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鬱承淵知曉自己沒有辦法拒絕,便沒有再多做掙紮。若是因為掙紮讓穆靳察覺到了不妥,後果他更加難以接受。
“我並未感受過父子之情,並不知父子間要如何相處。”鬱承淵不忘為自己的遲疑找個借口,順便也為他日後的行為找了個借口。
他對穆靳‘彆有用心’,顯然不可能將他當做長輩來對待,更彆說是父子。
“無妨。”穆靳想到鬱承淵的身世倒也沒有懷疑。“親傳師徒關係更勝於父子,僅是一個比喻。”
穆靳也沒想過鬱承淵要像對待‘父親’一樣對他,隻是用此來說明親傳師徒的親近,倒是沒想到鬱承淵會在這方麵較真。
“是弟子多慮了。”鬱承淵頓時鬆了口氣,但‘師父’這個稱呼仍是給他留下了不少的陰影。他想到日後要時常這般稱呼穆靳,心下便忍不住糾結。
穆靳並不知鬱承淵心中的糾結,見鬱承淵對這個稱呼再無疑問,他便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枚玉簡。“玉簡內有一門功法,其餘是我近日整理的術法,你好生研究一番。”
“好。”若是以往他肯定會說一句‘多謝師尊’,因一時間難以接受那個稱呼,他隻隨口應了一聲。
鬱承淵接過玉簡便將神識探入了玉簡內,做出了一副對玉簡內容極其感興趣的模樣,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失常。
看到玉簡裡的內容,鬱承淵便是一驚。他從穆靳口中得知玉簡內有一門功法,本以為是可以突破到心動期的功法,卻沒有想到是一門適合他體質的功法。
鬱承淵已經修行了一段時間,他自然知曉像他這樣五行靈根俱全的人有多麼少見,因此他從未想過穆靳會拿出一門最適合他的功法。
研究一門功法有多麼不易,鬱承淵很清楚。若不是功法難得,武林之中也不會興起那麼多門派世家。武學功法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修真功法。
眼前這部功法不符合穆靳的資質,這會讓研究的難度提升數倍不止。縱然穆靳天資橫溢、又有諸多奇遇,也要耗費不少心思。
術法研究相對於功法來說要簡單許多,但也隻是相對而言。在這世間每一個秘法都十分難得,術法自然更為難得。
鬱承淵將神識從玉簡中抽出,對上穆靳的視線,一時之間不知應如何開口。
看到鬱承淵的眼眸中滿滿的感激和動容,穆靳便知道他此時在想些什麼。“我並沒有為這玉簡耗費多少心思。”
穆靳說得是事實,他當真沒有為玉簡的內容耗費多少心思。
玉簡內那部適合混沌體質的功法,乃是穆靳某一次與人交手後的戰利品。雖然他得道成為魔君之後完善了幾次,讓功法等級提升了不少,也沒有耗費多少時間。
相對而言,術法他耗費的心思更多。穆靳的無垢之體本身也可看做是五行俱全,他研究這些術法是為了自己,並的不是為了鬱承淵。隻是將自己常用的手段,複刻了一遍放在玉簡內,談不上為玉簡耗費多少心思。
鬱承淵對穆靳已經足夠熟悉,聽穆靳這樣說他也沒有爭辯,而是隨口應下。“弟子明白。”
穆靳從鬱承淵的神色中卻看不出他有半點‘明白’的意思,但這件事本就無法解釋。除非……他告知旁人他真正的出身。現在穆靳不可能對任何人坦白,一旦說出口他要麵對的極可能是一個世界的排斥。
“二十日後你帶巫國之人來玄靈宮,我們一同實驗鬼道術法。”穆靳隨口轉移了話題。
鬱承淵每日都會前往玄靈宮,無需穆靳刻意強調。穆靳提醒這一句,重點是讓他帶上巫國眾人。
“二十天後?鬼道術法應該不少,隻有二十天時間熟悉術法的時間,實在談不上充裕。”鬱承淵學習術法的速度的確快,但也有從生疏到熟悉的過程。這鬼道術法一上手便牽扯到人命,若能提前熟悉自然是好事。
“鬼道的術法多有詭異,你多看幾遍就是,上手就免了。”穆靳顯然不準備讓鬱承淵在這幾日內練習。
涉及到靈魂一道的術法風險性向來不小,其中又以滋生鬼物的術法危險性最大。這本是天地對邪修的一道束縛,也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功德法器需要二十天時間才能成型。縱然是九五至尊的命格,主動引鬼也有被鬼氣侵蝕的風險,有功德法器在身側才能確保你的安全。”
穆靳在進入空冥境之前,便承諾過要為鬱承淵打造一柄功德法器。這些時日他也沒閒著,大部分材料都已經提煉好,如今差的不過是最後一步。不過功德法器向來難得,哪怕他將法器基礎等級降到了最低,最後一步至少也需要十餘日。
“讓您費心了。”鬱承淵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