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陛下他莫非已經遭遇不測?”陸續有人從人群中走出, 從言辭禮節上不難看出他們所屬的國度。
不似他國那般舉國之力探索秘境, 崇國進入秘境的人分為數個小勢力。
他們之中有大臣的客卿, 亦有與朝廷關聯甚少的江湖人士。此時這些勢力一個個都站了出來,麵上帶著相同的憂色。
皇室目前還未確定繼任者,鬱承淵若出了差錯, 崇國必然大亂。
此時國家陷入混亂,國內的武者們便沒有了潛心修行的條件, 對他們來說可謂是突如其來的大難。
哪怕他們能逃過今日的死劫, 也很難在之後的修行大世中領先。
“陛下隻是被秘境中的事物耽擱了片刻,很快便會出現。”左豪麵色不變。
不等崇國眾人緩和麵色, 原國玄真帝原雄真嗤笑了一聲。“耽擱?這一耽擱恐怕就永遠出不來了吧?”
半空中似是出現了一道半透明的階梯, 原雄真一步步的沿著階梯走下來。
“在場的諸位哪個不是秘境出口一開啟便匆匆離開, 唯恐被留在秘境內?已在秘境闖蕩了三年, 何必再為了爭取一盞茶的時間冒險?”
原雄真走到比眾人高出十餘米的位置, 停下了腳步。“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左宗師還在幫忙遮掩,當真對崇國忠心耿耿。左宗師不覺得, 這謊言太過淺薄了嗎?聰明人一眼就能看透。”
聽原雄真一言, 在場的人不由麵麵相覷。他們心下很讚同原雄真的說法, 但如今他們與原雄真同樣站在對立麵, 自是不會表露出神色。
原雄真視線從眾人麵上掃過, 那明顯帶著防備、隱隱有幾分畏懼的表情, 讓他十分滿意。再看左豪幾人, 明明已經走投無路卻偏偏故作鎮定的樣子,著實讓人不喜。
“崇國與我們原國毗鄰,少說也有數千年情分。不曾想你們崇國視數千年情分於不顧,驅逐我國子民,屠殺我國護國神獸。”
他隻要想到嘯月天狼的滅族之事,便恨不得將崇國這些人扒皮抽筋,以泄心頭之恨。若非鬱承淵和崇國那位宗師,他怎會失了那麼一張王牌?
不過是得知了一些嘯月天狼的傳承記憶,他便能夠在三年內突破到如今的程度,還打造了一支戰鬥力超群的隊伍。若是嘯月天狼還在,他更是無人可敵。
“其他人隻要願意將我原國的資源留下,朕便不會追究。”原雄真眼神頗有幾分狠厲,“崇國人需血債血償,以慰我國神獸在天之靈。”
眾人看向崇國人的視線多了幾分憐憫,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彆人比自己更加倒黴的時候,心下便會平衡許多。
“陛下英明!”原國的宗師們聽此一言,紛紛下拜。
原雄真一拂袖,身後出現了一個雕刻著龍紋的座椅,他靠坐在上麵俯視下方的人群。“朕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若是到時還沒有結果,朕便會直接出手。”
“將軍,陛下他……”副將忍不住詢問左豪。
左豪究竟有沒有得到傳訊,他們並不知曉。三年未見陛下蹤跡的情況下,左豪的確有可能編出一個謊言穩固軍心。
若不是身後的親衛與暗衛皆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兵良將,恐怕早就站不住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等待他們的指示。
“等。”左豪看了一眼秘境入口,麵色不變。
副將對左豪頗為了解,見左豪這幅做派,心下便安穩了大半。
穆欣握緊了手掌,心下頗有幾分緊張。看向秘境入口的視線帶著明顯的急切,她此時前所未有的期盼鬱承淵和穆靳的出現。如今兩人不僅是她想要交好的存在,更代表著她的命。
原雄真看著他們殊死掙紮的這一幕,麵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
雖說他沒有親自進入秘境闖蕩,但他使用秘法與原國的幾位宗師交談後,他也知道秘境中是個什麼狀態。
秘境越是深入越是危險,實力不濟的人早早停下探索腳步可以保下性命,實力強悍的人深入探索反倒會遭遇生死危機。
鬱承淵會死在裡麵,在原雄真看來並不是意外之事。崇國這位年輕的帝王武學資質乃是頂尖,又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顧勸阻深入闖蕩實為正常之舉。
“朕也希望你們陛下和那位神秘的宗師能活著出來,也好讓朕領教領教兩位的實力。”原雄真收斂了麵上的冷意,眼眸有幾分深沉。
鬱承淵他們死在秘境裡麵更好,哪怕仍舊活著出來他也不懼。三年的時間,成長的可不隻有進入秘境中的武者,原雄真等人的進境也頗大。
他今日敢這麼猖狂,並不盲目,而是因為有足夠的底氣。
眾人不由麵麵相覷,原雄真對自己的實力若是有信心,他們便越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