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3(1 / 2)

興許是為了安撫穆欣所受到的驚嚇,又或是考慮到那位為穆欣雕琢詩詞的前輩。文人們鑒賞時儘是溢美之詞, 不像其他詩詞那般有褒有貶。鑒賞這首詩所用的時間, 也明顯比其他詩詞更多。

明明時間比其他人多出不少, 穆欣下台的時候仍是有幾分不舍。

她在台上竭儘全力的想要吸引鬱承淵的視線,未能有任何成效。步入人群之中,鬱承淵更是不可能再注意到她。

穆欣心下不舍, 動作上卻沒有多少遲疑。向台下的文人們施了一禮,從左邊下了台。

搭建在中央的高台可從左右兩側離開,但上二樓的樓梯是在右側, 因此之前上台的才女多是從右側退場。

穆欣下台後腳步一頓,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疏忽。下一刻她便重新邁出了腳步, 若無其事的從文人前列走過。

最前排的正是穆澤一行人,他親自安排的穆靳和鬱承淵也在此列。

穆欣表麵上若無其事, 行走的速度卻比往常快上許多。一縷香風拂過,她的身影便已經行至了樓梯前。

不少人看到, 一塊紅色的絲帕從她的袖口處滑落。

“穆才女, 您的絲帕掉了。”柳譽看了一眼地上的絲帕, 麵上猶豫了一瞬, 沒有直接去撿。

隻他猶豫的這瞬間,穆澤便上前一步,將絲帕撿起。

穆欣複又折返,從穆澤的手中接過絲帕。

在這絲帕飄落之時, 通幾分武藝的文人們已經將絲帕上的內容看得七七八八。

絲帕上所書的正是這次賽詩會的詩詞, 不似才子那般筆墨一蹴而就, 而是用精細的針線繡於絲帕之上。

上台的每個女子,都是拿著這樣的絲帕誦讀詩詞。不過絲帕兩麵所繡的圖樣並不相同,一麵風景一麵詩文。

既然穆欣的詩詞是繡在絲帕上的,之前念誦詩文的女子,應該也是。

繡品可不似筆墨那樣,如果寫的不好再換一張宣紙從頭再來就是,短時間內不可能做好。

願意將詩詞繡於手帕之上,顯然她們已經極為滿意。這必然是精心琢磨之後的作品,甚至得到過旁人誇讚。

若非穆欣的絲帕滑落,這些對繡品並不熟悉的文人學子們,還真不知這小小的絲帕上實則彆有冬天,隻以為她們用筆墨將小詩寫在絲帕之上。

“你怎得將詩詞落下了,往日可不是這般冒冒失失的性子。”穆澤語氣中頗有幾分無奈。

穆欣沒有如往日一般直接開口回應,甚至說得讓穆澤無言。她隻是緊了緊手帕,麵上浮現出了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文人們見穆欣這樣反應,心下恍然。

之前見穆欣與他們有來有往的交流詩詞,還以為她沒有將鬱承淵的斥責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不是她沒有將斥責放在心上,而是她知曉事情輕重,不願意擾了他們的興致。

鬱承淵那讓人下不了台的言辭,換做是他們也難以接受,更何況穆欣這麼一個心細如發的妙齡女子。

穆欣很是識大體,縱然難以接受也以賽詩會為重。若是換做是其他女子,恐怕就不隻是以幽怨的眼神看著鬱承淵。

眼角的餘光看到一位熟悉的青衫女子下了樓,穆欣若無其事的開口。“我先上樓了,隨後鑒賞的詩詞更為精彩,諸位不要錯過。”

“一定,一定!”眾人聽此一言,紛紛點頭,仿佛剛剛的小意外並沒有發生一樣。

穆澤不遠處坐著的一位貴族子弟,更是開口。“澤兄當真令人羨慕!”

“哪裡,哪裡。家妹一向被嬌寵,極少遇到今日這般情況。若有不對之處,還請諸位見諒。”穆澤客套的向諸位告罪,視線卻是不住的看向鬱承淵。

穆澤從穆欣手中接過匣子便直接遞給了侍者,讓侍者安排前後順序。在此之前,他並不知這些女子的詩文儘是繡於絲帕之上。

絲帕落在鬱承淵和穆靳之間,兩人看得尤為真切,顯然不可能忽略。

穆欣也知無法扭轉自己在鬱承淵心中的印象,便乾脆將今日參與這場詩會的才女們拉入同一境地。

這樣一來,鬱承淵對她的不滿多少能轉移幾分。她識大體、知大局的表現,也能為她加分。

從下台開始,出現的意外,都在穆欣的算計之內。

“無妨。”才子們麵上帶笑,很給穆澤麵子。

穆澤最關心的鬱承淵,卻像是對他的話語一無所覺。

隻見鬱承淵隨意的看了台上的女子一眼,下一刻便收回視線。

隻是一眼,鬱承淵也已經看清了女子手中的絲帕。雖說那詩文在另外一側,但對已經掌控幾分神識的他來說,也看得清楚。絲帕上的文字,的確並非筆墨所書,而是針線所繡。

賽詩會上才女一向在絲帕上書寫詩詞,以此來區分和文人之間的差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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