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剛一結束, 還未走出金鑾殿,鬱承淵便迫不及待的詢問。“師尊, 弟子是否通過了這次考驗?”
“你的表現比我預料的還要好一些。”穆靳開口稱讚。
‘周國使節團’是他們之前說好的考驗,穆靳將其當作考驗是假,用其鍛煉鬱承淵的神識才是真是的目的。鬱承淵用了幾日時間便感知到了周國皇室中的血脈隱秘, 比起穆靳想象中的還要快。
巫國之事穆靳事先沒有告知鬱承淵, 一時興起將其當作對鬱承淵的考驗,穆靳主要是想考驗鬱承淵麵對意外時的反應。
同心契約的目標是他而非鬱承淵, 對穆靳來說也是出乎意料。他本以為這場考驗沒有開始便已經結束, 鬱承淵卻給了他意外的驚喜。
那位‘母神’的神識修為與鬱承淵相當, 縱然激活契約的人是巫蘭, 契約選人的速度也不會下降, 仍是心動期巔峰術法的速度。
鬱承淵的身體修為不過是築基期,哪怕加上空間手段,速度也隻是堪堪與心動期相當,比起心動期巔峰略有不如。鬱承淵能擋在他身前, 顯然發揮出了全部實力, 甚至還有一瞬超出了自身極限。
同心契約對穆靳來說連威脅都稱不上,從穆靳的角度來說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為他擋下契約。不過他看重的並非擋住契約對他是否有利, 而是鬱承淵這個舉動所包含的心意。
鬱承淵在不知同心契約深淺的情況下擋在他身前, 足以說明鬱承淵將他看得比自身安危還重。
相對於這份難得的心意而言,鬱承淵接連打破自身速度和精神力極限的舉動, 反倒有些相形見絀。
鬱承淵兩次打破極限, 僅能證明他的天賦過人。天才穆靳見過不止一個, 修行速度極快的天才也是數不勝數。但能將他看得比自身還重的修者,穆靳隻見過鬱承淵一人。
如果說之前他提議鬱承淵成為他的親傳弟子,更多是因為那道無法反悔的道心誓,此時則更多出幾分真心。
有這樣一個親傳弟子,倒也不錯。“今日起,你便是我的親傳弟子。”
“我這便讓人準備典禮。”鬱承淵說著看向台下。
早朝雖然已經結束,但他這個帝王還未離去,大臣們自然不敢先離開。此時台下諸臣皆在,他想要安排典禮也十分方便。
“你當初入外門之時,已儘了應有的禮儀。近日崇國諸事繁多,無需再耗費時間安排典禮。”穆靳對典禮向來不怎麼看重,若是有空閒時間他倒是不在意配合鬱承淵。
如今正是各國並入崇國之時,諸多事物等著鬱承淵操勞。他這個新上任的‘師父’,不想為他增添負擔。
鬱承淵習慣了穆靳以崇國為重,聽聞穆靳此言並不覺得意外,隻是仍覺得可惜。“弟子入外門時並沒有多少人知曉,若再錯過這次,日後便不好再提入門典禮。”
“入門典禮的用途在於對外宣揚師徒身份,你我師徒名分已經人儘皆知,無非再多做宣揚。”穆靳掃了一眼台下,此時便有不少臣子麵露疑惑之色。
“世人少有人知曉你之前外門弟子的身份,若大肆舉行典禮,反倒會讓不少人迷惑。”
當初鬱承淵入外門時,觀禮的皆是朝中重臣,身份稍低的都沒有資格進場。那些觀禮之人,也不會冒冒失失的對外宣揚鬱承淵‘外門弟子’的身份。旁人得知兩人的師徒之名,會下意識以為是親傳弟子,而非外門弟子。
“師尊說得是。”鬱承淵考慮了片刻,便不再堅持。
穆靳見鬱承淵仍稱呼他為‘師尊’,開口提醒了一句。“你這稱呼,日後可以改上一改。”
“稱呼?”鬱承淵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修者修為越高,壽命便越長。親傳師徒之間的關係更勝於父子,你日後可稱我為‘師父’。”穆靳在神界生活那麼些年,觀點與神界的修者更為接近。“‘師尊’這個稱呼尊重有餘,親近不足。相對而言,‘師父’這個稱呼要好上許多。”
“……”數日前穆靳提及要收他為親傳弟子,鬱承淵便曾想過穆靳將他當做晚輩這個可能,但心中仍存幾分僥幸。此時的穆靳,當真沒有給鬱承淵留下半分自欺欺人的機會。
鬱承淵一時不知曉,成為穆靳的親傳弟子,對他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穆靳察覺到鬱承淵的遲疑,不由開口詢問。“你對這個稱呼似有疑問?”
鬱承淵對這個稱呼並沒有什麼疑問,隻是有些不願接受,但他卻不能將這份不願說出口。
親傳師徒的身份是他明了自己心意之前自己求來的,穆靳提及考驗的時候他也未曾拒絕,眼前更不可能再多說,隻能夠認下。