了個稱呼。鬱承淵如今已是宗師用不上這類功法,但他卻可以用這些功法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一批宗師。
崇國的宗師最多,除了他們二人也不過是一掌之數。若是他能培養出一批宗師明明……眾多帝王的夙願,他輕易便能夠達成。
“能用得上便好。”穆靳站起身來,“築基期的功法你若是想,也可傳於門下之人,對此我並不多加束縛。待你修行到築基期巔峰,我會授於你心動期功法。”
鬱承淵對穆靳的大度已經有了認知,聽他連築基期的功法都不甚在意,依舊有些震驚。他沉吟了片刻,隨後鄭重承諾。“道不可輕傳,德才兼備之人方可入我門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